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死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至少余惜之前就没发现这人这么骚气。
“快走,我睡觉了。”余惜在他烧完水之后无情赶人。
林之焕的脸在烧了个水之后更烧了,他低低的嗯了一声,走之前还不忘了把脏衣服都带走了。
余惜打着哈欠,昨晚睡的不太好,现在就有些犯困。
她躺在床上缓缓入睡,意识的最后一刻隐隐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
......
林之焕醉的并不深,经过晚上清风一吹,酒意就散了不少。
他看了看手里的衣服,外表看着灰色与现在的衣服差不多,但却特别柔软,也很薄。
回想起在车上搂着她腰的时候,指尖似乎都能感觉到布料下细腻的皮肤。
耳尖有些红,林之焕捏了捏眉心,有些搞不懂自己现在的情况,像个变态一样尽想着跟人家姑娘贴在一起。
谈对象......都这样吗?
“我在想什么?”有些无奈的笑了一声,林之焕走回了知青大院。
搬去许家的事情还没谈好,得等许惊蛰在家的时候再去一趟。
知青大院的门已经关了,林之焕没走大门,而是绕了些路从后门回了房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村里便叽叽喳喳响起了村民们喧闹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还没到五点吧?”知青院里靠窗的有人被吵醒,不耐的抱怨了一声。
“外面好吵,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去看看。”
这被吵醒了,声音也没见小了下去,知青院的人也不准备睡了,一个个扒着窗户看热闹。
“老乡,怎么了,这么吵?”一人问道。
正匆匆走着的大娘神色有些不好,见有人问起,便说道:
“诶哟,死人了死人了!据说掉河里人都泡肿了,我正要过去看看呢!”
“造孽哦,这以后哪还敢上河边洗衣服去。”大娘说完碎碎念的走了。
徒留知青院一群人跟炸了炉的爆米花,一个个白了脸往外蹦。
这可是永溪村十年来第一次出这么大的事。
生老病死的白喜事不算,那死在河里的基本上在老一辈眼里就是横死。
葛大年急匆匆赶到河边,那尸体还在河上飘着,河边围了一群人,水桥上也站了些人正拿竹条子去够。
“快,快弄上来,林子,你赶快上镇上报公安。”葛大年头痛的皱着眉。
出这事对他的影响可不小,要是意外还好,这要是什么谋杀什么的,那这是得好一阵子没得消停了。
“大队长,要不咱们就捞上来埋了吧,这报公安,会影响咱们村吧。”
“这......还是报公安吧。”周围的村民游移不定。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围在这,一会把人弄上来,等公安同志过来了再说。”
葛大年发话,村民的声音渐渐小了,眼睛都盯着那慢慢飘过来的尸体。
几个汉子合力把人从河里拎了上来。
死的是个男人,脸泡的发肿发白,个子不高,又细瘦,趴在水面上一开始还没瞧出是男是女。
“这也太沉了,咱们几个差点给带河里去。”
“估计人都喂饱了水了,肚子里头水分量不轻,就是这人干什么大夏天的穿了件大棉衣?”刚刚拽人上来的几个汉子围着尸体看,经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人是穿着棉衣掉到河里爬不上来才被活活淹死的。
葛大年心里咯噔了一下,仔细盯着这人的脸瞧。
这泡水的脸肿胀的厉害,男人死的时候眼睛还瞪的老大,一看就是死不瞑目的。
心下哀叹,葛大年问道:“有人看出这人是谁不?”
围观的村民都不敢看那张脸,见大队长问起,这才有人鼓足勇气盯着仔细瞧了瞧。
“哎!我认识这人,这就那二流子,叫...叫王大宝,对!就叫这个名儿。”
有人认出了这人,连忙惊叫了出来。
“这人是咱们村的小流氓,专门逮着女同志欺负,经常拦人家路不让走,去年我妹子被他拦了一回,被我抄家伙打了一顿,我那时候瞧见这王大宝的额头上有块红斑,跟这人的斑一模一样。”
说话的是个年轻的汉子,他看着王大宝的尸体满是嫌弃,眼里还带着一闪而过的快意。
“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缺德的事情干多了遭到报应了。”
“我也知道这人,他有个病了的老娘,以前还能管管他,现在腿断了,在家压根就管不了他,还得等着他去照顾。”
“好像......好像就住村尾的 牛棚附近。”
葛大年皱着眉,“先都散了,去瞧瞧人家娘,看看能不能把尸体认领回去。”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牛棚那......”
“人是住牛棚附近又不是住牛棚里!快去!”葛大年愁的恨不得头发立马花白。
“哎好,咱们一道去。”有人说道。
......
林之焕在知青大院里头开始闹腾的时候就醒了,不过他没有先出去,而是把衣服洗了晾在了后院里。
等到他过去的时候,刚好听到大队长让村民去牛棚附近找人。
林之焕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平时这个点不会有人往牛棚那边去,奶奶的药也都是早上喝,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什么。
他看了看被围作一圈的河边,默默跟上了准备往牛棚走的几个村民。
“林知青,你也过去?”一个村民问道。
林之焕点了点头,“等会正好上山一趟摘一些野菜回去熬粥。”
村民眼里闪过了然,听说这林知青要搬出去住了,估计这吃食上正吃紧着呢。
“成,我跟你说,你往东边走走,那边日头足,野菜长得好。”说完他摇了摇头唏嘘道:
“唉,这叫什么事儿,怪不得我那婆娘不准我喝酒,每次一喝酒跟猫闻着鱼腥似的,散了老半天味道还能给闻出来。”
另外几个村民顿时笑了,一大早发生这些糟心事的烦闷散去了不少。
几人都是男人,步子大走的很快,不过五分钟就来到了那人说的王大宝家里。
而他们看着面前这个被树藤缠绕挤压变形的草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里......真的住人了?”
这能住人吗?茅草已经发黑发灰,屋顶也被树藤爬满,不少地方的茅草已经塌陷,一旦下雨家里都能淹没的那种。
孤零零的草屋,静悄悄,似乎毫无生气。
一个村民皱着眉往黑漆漆的屋里看了一眼,喊道:
“有人吗?在不在家!有人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