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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被为难

宫女所。

季兰为姚子矜换药。

子矜握住她的手:“季典药,紫萍他们平安回来了吗?”

季兰柔和一笑:“你昏睡了两天,终于醒了。放心,既然证明殿下生的是背疽而非中毒,迟早会放人的。”

雪芦匆忙入内:“姚掌膳,太子妃命你送膳!”

姚子矜怔住。

半个时辰后,子矜高高举着膳食,在清宁宫外跪着。

她伤势沉重,却勉力支撑,以至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直到黄昏时分,胡善祥才姗姗来迟。

子矜端着膳食,面色平静:“太子妃,奴婢奉命来送膳。”

胡善祥停住脚步,转身,上下打量着她:“知道我为何要罚你么?”

子矜不言。

胡善祥嗤笑,语气不善:“你相信尚食局的膳食并无过错,笃定卫王另有病症,可戴院判却断言卫王是中毒,从那时起,你便怀疑郭贵妃预备顺水推舟、嫁祸坤宁宫。所以你向皇后示警,表面是在提醒皇后娘娘,实则是为尚食局开脱。可你为什么要说那第二句话呢?”

子矜不再隐忍,而是辩驳道:“太子妃,胡尚食派人杀我灭口,又为一己私欲构陷同僚,她的所作所为,全是咎由自取。”

胡善祥垂眼盯着子衿,牵起唇角微微一笑,笑容却是格外的阴冷。

“你不是还活着么?”

子矜并没有因胡善祥的话而情绪崩溃,她也回了胡善祥一抹莫测的笑。

“胡尚食不过是被皇后娘娘厌弃而已。”

胡善祥原本得意的面色陡然沉冷。

“所以,我也只是让你跪了半个时辰。好了,你可以走了。”

子矜手一颤,托盘打翻在地,她也倒了下来。

胡善祥回过头来,只怜悯地望她一眼。

“这一局,终究是我赢了。”

话落,便带着画屏头也不回地离去。

子矜低下头,小心地将碎瓷捡起。

朱瞻基回来,看见了子矜,靴子从身边经过的那一刻,姚子矜垂下头去,那双靴子却未曾停留,快步入殿。

一身是伤的子矜一进宫女所的门便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殷紫萍冲上来扶着她:“子衿!”

子矜再次醒来,入眼的便是殷紫萍那张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面庞。

殷紫萍担忧地望着她:“子衿!”

子矜顾不得自己,匆忙查看殷紫萍上下。

“有没有受伤,我看看——”

殷紫萍赶紧背过手去,却被子矜一把拉住,掀开衣袖,赫然见到伤痕累累的手臂。

殷紫萍硬是忍住眼泪:“谁让你向皇后陈情的,宫正司的刑杖也是你能受的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没命了!”

子矜意有所指:“现在,她还不会杀我。”

殷紫萍猛地一惊:“谁?”

子衿笑笑,转了话题,柔声道:“好啦,我不是好好活着吗,哭什么?”

殷紫萍轻哼一声:“我才没哭!哼,一回来就听说你去了清宁宫,为什么这么傻,故意将皇太子让出去……处处同情别人,怎么不同情同情你自己!”

子矜轻轻抹掉她的眼泪。

“不哭了,再哭眼睛都肿了。”

殷紫萍抱住子矜,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来。

“怎么会有人自己溺了水,还想法子去救别人,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

子矜轻轻拍她的肩膀,向她保证:“本是可怜人,还要互相倾轧,只会变得更可悲。我让一次,只这一次而已!好啦,不要再哭了!”

殷紫萍哭得更凶了。

门外,孟尚食静静听到了一切,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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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宫厢房。

盛太医为朱瞻埏换好药,朱瞻埏一骨碌就爬起来了。

盛太医忙道:“卫王殿下,您现在还不能下地!”

袁琦哀求:“哎哟我的殿下,您听见盛太医的话了,您躺着,快躺下!奴婢求求您了!”

屏风外的胡善祥听见,连忙带着画屏进去。

“瞻埏,你又闹什么?”

朱瞻埏不理,只吵嚷道:“我病了这么久,为什么母妃不来看我,我要见母妃,我马上就要回去!”

他推开袁琦就要下地,胡善祥沉声道:“拦住他!”

袁琦、盛寅七手八脚去拦,朱瞻埏挣脱开,猴子一样蹿出去,谁料刚走到屏风,突然被个人打横抓住,顿时大叫一声:“哥?!”

朱瞻基把人往床上一塞,用被子裹成个球,一拍脑袋。

“不准胡闹。”

朱瞻埏开始撒娇耍赖:“哥!”

朱瞻基没有理他,而是转身看向盛寅,温声道:“盛太医,辛苦你了。”

盛太医谦卑道:“太子殿下言重,这是微臣分内之事。”

胡善祥嘴角漾开淡淡的笑意:“盛太医,关于卫王这两日的药方,我正要向您请教。”

盛太医会意,随同胡善祥出去。

朱瞻基这才将目光移到朱瞻埏身上:“小十,谁准你如此任性,失了皇子的威仪。”

朱瞻埏瞪大眼睛,一脸认真地问:“哥,我母妃是坏女人吗?”

朱瞻基脸色一沉:“小十!”

朱瞻埏低垂着脑袋,委屈巴巴道:“人人都说她是个坏女人,为了陷害皇后,置我的性命于不顾,是真的吗?现在父皇生气了,连他也不要我,不肯来看我了是吗?”

朱瞻基严厉地看了袁琦一眼,袁琦惊地跪在地上:“殿下!”

朱瞻基深吸一口气,转而将弟弟揽入怀中,温声道:“你睡着的时候,父皇早就来过了。只是现在徐州萧、沛等地不少田地遭了水灾,父皇正召集大臣们商议。至于你的母妃,你先前病得很重,贵妃亲去潭柘寺为你祈福,这才不能陪伴在你身边。”

袁琦惊讶地抬头看了朱瞻基一眼,又赶紧垂下头去。

朱瞻埏眨眨眼:“真的?”

朱瞻基点他额头:“等你病好了,自然就知道真假,若是再不好好听话,大哥会生气的。”

朱瞻埏抱住他胳膊:“那等我康复了,大哥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忘记!我要去放鹰,我还想学狩猎,只是……”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瘸腿。

朱瞻基看穿了弟弟的心里在想什么,将他揽在怀里,格外温和:“大哥会找天底下最好的大夫来治你的病,等你病好了咱们就去南海子,大哥手把手教你打猎,好不好?”

朱瞻埏用力地点头,靠进了朱瞻基的怀里。

胡善祥送完盛太医,回来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露出微笑。

厢房外,袁琦跪着,恳求道:“殿下,卫王闹着不肯用膳,非要穷根究底地追问,奴婢实在没法子。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殿下宽恕!”

胡善祥出门瞧见,柔声劝道:“殿下,宫里的流言蜚语太多,迟早会传扬到卫王耳中,若有人诚心挑拨离间,反而叫卫王误会您与皇后娘娘,不如事先将实情相告,免得伤了兄弟情谊。”

朱瞻基厉声指责:“郭贵妃有千万个不是,始终是瞻埏的亲生母亲,你们不该在一个孩子面前,离间他们母子亲情。纵然真要告知实情,也该在他痊愈后,由我亲自告诉他,让他自己去选择,谁准你擅作主张!”

见朱瞻基暴怒,胡善祥便也沉默了。

袁琦用力扇自己耳光。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求殿下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一巴掌又一巴掌用力地打,很快,他的面颊高高肿起。

朱瞻基别开脸不去看他,只冷声道:“你走吧,我以后都用不着你了。”

袁琦吓坏了:“殿下,奴婢六岁便伴在您身边,您就是头顶上的天!您若是赶奴婢走,奴婢哪儿有立锥之地啊,殿下!”

他砰砰磕头,吓得魂不附体。

胡善祥看着不忍:“殿下,他也是全心全意为主人着想,才会办错事。不如看在我的份上,饶了他吧!袁琦,今后可要谨慎言行,不可再犯。”

袁琦涕泪交集:“奴婢再敢乱讲话,您就绞了这舌头!”

朱瞻基静默一瞬,幽幽开口:“自去领四十杖!”

袁琦先是一惊,而后欣喜地连连叩头。

“是!是!多谢主子!多谢太子妃!”

朱瞻基头紧皱眉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胡善祥垂眼看着袁琦,柔声道:“起来吧。”

袁琦感激地望了胡善祥一眼,重重叩下一个头。

“奴婢绝不会忘记太子妃今日的大恩。”

这些时日,都是朱瞻基亲自照顾朱瞻埏,朱瞻埏身体渐渐康复,已能下地走路。

盛寅揭开朱瞻埏的后背,已渐渐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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