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裴泫被欺负
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肉粥散发出来的香味勾的裴珠肚子唱起了空城曲,她下意识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
愣怔之际,一碗白糯飘香的肉粥出现在眼前,白粥的米粒吸满了水分,颗颗饱满晶莹,肉沫与白粥相间混合,翠绿色的葱花点缀在上面,引人垂涎三尺。
“快喝吧!”沈乔温柔的看了看裴珠,小姑娘长的真好看,是个美人胚子,可惜太瘦了!
以后多做点好吃的补补,珠圆玉润的更招人喜爱。
裴珠再也经不住诱惑,将碗放到嘴边。
“不许喝!”
耳边传了一声厉喝,裴泫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伸手要打落裴珠手中的碗。
裴珠侧身躲过,仰头将粥喝的一滴不剩。
她宁愿被毒死,也不要做饿死鬼。
“毒妇,你要干什么?”裴泫目眦欲裂,若眼神能杀人,恐怕沈乔已被他碎尸万段。
“我做了粥给你们喝啊。”沈乔很有耐心的解释。
“谁知道你安了什么心,你想再次把我们卖掉,好跟姓宋的私奔?”
沈乔皱起了眉头,六岁的小孩将私奔这种话挂在嘴边,到底是谁在孩子面前嚼舌根?
沈乔扯了扯嘴角,笑道:“儿子,娘决定痛改前非,好好对待你俩,以后莫要将私奔俩字挂在嘴边,人家会笑话的。”
“来,喝碗肉粥吧!”沈乔喝了口碗里的粥,递向裴泫:“没毒的!”
咕噜噜,裴泫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唱起了空城曲,他脸色讪讪。
当触及到沈乔似笑非笑的眼神时,他气鼓鼓的拉过裴珠的手就走:“我才不要喝!”
看着紧闭的房门,沈乔目瞪口呆。
才六岁就这么傲娇?也不知性子随了谁?
小娃娃不领情,沈乔只好将粥喝了。
看着满满一大锅粥,沈乔感叹:裴泫对她的防备心太重,连带着裴珠也不让喝。
这么一大锅,可不能浪费了。
沈乔只好将粥盛了出来,将锅刷了后,又烧了些热水,将盆里的粥坐在热水里温着,这样不会糊。
屋内,裴珠摸了摸肚子:“哥,我没吃饱。”
裴泫打开干粮袋,递给裴珠一张干巴巴的饼子:“吃吧,不过要少吃点。”
这是裴衍临走之前给他的,特意叮嘱他藏好,别让他娘抢了去。
裴珠看都没看干饼子一眼,咽了咽口水:“我想喝瘦肉粥,她没下毒!”
“那也不能喝,谁知道她打的什么坏主意。”
“可是……”
“乖,吃干粮吧!”
……
沈乔收拾好后,只觉得筋疲力尽。回屋后倒头就睡。
好在原身爱干净,被子没有霉腐味。
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肚子疼,如同刀绞。
原身这副身体太久没吃顿饱饭了,一不小心吃撑了。
沈乔擦了擦额头的汗,就往茅房跑。
黑灯瞎火的,啥都看不见。
她害怕踩到翔,连忙催动意念进了空间,捞起一把手电筒就往茅房钻。
可到了茅房更傻眼了,眼前的一切不忍直视。
两块石头垒成的蹲坑,旁边还有一堆反复利用的厕筹,沈乔一个头两个大。
她想着既然能催动意念进入她的三室一厅,那三室一厅的马桶是否能用呢?
想了想,沈桥捂着绞痛的肚子进了空间,熟门熟路打开洗手间的门,坐在了马桶上。
一阵舒畅,沈乔心满意足的从茅房出来。
看来有空间真不错,就连古代上茅房的问题都给解决了。
有空间在手,万事不愁。
刚要回屋,发现隔壁油灯亮着,沈乔敲了敲门:“锅里温着粥呢,你俩多少吃点。”
裴珠刚想开口,却被裴泫拦住。
他觉得今日的娘有点反常,平日里对他俩动辄打骂,哪会好心给他们留粥。
他之所以没睡,就是在观察裴珠的神色,却发现妹妹并无异常。
或许她真的没下毒?
但一个行为恶劣的人突然变化那么大,若说没有别的心思,他可不信。
他直勾勾的盯着门口,沉声道:“我们不会吃的,你就别打坏主意了。”
沈乔噎了噎,这小崽子,戒备心这么重?
不吃算了,她又累又困,赶快补个觉。
…
沈乔醒来时,天色大亮。
将昨晚剩的肉粥热了,她去喊俩孩子吃饭。
敲了敲门,没人回应。沈乔又隔着门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回应。
这是跑出去玩了?还是单纯的不想搭理她?
不搭理她的可能性较大,见没人回应,沈乔便自顾自的喝起粥来。
按照原身的记忆来说,裴衍经常进山,十天半个月不在家待着,就算在家,父子三人也经常待在屋里。
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见了面不是吵就是骂。
但原身基本上唱独角戏,因为无人搭理她。
所以,原身对裴衍这个人不是很了解,当然,她也不想了解。
环顾四周,家徒四壁,连个像样的碗筷都没有,沈乔不明白家如何能穷成这样?
莫非裴衍是个懒汉?
找一点,吃一点。
那他和原身还真是半斤八两。
沈乔想着,小孩子吃剩的肉粥不好,索性将锅里的肉粥喝的干干净净。
节约粮食是传统美德,浪费可耻。
又从空间掏出四个鸡蛋,四块红薯煮熟,盖上锅盖冲着紧闭的房门喊了一声:“儿子,闺女,吃早饭了。”
良久,无人应答。
难不成跑出去了?
她眯着一只眼透过门缝望去,龙凤胎果然不在屋里。
这灾荒年的,万一俩孩子走丢了,她要吃不了,兜着走。
沈乔围着村子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俩孩子的影子。
刚走到一处矮墙处,便听到一阵哭喊声。
“陈二狗,你放开我哥!”
“敢偷爷爷的饼子,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碎玩意儿,胆子肥了。”
院内,陈二狗身高马大,正骑在裴泫身上打,旁边三四个孩子按住他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
裴珠哭喊着去掰陈二狗的手指:“那是我爹留给我们的干粮,我们没有偷你的饼子!”
陈二狗飞起一脚将裴珠踹倒,看着裴珠被踹,裴泫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不许打我妹妹,否则跟你拼命。”
陈二狗连同几个孩子哈哈大笑:“你学狗叫,爷爷就不打她,来给爷爷叫一声…”
沈乔顿时气血上涌,健步上前,薅住陈二狗的脖子一把将他从裴泫的身上拽了下来。
“翻了天了,敢欺负我儿子。你来学个狗叫试试?”
陈二狗揉了揉被薅疼的脖子,看到来人是沈乔,一点都不怕。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贱种的娘,贱货来了,爷爷让你们学狗叫,都是玷污了狗。”
几个孩子被陈二狗的话逗的哈哈大笑,甚至夸张的捂着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再说一遍?”
“贱种的娘,贱货!”陈二狗故意扯着嗓子,生怕沈乔听不见似的。
沈乔本不想动手打孩子,奈何这陈二狗真不是个东西,口吐芬芳,极侮辱人。
“啪!”
沈乔一巴掌抡圆了过去:“还说不说?”
陈二狗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后简直怒不可遏,张牙舞爪朝着沈乔扑去:“敢打爷爷我?贱货,我跟你拼了。”
陈二狗虽然是个孩子,但长的人高马大,身高可以和沈乔相媲美,他一点都不怕她。
沈乔灵活躲过,陈二狗扑了个空,趁他没反应过来,沈乔绕到他背后,三两下反剪住陈二狗的双手,抬腿朝着他膝窝踢去。
“给我儿子道歉!”沈乔死死剪住陈二狗的双手,单脚用力踩在他的小腿肚上,让他动弹不得。
另外几个孩子想帮忙,被沈乔狠厉的眼神吓住,围在一起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