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狗崽子
余惜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着房梁出神。
想到她离开的那一刻,他眼底复杂的情绪,似乎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说出口。
她就心里有些心烦意乱翻来覆去睡不着,说到底好像是她自个先去招惹的人家,只是现在这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脱轨了。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约莫早上七点,她的院门被敲响。
余惜过去开门。
她的头发还有些蓬乱,睡眼惺忪。
葛大年一眼就看到她这副刚刚醒的样子,叹了口气,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把怀里的狗崽子递了过去。
“小余啊,这是村里一户人家家里刚刚生的狗崽子,你能养就养着,也好看看家,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住不安全。”
余惜目光落到了这只狗崽子身上。
纯黑的卷毛狗,估计刚刚生下来一两个星期,两只毛拉拉的耳朵垂着,圆溜溜乌黑的眼睛盯着余惜,眼睛上面还有两撮白毛,就像两个眉毛一样看着很是精神。
就是这卷起来的小尾巴和不断发抖的小身子显示着它此刻的害怕。
余惜捏着它的后颈皮接了过来,道了声谢。
“这狗能生,一胎就五六只狗崽子,我拿了唯一只公的,你看着哪天拿个鸡蛋啥的送到村头林家去。”葛大年道。
余惜看了一眼狗崽子,没想到还是个男娃子,她也知道人家也没跟她那么熟,一个鸡蛋就当是把狗崽子换回来了,但她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村里吃狗很常见,就是养大了费的粮食多,还真没多少人养。这林家估计也是个村里的大户了。
“我知道了,谢谢大队长。”
葛大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早上的事情跟余惜说了:
“你跟知青院里的荀知青咋有的过结,你们都是女同志,都要注意影响,我不管你们中间有什么恩怨,你独身一个姑娘家的,遇到些男人就避着些走,别让人说了闲话。”
他苦口婆心的说着,觉得这带知青可真是太累了,心里不住的苦水。
好像今年还有一批知青要下乡过来?希望别再是一群闹腾的了。
他这把老胳膊老腿的都快忙断了。
葛大年又说了几句就告别了,余惜觉得这当官的可真累,头发稀疏不说,管的麻烦事也多,啥事都能落他头上。
也不知道末日那群老秃毛怎么就那么沉迷于权势无法自拔呢?
狗崽子嘤嘤的叫了两声,下一刻就被放到了地上,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就摔了个狗啃泥。
余惜蹲在它旁边,挠了挠它的小下巴,这狗崽子就嗷嗷的叫开了,边叫还边撒尿,地上顿时湿了一片。
“……”
余惜拎起狗崽子,故作凶狠:“你要是敢尿我身上,今晚就把你拿去下饭!”
也不知道狗崽子是不是听懂了,夹着尾巴嘤嘤嘤的叫着,叫的可小声,看着很是委屈可怜。
余惜嘿了一声,把它放回地上,拿了个包子给它:“啃包子不?”
狗崽子鼻子嗅了两下,舌头都没伸一下,撇过狗脸表示不感兴趣。
“拆开有惊喜,来两口。”她拿的可是肉包子。
她手伸到哪,狗脸就反方向躲过去。
玩了一会,余惜掰开肉包子,露出了里面的肉馅,拿了个盆放在了它面前就当是它的早饭了。
自己则回房间泡了杯豆浆,拿了两个烧卖对付了早饭,还吃了一块桃酥。
到了上工的时间,余惜走出门,看了一眼狗崽子的方向,没想到盆里的包子还原原本本的放着。
她没养过动物,压根不知道这时候的狗到底吃啥,只能自己吃什么就给它吃什么。
狗崽子则是趴到了房门口,缩成一团。
余惜走过去戳戳它,狗崽子打了个滚然后开始嗷嗷叫,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她被嚎的脑袋疼,又赶着去上工,就倒了瓶牛奶放到了盆里,端给它,包子被她放在狗崽子不远处。
今天去的有些晚,分到的工作是去除草,稻苗已经种了下去,田也肥的差不多了,如今的活儿都很轻省。
干完了上午的活余惜回到院子,想去打些水洗个澡。
看了一眼上午装着牛奶的狗盆里面已经空了,但包子还在,里面甚至肉馅都没少。
余惜挑眉,没想到这狗崽子嘴还挺挑。
眼睛四下寻了一下,在一处围栏下面发现了缩成一团的狗崽子,安安静静地,估计是睡着了。
余惜拿了一盒牛肉粉丝汤当午饭,又拿了一盒米饭,倒了些汤进去拌了半盒米饭给它,然后就回房间吃饭去了。
下午不上工,她也约好了毛妮去跟带她接触黑市的大哥哥见面。
不过这一次她不打算坐牛车去, 吃完饭后就挑着水桶特地绕了一大圈,然后又回到了房间里关上了房门。
在空间里挑挑捡捡,挑出来一套低调的黑色裙子,换了一双带跟的女式黑皮鞋,然后拿出了余妗在她十八岁送给她亲自制作的一根口红。
余惜的五官本就偏立体,偏脸颊上微微的肉感让她显得很是青春稚嫩,如今涂上了深红色带着些粉的口红,拉长了眼尾的线条,加深了眼窝。
原本隐藏着眉宇之间的凌厉被一瞬间放大,美的锋芒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余惜掏出镜子看了看,头发被她切的很是整齐,看上去很是利落,这个形象倒是跟公司出去谈生意的女总裁差不多。
而她也确实是要出去谈生意。
所以余惜很满意的拿了个头巾裹住了自己,严严实实。
闭上眼,意识开始扩散。
距离镇上有些远,她得分几次找个没人的地方落脚恢复一下她的能量然后再接着赶路。
不过再怎么样,她去镇上也不过花了十分钟的时间。
余惜戴上了调过时间的那块手表,才十二点,村里的牛车一般都是一点左右出发来镇上。
而她跟毛妮约好的时间也是一点半。
时间还早,余惜想先去黑市里转转,而想找到黑市对她来说并不复杂,用能力沿着路做地毯式搜索就行了。
找了一条空旷无人的巷子,再走出来就是黑市了,路上摆摊的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人面前放了几个篮子,用布遮挡着,看不见有什么。
余惜混在买东西的人群里看了看周围,除了行色匆匆的行人之外,还有慢慢悠悠手里叼着烟的小混混三三两两地走在路上。
这些人估计就是维持黑市秩序的人了。
她没有上前询问去买东西,那些食材什么的,对于她来说......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属实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除了面前有篮子的人,还有一些人什么都没提,但手一直插在双兜里,看着路过的行人就上去攀谈两句。
余惜默不作声的靠了过去,一个中年男人刚刚跟人没谈拢正有些失落,见又有人来了连忙打起精神问道:
“同志,看看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