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手摇纺车的野望
采小兰把系统奖励的滤水系统,按照指示放到了井水底部。滤水系统,与其说是一个系统,倒不如说是一个滤水器,圆柱形,青铜材质。
滤水系统:前置了活性炭的简易滤水系统,能过滤掉杂质、细菌、重金属等对人体有害物质。(普通)
滤水器的顶部有一个凹槽,水倒进去,就会从尾部流了出来。采小兰接了一杯,一口闷下,水中竟然有一丝甘甜。
“哈哈哈,这下不担心镀银铜锅不够用了。”泡茶的水不需要先用镀银铜锅烧一遍,省了很多事情。
说到这里,采小兰看着包裹里的手摇纺车,直摇头。如果是一个小东西还好,一般人都注意不到。手摇纺车非常大,放到外面,很显眼。另外,她没找到可纺织的东西。
据她来大唐前学到的知识,棉花在西汉就已经有了。可是她在扬州府打探了数次,没有人听说过棉花是什么。更不必说棉布了。
所以采小兰一直把手摇纺车存放在包裹里。
“算了,还是以后再想办法找棉花吧。”没有人知道采小兰对棉花的渴望。身上的粗葛布实在是太硌人了。
后世的李白就写过粗葛布的坚硬。“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长安城上万千星辉洒下,家家户户都在捣寒衣。
何为捣寒衣?
拿一个大石头,把粗葛布铺在上面,用木棒敲打。一直打到坚硬的葛布纤维破碎,能裁剪了才停下。至于柔软度,只是剪刀堪堪剪得动罢了。
至于服帖?建议去穿丝绸制的衣服。
流水的日子过得飞快。
扬州府上至官员,下到小吏,抓的抓,惩的惩,换了一半,人人自危,政务处理速度飞快。
新来的判司处理案件能力比他的前任强了无数倍,不提现案,连堆积的陈年旧案,都被他处理得几乎干净了。整个案牍室,只剩下几片无人认领的绝案。
“大人,老鼠会的事……”卢判司开口问。
“都天下太平了,哪有那么多造反的?圣人贤明,所求是开疆拓土的大功。而不是镇压逆反的小功。”李云光三两句话为老鼠会定了性质,好似不太满意小会议就这般结束,又继续说道:“我跟你们说些悄悄话,上头有风,今年冬,预计对突厥动手,两位如果有开拓疆土的想法,可以请人稍加运作!”
曾长史与卢判司瞪大了双眼,这可是核心机密。他俩的脑子瞬间活络开来,盘算自己在朝廷里的七舅老爷们,有没有人能在兵部说得上话的。
……
“下属明白!”两人恭敬地向李云光鞠了一躬。刚才那一番话,绝对是掏心窝子的话。“看来大人是拿我当自己人了。”两人心里各有一番计较。
三两天过后,刘家庄里突然多了一个女乞丐。浑身伤痕累累,左腿有点瘸,走路一瘸一拐。手上拄着一根枯树枝做拐杖,才勉强站得住。
女乞丐步履蹒跚,在一众村里闲人的注视下,敲响了刘老四家里的门。
“要饭的?”开门的正好是刘老三的母亲,只当敲门人是要饭的,“你等着!”
老太婆转身回屋。
“阿姑!”女乞丐声音颤抖,无比微弱。
“你说什么?不可能……”老太婆眯起眼睛,彷佛要看透眼前人的灵魂。
“不可能!”这一句话,斩钉截铁。
“奶奶,谁呀?”一个小孩在院子里冒了头,她也看见了门口的乞丐,“是阿娘吗?”
小孩不确定,但乞丐的神情,她却无比熟悉。
“是阿娘吗?”
女乞丐频频点头,泣不成声。
“阿娘,我好想你!”小女孩向门口跑动。
“不是,你娘死在监狱里了!”老太婆爆发出非人的速度,像一只噬人的毒狼,猛地扑到门口,重重合上大门。胳膊肘一甩,磕在小女孩胸口。女孩当即倒在了地上。
可胸口的剧痛,哪里比得上娘亲就在眼前,站起来扒在门上,拼命地叫喊,“是我阿娘,奶奶,你快开门!”
门口的女乞丐正是徐银莲,她本应该被判处5年的徙刑,流放岭南道。但考虑到她的腿已经被刘大鬼打折了,便处罚从轻。轻轻打了二十棍,就被放了出来。
她在家门口一直等到了晚上,只听见孩子哭,没见有人外来接她。甚至连一碗热饭都没有。
趁着皎洁的月光,她顺着村里小道,越走越远,没个尽头。突然她在小桥上停住了脚步,月光下,她在河里瞧见了自己蓬头垢面的身影:“唉,了此残生罢了!”
村子里大抵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个时候,路上哪里有人?
徐银莲先扔掉了拐杖,自己挪到桥边,正欲一跃而下,只听后面有女人喊道:“别想不开呀!”
她哪里肯听?又哪里肯停?
一跃扎入河中,任由河水盖住自己的鼻息。朦胧之中,只听到又一声“砰嗵”入水声。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
旋即她只感觉到一股巨力,把她掀出了水面。
刘家庄里,一身巨力的女人,还能有谁?
当然是豪气干云、见义勇为的采小兰。为了确保能救上来人,采小兰还把最近新得来的七个任务点,连同上回抽奖省下来的三个,一块投进了力量中!
姓名:采小兰
年龄:16
品级:农
健康:85\/100
力量:2.0
……
任务点:0
力量2.0,只用一下,便把跳河的人扔出了水面。
“小兰,你慢点。”后面赶着来的崔卢氏急忙上去查看情况。
受了冲撞的徐银莲已经晕了过去。采小兰与崔卢氏都束手无策,只好把人抬到了驴车上。
一人往家里赶车,另一人去村里医生家敲夜门。
……
“病人不过是受了惊吓才晕厥的。不过她这一身的伤,要养半年左右。皮肤上的新伤旧痕,都不致命。只是这腿,要寻名医,再耽搁下去,就废了!”刘家庄的医生,自然姓刘。刘郎中简单施针,便使病人呼吸平稳。
“多谢郎中。小小敬意,算作诊费!”采小兰奉上二十个钱。
刘郎中嘿嘿一笑,起床气烟消云散,语气当时就不一样了,“破费了,她的腿伤,我给你指一个人。扬州府的子城里住了个老人,太医院退下来的。你能请到他,保管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