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高宸睿荣归京城
从高宸睿来到佗城,到佗城疫情告捷,现下佗城经济、政治、文化及各项民生均已恢复正常,总共历时月余。高宸睿早已启奏了庆安帝,待今日准备如期返回,一早便见佗城知府、世家富贾及各层百姓皆夹道欢送,一片歌功颂德之声。高宸睿倒不是说不居功自傲,只是对那些功名不甚在意,见如此盛情,只是相见了往日佗城的门市兴盛,人丁兴旺和富贵繁荣。他用手向众人示意,竟止了一时喧嚣,淡然说道:“吾奉皇命来此,今战疫成功,乃是蒙我大晋朝皇帝福泽,又依托佗城上下不遗余力,日夜奋战!诸位今日盛情,吾愧不敢当!佗城自古乃是名城重镇,于我大晋朝更是尤为重要,望我佗城从今后更能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这段时日与佗城情意,吾铭记于心!望珍重!在此别过诸位!”说罢,便利落地翻身上马,带领一队人马,从容离去,好不潇洒!平日里只听说朝廷来的钦差是位皇子,并不曾得见,待今日送别,才一睹真颜,惊艳了佗城一众夫人小姐,于是便有那身段尚好的小姐感叹没有机缘接近,又有那已为人妻的年轻妇人为自己惋惜,更有那知府赵小姐不屑于旁的夫人小姐空自嗟,竟情不自禁追出去好远。
却说京城兴宜,庆安帝几日前收到高宸睿奏报,说佗城已定,有望不日返回京中。作为一个老父亲,便心下雀跃,又觉得与有荣焉。今日皇后与太子一同觐见,更是对高宸睿赞扬不已。皇后道:“臣妾早就言说过,六皇儿是个大器人才,又纯良可靠,今日佗城告捷,便可见一斑!”庆安帝听的心下甚是舒坦高兴,只面上故作生气,摆了摆手,止住皇后的溢美之词,微闭了眼睛,轻斥道:“皇后也别太夸了他,那个小子,最是个不孝、气人的!这去了趟佗城,怎也没有个小姐看上,收了那狂妄小儿,不让朕省心啊!”太子高宸宇忙道:“父皇!六皇弟与一众太医远赴佗城治疫,取得大捷,功不可没,儿臣请命去城门亲迎众人回京,望父皇恩准!”庆安帝心下已是同意,只向着皇后道:“皇后,觉得呢?”皇后道:“六皇儿此次可为朝廷立了大功,回来后理应封赏一番,今太子请命相迎,臣妾觉得亦是妥帖!”庆安帝点头,道:“就依皇后所言!”
一众人行了几日,高宸睿最后一站歇在了京郊驿站,常随捧来衣服请高宸睿更衣,想着主子平日里最是低调,这回来一道也只着常服,于是试探劝说道:“太子将亲迎主子回京,此次佗城大捷,京中亦是人尽皆知,属下觉得主子还是别嫌麻烦,换上钦差官服吧!”高宸睿扫了一眼官服,只道:“真是麻烦!”便也不再言语,自顾穿戴整齐。
太子高宸宇在城门口亲迎,远远见高宸睿骑马而来。这太子与高宸睿也有几分相似,亦是温文尔雅,只年龄长了高宸睿几岁,又是国之储君,便显得有些老成持重。
高宸睿亦是看见了太子,便提前下马,快步行至太子跟前欲行礼一番。太子忙拦住高宸睿,面露亲和之色,打量着他,又让一众人等免礼。只见高宸睿着钦差官服,蓝宝石及蓝色明玻璃顶戴,九蟒五爪蟒袍,孔雀补服,气宇轩昂,意气风发。一路回来,非但不显劳累,反倒是神清气爽,着了钦差官服,却是比一贯的气质更显矜贵。
待进了城内,比想象中还要热闹、喧嚣,京中万人空巷不说,更甚者大街两旁,听说酒肆饭庄今日靠窗位置早已被订满,大家小姐翘首以盼,望眼欲穿,个个芳心暗许,更有那性格外向豪爽的,激动呼喊着六皇子高宸睿……高宸睿心下不喜这些莺莺燕燕,什么载誉而归,乱乱哄哄,只碍于竟忘记了太子陪伴在侧,不好发作,装作无视,一路往宫中而去。太子难得揶揄道:“六皇弟一表人才,不怪那些个小姐们竟忘记了规矩礼仪,对你惊艳如此!爱慕之心可见一斑啊!只不知六皇弟有没有中意之人?”高宸睿无奈道:“皇兄既知我向来对男女之事愚钝,便饶过我吧!待回到宫中,也还望皇兄能在父皇面前好言几句,让他不要逼我才是!
高宸睿和秦太医来至朝堂上,其他众人皆自行回府休整。庆安帝稳坐龙椅之上,看着由远处从容走来的高宸睿,满心欢喜。月余不见,这儿子越发英气逼人,众目睽睽之下,又显得历练沉稳,朝上大臣十有八九皆私下赞美一片。待高宸睿拜见庆安帝后,庆安帝道:“皇儿快快起身吧!此次佗城瘟疫大捷,你算是立了大功!”高宸睿道:“谢父皇夸奖!父皇爱民如子,重视佗城安危!儿臣只是谨遵圣命,佗城瘟疫能快速消去,佗城能在月余时间恢复如常,全靠父皇当机立断,决策英明;仰赖众位太医和京城大夫医德双馨;也离不开佗城上下与朝廷一心,双向奔赴!请父皇明鉴,儿臣惭愧,实不敢居功!”庆安帝见高宸睿如此说辞,便知他不欲要什么赏赐,便顺着话题道:“六皇儿言之有理!传朕旨意:擢升秦太医为太医院副院使,赐抗疫大夫‘杏林妙手’,望尔等今后再接再厉,匡扶社稷,济世救人!”
晚上宫里又专门为从佗城回来的众人举办了庆功宴。高宸睿跟着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看着一众人等开怀畅饮,高宸睿心中却少有欢愉。应酬完毕,从宫里出来,回到自己府上,一番沐浴更衣,按说一路赶回京城,又夜色已深,理应困倦才是,却不知为何,了无睡意。躺在床上,脑子里却止不住思念,都是林清暖。她或笑或娇,或静或动,明明是娇媚动人的模样,却又是那么的灵动出尘。高宸睿此刻很想马上见到林清暖,不知自己在佗城的这段时日,她有没有听闻;今日回京,不知道家人有没有向她偶尔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