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荷叶鸡
“洗手吃饭喽~”文远打了一盆水,第一个洗手,飞快蹿上桌。
“好香!”几个小子伸着脑袋,疯狂吸入飘出来的菜香。
“好多肉,这些都是咱养的兔子,是不是。”
“文铭,去把花阿婆和陆阿公叫来吃饭,今个你们采了人家荷叶荷花,又吃了玉米,吃顿饭谢谢他们。”
“好嘞!”
“我和你一起,等等我。”
文铭得了任务,飞快跑去花阿婆家,文远追在后面。
晚霞绚烂,长空似锦如画,偶尔飞过一两只鸦雀。
“去回你家爷爷,咱吃过饭喽,谢谢他好意。”
花阿婆理着摘来的菜,坐在板凳上,时不时摇摇蒲扇驱赶蚊子。
“走嘛~我家今天做了好多肉,还有荷叶鸡,陆爷爷,我爷爷还说了,等着和你喝酒呢。”
陆阿公手一顿,喝酒!喝酒好啊。
“瞧瞧你,老是去打搅别人也不害臊,来把菜理了,明日拿去卖几个钱,听说现在可以给平儿他们寄东西了。”
文铭见陆爷爷被喊住,撒娇起来。
“你小子,这嘴和抹了蜜似的,瞧这老头子,心思哪里还在咱家菜上。”
“你去吧,早些回来,别喝太多。”
“你不去,我怎好意思。”
花阿婆摇着蒲扇,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是啥德性。
“不好意思去就算了,把衣服收了。”
陆阿公叉开话题,把手搭在文铭肩上:“老婆子,等会我给你带点回来。”
花阿婆气笑着:“人家请你去,你还要连吃带拿,可不许给我干这丢人现眼的事。”
“还有你,今日在家呆着,打着看崽的幌子蹭吃蹭喝。”
躺地上的小花崽翻个身,它的碗都豁口子了,里面干干净净的可以照出猫脸来。
猫猫我啊,是自力更生的命,隔壁好吃好喝的,又喜欢我。
安然坐在专属位置,等着陆阿公来,这样就可以开饭了。
“陆爷爷来了,花阿婆说要理菜。”
“大哥,快来,我肚子都咕咕叫了。”
人没齐是不允许动筷子的,看着好吃好喝的不能动,是一种折磨。
王老爹倒好酒,两个岁数大的老头一边喝酒一边话家常。
安然手捏兔肉,这块兔肉没有骨头,非常的香。
“好辣!”文净吃了一块,感觉自己能喷出火来。
“四哥,你拿水涮涮就不辣了。”
文博捧来水壶,这是今日烧的白开水,已经凉了。
“辣的好吃,你看福宝,福宝都不怕辣。”
安然吃着香香辣辣的肉,其实这个兔肉还好,文净估计吃不了辣的,以前的菜都是味道极淡,肠胃还不适应。
“娘给你涮涮,不能吃太多。”
李珍香合理控制女儿的饮食,小孩肠胃弱,不可大油水。
我的肉肉!涮过的味都少一半了,安然看着碗里涮过的肉,欲哭无泪。
“哥,好香。”
李阿玲大口吃饭,现在婶婶们叫他们自己吃多少盛多少饭,已经不限制饭食了。
最近她和哥哥都长高了很多,婶婶们做饭也越来越好吃。
“都留点肚子,还有荷叶鸡在炉子里。”
怎么办,兔兔好吃,荷叶鸡也好吃呢。
“我留着的,我要吃肥肥的鸡屁屁。”
安然差点一口饭喷出来,鸡屁股可以吃吗?
她还记得她非常小的时候,文博天天在耳朵边念叨鸡屁股,那是第一次吃鸡的时候。
“我去刨一个出来,看看味怎么样?”
王永业带着小子们围在炉子边,拿着火钳将炉子里的泥团弄出来。
“哇!好硬!会不会糊掉了。”
安然饭也不吃了,跑院子里看开荷叶鸡。
泥团上有几道裂口,可以看到里面的荷叶。
“我闻着鸡肉的味道了。”
“福宝,你口水流出来了。”
安然用手擦了擦嘴角,这个闻起来好香。
王永业敲开厚厚的泥块,一股烟气冒出来,包裹荷叶的绳子还完好无损。
一层一层的揭开荷叶,香味越来越浓,直让人咽口水。
“有点烫,流汁了。”
王永业抓住鸡拐子,用手一撕扯,鸡肉软到脱骨。
“来,拿着。”
王永业将两只腿分给两个丫头。
李阿玲很意外,拿着鸡腿不知如何是好。
安然咬了一口,有点烫嘴,但是好香,一点也不柴,浓浓的鸡肉香里混合着荷叶的清香,好吃不腻。
其余的肉分给了小子们,骨头多的分量大。
汪汪~
小黑子闻到香味,高兴的转圈圈,好多鸡骨头。
荷叶鸡一共四只,每一个都被弄出来。
“来尝尝,我手艺还不错吧。”
王永业将剩下的荷叶鸡端上桌,就着荷叶放在桌上。
“陆叔,吃腿,这肉多。”
“哦哟!谢谢,谢谢。”
陆阿公瞧着碗里的鸡腿,真的丰盛啊。
这鸡的滋味,已经多少年没尝过,香啊!
“陆叔,你咋不吃。”
陆阿公不好意思道:“给我家老婆子留着,她这辈子跟着我都没吃过啥好的。”
“你吃你的就是,花姨的我留着呢,我现在给她送去,你和爹两个慢慢吃。”
刘春兰拿出一个碗来,扯了一个鸡腿,装了些兔子肉,满满一大碗。
她还记得以前她没奶水,花姨四处给她借奶来着,后来靠着一头奶山羊的奶才把文铭奶活。
嫁到王家时,人生地不熟,她没爹没娘,王家都是汉子,家里一个女人都没有,她怕得很。
家里简简单单办了个酒,都是花姨帮着操持,有什么不懂的都是花姨给她说。
“呀,春兰来了,你这是做什么。”
花阿婆推拒着满满一大碗的肉,他家老头子去吃饭就算了,现在还给送家里来了。
小花崽鼻子灵敏,围着刘春兰的脚转。
“你个馋猫子。”花阿婆念叨着自家猫。
“让它吃,给咱家下了两只好猫呢,前几天抓了好几只耗子。”
两人坐在院子里话家常,聊着聊着花阿婆就流了泪。
她哪里吃得下这好东西,她儿还在外面受苦受累,她在家吃好的心里怎么都过不去这道坎。
自来她不爱吃独食,好东西都留着。
“丰平和四弟在一块,上次还给咱寄过信,说安好勿念,他们平安着。”
“说不定啊,等到年底就能回来了。”
“当真?他们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刘春兰安慰着,其实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最近也没听到外面讲有打仗的消息,说不定啊就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