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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送你

她去旁边的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没要早餐,“我不饿。”

梁迟徽这方面有原则,何桑不吃,他不惯着,豆浆,红豆煎饼,一样样塞到她手中,也不开口,温润的皮囊下,隐隐渗出一股威慑力,逼得她不得不象征性咬几口。

手术室大门这时又打开,保姆截住护士,“我家太太有危险吗?”

“有栓塞的前兆症状,孕妇羊水多,胎儿窒息,母子危险系数很高。”

保姆急得哭,“何小姐!先生在泰国,太太千万不能出事啊...”

何桑也六神无主,拽住梁迟徽的袖子,“二哥...”

梁迟徽握了握她手,示意她安心,旋即走向那名护士,“你们副院长在吗。”

“张院长吗?他在科室开会。”

梁迟徽说,“你请他过来主刀。”

护士疑惑看了梁迟徽一眼,“张院长已经不做手术了。”

“你告诉他,孕妇是梁迟徽的朋友。”

护士听他挺有气势的,也没怠慢,立马去科室请人,片刻,一位六十出头的老医生迈出电梯,梁迟徽迎上去,“张伯伯。”

张院长拍他肩膀,“迟徽,生产的孕妇是你女朋友?”

“不是。”他侧过身,手揽住何桑的后背,揽到张院长面前,“是我女朋友的朋友,我还没孩子呢。”

张院长透过镜片端详何桑,梁迟徽温声介绍,“这位是张伯伯。”

何桑鞠了一躬,“张伯伯。”

他颔首,“我先手术,中午吃顿便饭?”

梁迟徽恭敬客气,目送他进手术室,“有劳您了。”

张院长的主刀水平的确出神入化,从死亡线硬生生拉回了黎珍母子,婴儿出生后,直接抱到新生儿救治中心,黎珍也转入监护室。

何桑浑身是汗,身体几乎虚脱,瘫倒在家属区的长椅上。

“二哥。”她声音微不可察。

梁迟徽耳朵挨近她,“什么?”

“五万的红包,少吗。”

他只觉这姑娘的脑回路新奇,像张院这样医术界泰斗级的人物,一堂课何止六位数,早已不在乎金钱了,只一心名扬青史,桃李满天下,红包哪里入得了眼。

“五十万的红包,也请不动张伯伯出山了。”

“那这个人情...”

梁迟徽抬手整理她鬓角的碎发,轻轻捋顺,“是我欠的,你不用担心。”

她默默垂下眼睑。

“项链喜欢吗。”

何桑点头,“喜欢。”

他笑了一声,“为什么不戴?”

“太张扬了。”

“无妨。”梁迟徽靠近她,“我送你的,外界没有人敢议论。”

何桑也笑了一声,“你厉害。”

“我厉害吗?”他挑眉,“老三是暴脾气,我是公认的好脾气。”

她摇头,“不是脾气。”

“是什么?”

何桑也回答不上来,“总之你厉害。”

梁迟徽温和极了,从西装口袋掏出一枚长方形的丝绒盒,“这条送你。”

她怔住,“又送我?”

“昨晚你提过。”

何桑掀开盒盖,是姚文姬去看话剧那天佩戴的澳白翡翠项链,当时邹太太问姚文姬多少钱,姚文姬说06年美国拍卖会拍下的,650万美金,龙种翡翠在市面上绝迹了,升值空间大,而且珍珠的质地也好,如今拍卖,至少上亿了。

她吓得缩回手,“我不要!”

梁迟徽低眸,“怎么不要?”

“太贵重了...我还不起姚姨。”

“我母亲不知道。”

何桑瞪大眼,“不是姚姨的吗?”

“是。”梁迟徽抿唇,“我母亲不给,我偷的。”

四目相对,何桑没忍住笑,他唇线深,显得唇型薄,天花板的白炽灯一照,这一幕恰好闯入老张的视线。

交管局的一把手向他汇报梁纪深住院了,病情挺严重,他最出色的学生,自然牵肠挂肚,于是推掉上午的会议,专程跑一趟。

一二楼的电梯暂停运行,他上三楼乘电梯,这一层楼是妇产科病房,也是凑巧,被他撞见了。

梁迟徽白皙俊美,何桑曼妙窈窕,在人来人往的走廊,格外地惊艳,醒目。

老张审视了半晌,按下电梯。

梁纪深的病房在九楼,高干2床,护士站在床边准备挂水,男人半躺,枕头垫在背后,腿弯曲,膝盖和小腹之间的位置摆着文件。

他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面容苍白得没有血色,骨子里的钢铁硬汉之气弱化了几分,多出几分斯文清贵的味道。

“又在加班?”老张脱下制服,“交管局的老安说你出动辅警开路了,差点死在路上吧?”

梁纪深坐起,“肺炎而已。”

“你二十多岁是十项全能,三十二岁你是一项不能了。”老张挪椅子,开玩笑,“不服老啊?和小伙子比试比试武力。”

他不甚在意,“他们还真打不赢我。”

赵凯是个大嘴巴,梁纪深这摊乱事儿,顾江海对赵凯讲了,赵凯憋不住,又和老张讲了,老张试探问,“小何来过吗?”

梁纪深签署文件的手一顿,神色黯然,“她不清楚我住院。”

“你老老实实休养,先别加班了。”老张没捅破妇产科的场景,只安抚他。

他摘了眼镜,揉鼻梁,“在外省耽误了时间,堆积的公务太多,处理一些是一些。”

老张又站起,给护士腾了个地方,“下半年中海集团的项目是省里督办的重点项目,你作为总经理必须镇场子,那群董事的私心太大,省里不信任。”

针尖埋入血管,梁纪深拧眉头,这一星期他瘦了五斤,手背皮包骨,痛感明显。

他记得何桑最怕疼,去年中秋节去地级市慰问演出,舞台的安保措施不行,她从升降台漏下去,三米高的台子,电缆线割得她腰胯鲜血淋漓,至今有一圈细线形状的疤痕。每每情到浓处,他总是喘息着抚摸她的疤,更加坚定让她辞职,养着她的念头。

老张在病房接了个电话,挂断穿好制服,走到门口,又停下,“小何和你二哥...这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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