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围杀(上)
子酥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黑色记号笔在白板上写下了“猲”。
“我在与蜪犬的交手中发现它身上有伤,结合目前情况判断,很有可能是与猲发生了冲突,不敌后流窜进滨江市,被水产店的刘婆救助。
为了回报刘婆的救命之恩,蜪犬选择以杀害借贷人的方式缓解刘婆家的经济状况,而后引来我们的关注。”
有人皱眉而后举手,得到子酥示意后说道:“妖也懂救命之恩?”
“学院里不乏为我们工作的妖。”
“那些妖实力弱小,出于畏惧才臣服于我们。”
“总院有天吴坐镇。”
没人吭声了,这位可是总院院长都要好脸相待的真正大妖,据说已经摸到妖仙那道槛了。
眼看话题有些偏,刘局连忙咳嗽一声,给下属们打眼色,才聊回正题。
“我的银雪能够维持的追踪时间是十二小时,这段时间内冰屑都会阻碍其伤口愈合且很难驱散,超过这个时间再想捉到它就难了。”
子酥的话让众人有了急迫感。
陈涌则说道:“市那边除了我还有一位七宫阶绣衣直指在来的路上。”
七宫阶!
除了陆圆外其余众人肃然。七宫阶绣衣直指,此人已经有资格向绣衣狱史发起冲击了。
要知道,整个神州绣衣狱史也才三百人不到!
绣衣狱史是一县市的武力天花板,七宫阶绣衣使者中的佼佼者。
“猲很大概率在追杀蜪犬,找到蜪犬说不定就能找到猲。”
“事不宜迟,立刻出发!”
刘局下达命令后,城北分局的所有成员都投入到忙碌之中。
子酥拉着陆圆走到角落。
“还能撑得住吗?”
虽然给陆圆的双臂喷了云南白药,但淤紫还未全部消退。
毕竟是与妖将劫的妖抗衡,只是手臂淤血没有骨折骨裂已经堪称医学奇迹。
陆圆将獓骃刃抱在怀中,闻声只是微微颔首,默默跟在子酥身后。
……
蜪犬并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如果它知道猲紧追不舍甚至已经摸到了它的位置,它更不会有丝毫恋战的可能。
偌大的滨江市,并没有它的立足之地。
这是人类建造的城市,象征着人类辛勤劳作付出的汗水和心血。
而在人类背后,狡诈的半妖们更是动用无所不在的科技手段牢牢把控着社会的方方面面。不仅人类始终揭不开背后那些半妖的真面目,包括它们这些妖也再不能如从前那般轻易破一城,毁一府,大快朵颐了。
“唉!懊悔总是比自作聪明晚来一步,怎么就让半妖还有人类骑到了我们头上?
我们才是世界的主宰!”
藏身于刘婆小儿子的出租屋内,它正用呀咬着绷带的一端给自己上药。
至于刘婆的小儿子,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要不是为了你这个小畜生,老虔婆也不会累死,我送你往生极乐,下去后记得让老虔婆多给我磕两个响头。”
蜪犬第一次对某个人的尸体产生出不感兴趣地想法,换做往常,哪怕是稍稍腐烂的人尸它也下得了口,可越是看到小儿子的那张令人生厌的脸,他的胃口越差。
思来想去,还是一爪子把他的脸拍成了烂豆腐,眼不见为净,只是血腥味让它更饥饿了。
“冰箱里怎么净是烤肠和方便面?
这种添加了海克斯科技的食物别说是人类了,就是我们妖吃了也得拉肚子。”
蜪犬嫌弃地关上冰箱的门,搜刮了一圈,在床头柜旁长到了一颗啃了大半的苹果,看也不看连果核一块吃进了肚。
门外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它警觉地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下一秒,一股巨力破开墙壁直奔它而来,蜪犬扭身翻滚,但腰侧还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猲长着嘴朝它冷笑,深红色的舌头舔舐着嘴角:“找到你了。”
它的指爪尖端还残留着蜪犬的毛发和一小块血肉,就这么当着蜪犬的面送入口中,慢慢咀嚼,还摆出一脸享受地样子。
“早知道给自己喂点毒了,毒死你个变态!”
蜪犬不屑地朝猲吐了口唾沫。
“食物就要有食物的自觉,到处乱窜我就抓不到你了吗?”
猲神情一变,身子就闪现到蜪犬近前,挥爪直取蜪犬的面门。
蜪犬动作也不慢,身体跳起,双腿前蹬其面门,趁势后撤拉开距离。
只是后腿刚一触地就感觉到如电击般地疼痛,虽然面部表情没有变化,但观察入微的猲还是发现了这一点。
“认命吧!你受了伤,乖乖被我吃掉不好吗?”
“那也要看看你的牙口硬不硬!”
「蜪犬·恶胆」
只见蜪犬双目绽放红光,口齿间不受控制地滴出涎水,四肢以诡异地姿态扭曲着,好似一只蜘蛛趴在冰凉的地面上。
猲神色微变,却并不打算退步。
它如人形站立,后肢叉开,前肢耸立,红色的顶毛飘荡,身体周围的温度都随之身高。
“嗷呜!”
蜪犬发出一声长啸,四肢猝然发力,向上跃起倒挂在天花板上。
短暂蓄力后,它又如炮弹般冲向了猲,恐怖地力量将楼上的地板都蹬出四个窟窿。
嘴巴张开到极致,犬牙上布满令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霉绿色毒斑,就这么咬向猲。
面对蜪犬搏命的一击,猲也不敢大意。
双臂交叉格挡,但身体却被它推行一路,撞穿另一面墙,二妖从出租屋打到了马路上。
华灯初上,街面上正该是人来人往的时候。
诡异的是,二妖这么大的动静,却听不到一声尖叫,看不到一个人影。
别说人了,流浪猫流浪狗都瞧不见一只,连最喧嚣的虫鸣声都不见了,好像有一只手将此方天地与外界隔绝了起来。
即便二妖再怎么仇视对方,此时也不得不收起杀心,警惕诡异的环境。
“滚出来,人类!”
猲吼道。
它敏锐地察觉到不安,与生俱来的警惕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
蜪犬鼻子嗅了嗅,忽然扭头看向停在街角的一辆黑色哈弗h6的后备箱。
就当它准备将这辆车整个砸烂时,后备箱突然爆开,一道人影朝它扑来,手中那把圆头锤被他动作还要快一步,已经砸在了它的鼻子上。
蜪犬惨叫一声,一只前爪捂住鼻子另一只胡乱挥舞,同时连连后退,总算摆脱了追击。
深入骨髓地疼痛让它忍不住流下泪来,两眼“水汪汪”地看向短发的陈涌,幽怨地表情像极了委屈的小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