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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哦?是吗?

汤子潇寻常的将信随意放在桌上,慢条斯理问:“我凭什么帮?我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

他说罢讥讽一笑,“你们要杀彭淑,想来是大启朝的人吧。大启朝的人,与我何干?难不成,你们能打到我老安寨来?”

此刻,他的气质,与当时彭淑所见,已截然不同。

此前他的所作所为,给人一种情商很低之感。但此刻,他眼眸里,却有着令人心颤的睿智。

那送信之人,似乎已经猜到他不会轻易相信,从容的取出一块令牌,令牌上赫然写着一个唐字。

“我家主人说,只要你杀了彭淑,他可以助你得到老安寨寨主的身份。”

“唐?呵……”汤子潇依旧不放在眼里,“我不管你是大启朝的哪个唐家,但就冲你这句话,本公子便不可能相信。老安寨扎根千绝山数百年,何人敢贸然带兵入山?莫说你家主人只是区区某个家族的人,就是大启朝的皇子来了,都没资格说这话,我希望你搞清楚,这是千绝山,不是大启朝。”

送信人没想到区区一个土匪头子的弟子,竟也如此难以对付。

他又抬出准备好的其他条件,“老安寨夹在神牛谷和丹石锋之间,应该是最艰难的。只要你杀了彭淑,我家主人可以给你提供一万套兵器。”

“你说的,可是真的?”

汤子潇闻言,顿时很心动。

他说都没错,老安寨夹在神牛谷和丹石锋之间,确实生存艰难。但,千绝山中,最骁勇善战的,是老安寨的二郎们。

若能有一万套精良武器,那么平了神牛谷,或者丹石锋,也是有可能的。

到时候,寨主之位,还不是他的?

“我如何相信你们能守诺?”他语气软了下来。

“我们会先给三分之一兵器,你收到后,杀了她,我们再补齐。”那人又道。

“好,不过我要先看看你们给的武器,是否精良。若粗制滥造,恕我不能奉陪。”

汤子潇说罢一挥手,示意属下将人送走。

似,感觉到危险,彭淑吃着吃着,打了喷嚏。

“可是受凉了?”安华芸关切问。

“没事。可能只是呛到了。”彭淑摇摇头,继续与在场的人畅饮起来。

站在一旁守着的李肃,第一次见她如此豪爽的喝酒。除了喝酒外,她还掌控全场,所有的话题,都在她控制范围内。

有时候,冷折开了个话题,她觉得对自己没用,立刻便巧妙的转入对她有用的话题,且在场的人,都没觉得有问题。

他也是第一次见她,长袖善舞在这些人之间周旋,说话做事,谁也不得罪,又能聊到对自己有用的话题。

在不知不觉间,就套了话。

他实在不明白,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哪里来的控场能力?

就仿佛,她炼了很多年,不管出现在什么场合,见到什么人,都能轻松成为主导。

“想什么呢?”

不知何时,饭局已散,彭淑醉醺醺的过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姑娘,您何罪了,小人送您回去。”李肃伸手来扶。

彭淑没让他扶,让巧微和云微扶,满脸尽兴而归的样子,离开了龚砚舒的住处。

至于其余几人,早被放倒了。

龚砚舒、贺缪和冷折,以及是安华芸,全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酒量不行,这几个。”

彭淑一边走,一边笑道。

“姑娘,您这酒量,奴婢也是吓到了。您酒量何时这样好了?”云微问。

“这酒量好不好,其实不看体质,看意志力。当意志力不坚定时,很容易就醉了。但意志力很坚定时,哪怕要醉倒了,也能爬起来。”

彭淑虽然没有醉趴下,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

不过,她脑子很清醒,饭桌上套的话,一个字都没忘。

“姑娘,住处到了。”

迎着风,又走了一段后,彭淑真忍不了了,走到门口时,便睡着了,是云微和巧微将她抬上床的。

“巧微,我给你写个房子,明日你给姑娘熬一份药膳,免得她头疼。”云微当即便提笔写房子。

李肃不好进女子闺房,一直在门外担心的踱步。

两丫头将彭淑伺候好后出来,说了句:‘姑娘已经睡下了,你看好们。“

“是。”

李肃丝毫不敢端王爷的架子,如真正的伙计般,尽责尽职的在门外看守。

一夜好眠。

翌日,彭淑从头痛中醒来。

她趁着头,深深蹙眉,“贺缪那酒到底是什么酒啊?莫不是假酒吧?头疼成这样。”

“姑娘,您喝那么多,就算是酒仙酿的酒,也会头疼的。”巧微端着药膳过来,“您以后可不许这么喝了,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其实不爱喝酒,无事我自然不喝。”

彭淑乖乖将药膳吃下,然后又躺了会,头痛才慢慢缓解。

但,到底药效慢了些,她直到下午,头才彻底好。

当她走出房门,安华芸也一脸憔悴的过来了。

“你头疼不疼?我给你送药来了。”

昨日她喝得人事不省,今日硬生生睡了一天,刚起来。

起来后,头痛欲裂。若不是彭淑是客人,她都不会下床出门。

“你怎么样?”彭淑接了药问。

“头痛,今日就不陪你了,我们明日见。你有什么事,吩咐彩云就是。“安华芸摆摆手,片刻也不想呆,只想回房躺着。

“好。”

彭淑失笑。

安华芸从彭淑的住处离开后,路过冷折的住处,顺手也送了几颗药。

“师弟,我就不去找二师兄了,你拿着我的药,去找一下他。他应该也头痛欲裂。”安华芸道。

“师姐放心,我派人去。”冷折也如霜打的茄子般,满面憔悴。

说罢,他还吐槽了一句,“彭姑娘可真能喝啊,我昨日不该较劲,我见她能喝,竟然想赢他。谁知道,我先倒下了。”

“我听说商贾都很能喝。”安华芸给彭淑找了个借口。

两人闲聊了两句,便分开了。

冷折吩咐人给贺缪送药后,便回房继续睡了。

下人办事效率也高,很快便派人将药送到了。

只是……

在无人瞧见的地方,贺缪将药扔进了茶罐里,并亲自倒掉了。

他虽也在卧房里待了一天,却没什么事,神色也不憔悴。

送走冷折的人后,他招手唤来随从,轻声问:“如何了?”

“二公子放心,这次四公子肯定会被寨主斥责。”那随从无比笃定。

“切记,勿要伤到师妹,和她的客人。”贺缪叮嘱。

“公子放心,姑娘和彭姑娘只是头疼而已。小的也趁机查了彭姑娘那边的人,都没什么问题,似乎是真的上山住两天。”

“如此甚好。我们的事,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为好。”贺缪放心的摆摆手,让随从离开。

待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事,他嘴角扬起抹笑意,呢喃道:“师弟啊,你想跟我争,也不看看你来老安寨多久,我来了多久。哼。”

此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彭淑慢悠悠的踱步。

那被冷折派去送药的人,刚好回来,路过给她行了一礼。

“小哥,你家公子如何了?”

彭淑满脸关切的,将人拦下。

“多谢彭姑娘关系,我家公子没什么大碍,只是头有些疼。”

“那就好那就好。”彭淑放心的点点头,又关切的继续道:“也不是贺大侠可有事。”

“姑娘放心,我家公子已给二公子送药了。”那随从倒是个单纯的,主动就说了。

“你见到贺大侠了?他是不是也头疼?”彭淑依旧是满脸关切。

“小的没见到二公子,不过药已经送了。想来,明日便好。”随从很诚实的道。

“那就好那就好。”彭淑一副放心了的神情,三两句,便让那随从走了。

待人走远,彭淑小声道:“安华芸和冷折,都出过门,大家都知道他们头痛欲裂,状态跟我差不多,唯有这个贺缪没出门。除了他的心腹,没有一个外人知道他现在的什么样子。”

“那酒被他动了手脚。”李肃回道。

“没错。”彭淑点头,又继续压低声音讨论,“安华芸他肯定不会动,动了我,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他唯一要动的,就是冷折。”

“不一定。”李肃否认她中间那句,“若有人给她好处,她也会动你。”

“不太可能。”彭淑摇头,“虽然,老安寨杀过大启朝的朝廷命官,但,那些人对老安寨没有丝毫贡献。而我不一样,我刚教老安寨的一众妇人多样针法。我的人,还要收老安寨的山货,和蛇。这可是他们家有进项的大事。若我现在就死了,彭城肯定也不收那些货物了,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当然,他们是土匪,可以抢。但现在的老安寨,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敢横跨千绝山的人不多,他们若杀了我,消息传开,以后就再也不会有商贾路过这里,他们就要出去跟神牛谷,和丹石锋的人拼命,才能换来至关重要的食言等等。“

“可你还是要小心。”李肃不放心的道。

许多道理他都懂,甚至早就分析过无数次了。

可他还是担心彭淑。

“贺缪暂时应该不会动我,那汤子潇就不一定了。”彭淑眉头微拧,“这个人不太聪明的样子,若有人给出巨大诱惑,他是真会杀我。”

“放心,我的人,已混进山了。会盯着他。”李肃眼里杀意一闪。

若老安寨的人,敢动她半根毫毛,他一定会铲平这个宅子。

哪怕,这个寨子有两万多人。

“消息了解得差不多了,回去吧。”

彭淑慢悠悠的,又往住处走。

待她溜达一圈回来,天色已晚,到饭点了。

她吃了饭,便安心躺下,一觉睡到翌日。

翌日醒来,安华芸已在院外练剑,剑鸣声,随清风传开,煞是好听。

彭淑洗漱后出去,两人说说说笑笑的一起用过了晚饭。

“姑娘,不好了!寨主大怒,罚四公子出山了。”

彩云急匆匆跑来。

彭淑闻言起身,佯装要回避。

“怎么回事?”

安华芸也没打算在这里说,急匆匆跟彩云出去了。

待两人走后,彭淑也唤来云微、巧微和李肃,慢悠悠出了门。

出门后,果然就听到寨子里的人三五成群的议论。

“寨主从外地搞到了一批蚕,让四公子负责,没想到,他没看住。昨夜,那批孵化出来的蚕,全死了。十万只呐。这些蚕,都是上等蚕,寨主花了很大代价才弄到的。”

“哎,四公子年轻。”

有人语气可惜,一边说,一边摇头。

“寨主想给少主择婿,要从四个弟子里挑。可四公子年纪小,一看就不怎么牢靠。”

“是啊。还是二公子稳重。他还给四公子求情,被寨主一并罚了。”

“哎,这四公子。”

彭淑听了一圈,发现冷折的支持度,在短短一个清晨,就下滑到零了。

“这贺缪,还是有些手段的,知道玩舆论那一套。”彭淑颇有几分赞赏道。

“姑娘,我们已经来好几天了,再耽搁下去,您身上的毒……”云微满脸担忧。

“走,去见安华芸。”

彭淑也觉得不能再耽搁了。

然而,当她们来到安华芸的住处时,她不在。

不在没关系,彭淑可以等。

就在她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时,安华芸一瘸一拐的回来了。

扶着她的彩云,哭肿的眼睛,走路时都还在抽泣。

“怎么了?”彭淑立刻迎上去,满脸关切问。

“没事,只不过是帮四师弟求情,被父亲打了。”安华芸倒是洒脱。

只是,再洒脱的人,当一屁股坐下后,也还是会疼得弹起来,并尖叫一声。

彭淑紧忙上手帮忙,跟彩云一起将她扶到床上。

“冷大侠的事,我也听说了。就是不知他被如何罚了。”彭淑大大方方提问。

毕竟,现在都传遍了,她再套话,就显得奇怪了。

“我爹让他去再找十万只蚕回来。”安华芸无奈道,“我爹这不是让师弟去送死吗?当时他将这批蚕弄来时,就得罪了不少人。现在多少人等着我们出去,然后杀之而后快呢。”

“你们现在不能出山?”彭淑闻言一喜。

“不是不能出山,是唯一能搞到十万只蚕的地方,我们不能去了。我爹把那边的山主得罪了。其他地方还是可以横着走的。除了神牛谷和丹石锋。”她颇有几分骄傲,并不将父亲得罪的人当回事,还道:“等今年秋收后,我亲自带人,将那山主抓来,我看他还敢不敢坐地起价。”

彭淑:“……”

“我听说,你爹要给你择婿,他的四个弟子,你看上谁了?”彭淑又问。

毕竟是她听来的,可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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