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从头再来

肖天意盯着秦星火的眼睛问道：“我问您是如何得到的，不知这算不算泄密？”秦星火一愣，随即拉住肖天意的手臂，不好意思地道：“咳，来来，肖师父，我们这边私下交流，是我受教于您，怎么可以说是泄密呢？”

于是，肖天意随同秦星火一起进入了一个封闭的密室。在这里，肖天意了解了东方之国在干细胞治疗方面的研究进展及成果、临床应用技术，几乎每个问题都涉及到了前沿机密；同时，肖天意也对秦星火研究团队所面临的难题，给出了不少建设性建议。使得秦星火这个大教授不时有茅塞顿开的感觉，直到肖天意站起身来提出告辞，他才诚惶诚恐地向肖天意发出了诚恳的邀请，希望肖天意能加入干细胞研究所，甚至一度表露出要让贤的真诚和意图。

但是，肖天意拒绝了秦星火的邀请，只是表示愿加强同他交流沟通。这次上京干细胞研究所之行，肖天意从秦星火这里了解到，长期以来，由于东方之国政府对干细胞技术监管严厉，并且在干细胞临床治疗领域没有形成技术原则和标准，导致在一定程度上减缓了干细胞制剂在临床上的应用进程。得到秦星火教授的这个权威性信息后，肖天意不得不另辟蹊径，以加快在上京发展自己的医疗事业。

干细胞治疗具有自我复制和多向分化潜能的特点，与传统药物治疗相比拥有先天的优势。此次西大陆之行、上京干细胞研究所取经，对于尽快推出一套适用于组织修复及再生的普适性干细胞制剂，肖天意鼓足了信心。他希望，这款制剂能具有广阔地应用前景，是一种神奇的替代疗法。

傍晚时分，肖天意返回了肖氏医疗中心。刚一落脚，那名毕业于上京大学的医学博士急忙把他拉进了大厅一旁的小房间，一脸愤怒地嘀咕道：“董事长，不好啊，那帮国安部的家伙好像是来监视查证我们的，肖氏医疗中心所购置的先进设备，都被他们一一拍照，甚至还向我们的专业人士刨根问底地乱打听，您看这事怎么办？”

肖天意听了，坏坏地笑道：“呵呵，这好办！你金博士只需要看住他们别乱动设备就行，给他们多指派些粗活，搬运打扫擦拭洗厕所都分派给他们！有他们帮着，咱们也好尽快琢磨和熟悉各些设备设施，等大后天一开业便有的忙了。这些人是宋首长特意安排的，咱们一星点都别浪费，尽管可劲地使唤！”金博士听了转怒为喜，他拍了一下额头，快步走了出去。

十二月九日上午十时，肖氏医疗中心在上京前门大街上举行了开业大典。这是一栋回字型十层结构的方正大楼，建筑面积约十二万六千平米，楼龄十年，楼中有一个近两千平米的天井大院，一层是对接四大功能区的接待大厅，地下有负一、负二两层地下空间。

在秦星火的帮助下，肖天意从上京各大医学院招募了东医学、西医学、生物基因学三个专业的顶尖毕业生各四十名；在西大陆几名显贵友人的帮助下，肖天意从西大陆名校招募了各类优秀医学生三百一十九名，及十六名医学科研工作者。对于这支来自西大陆的力量，肖天意首先划定了选人标准，一是反战、二是出身困窘。

受邀出席开业典礼的重要嘉宾，包括昆仑山主、东方之国国安部部长宋清云、上京警备军第一师师长廖福泰、着名生物医学专家秦星火，还有两名西大陆顶级显贵，一位是罗兰韵布朗伯爵，一位是斯巴齿玛丽亚夫人。

在开业典礼上，出乎肖天意意料的是，当受邀嘉宾们一个个发表开业感言时，竟然从人群中冒出来不少来自上京、西大陆的媒体记者，足足有二十几家有重要影响的媒体单位参与报道了此次肖氏医疗中心的开业典礼。

“肖天意肖董事长宣布，肖氏医疗中心自开业之日起，将面向全世界公众开展为期一个月的大型义诊活动！”“罗兰韵布朗伯爵，自称是肖天意董事长的忠实粉丝，这一次他以私人身份办理了旅行签证，专程赶来东方之国参加肖氏医疗中心的开业典礼。大家请听他怎么说的，……”“尊敬的肖天意肖先生，他拥有神奇的东方之国医术，……，我的命就是他救的！”“天啊，尊贵的玛丽亚夫人竟然把这里的开业典礼当作了一场感恩会！”随着电视画面上场景及人物在不断转换，上京肖氏医疗中心隆重开业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东方之国，乃至西大陆。

师尊昆仑山主本不愿到上京来，但他心念爱徒肖天意的功力距破关登顶还差着一步。此次前来为肖天意站台助威尚在其次，主要是要当面送他一句武功冲关诀窍。因此，开业典礼接近尾声时，昆仑山主拉下那张老脸，悄声对爱徒道：“意中，你的吐纳之术不可荒废一日，务须勤修不止；原本你应该破关之后方可出山，如今却为师门所累，这都是为师之过。不过好在以你当下的修为，倒可以另辟蹊径，也定能实现功力倍增！”

肖天意闻言不禁面色一暗，他咬着牙道：“请师尊释怀，凌儿之事却是那唐纳德恶贼太过狡猾，徒儿定当不辱师命！”昆仑老人摇了摇头道：“不不，中意，为师并非逼你，凌儿的事你抓紧便好，为师此来意在——助你冲破最后的气关！”说完凑到肖天意的耳边一阵嘀咕，一老一少两张脸都因这番嘀嘀咕咕而涨得通红。听明白师尊的点拨，肖天意尴尬地点了点头：“嗯，徒儿记下了！”昆仑老人则晃了晃脑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道之非彼道也！”声落人去。

送走了一众嘉宾，肖天意单独将秦星火流了下来。他郑重地向秦星火教授发出了邀请，诚邀秦星火及其团队能参与到肖氏医疗中心的日常运作。肖天意说道：“秦教授，我本人在西大陆方面还有一些重要的私事要做，等本中心的工作步入正规，我便会离开！在我离开期间，请您多加关注和支持肖氏医疗中心的运营事务，这样我才能放心啊。”秦星火闻言不觉一愣，这整的是哪一出？这可是正中下怀啊！他紧紧地握住肖天意的手，又喜又怨：“呵呵……呵，肖董事长，您终于答应合作了？前日您的推拒，害得我可是两天都睡不好！”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肖天意干练而郑重地说道。最终，秦火星被拉进了肖氏医疗中心，担任名誉董事长！

接下来的一个月，肖天意专注于大型义诊活动，忙得团团转。陈耀祖等十名国安警员一直被留在了肖氏医疗中心，肖天意因地制宜，特地任命陈耀祖为肖氏医疗中心保安部部长。

这一个月期间，肖天意带着五十多名亲自挑选的助手和学员，一有时间就泡在自己的医学研究实验室中，将从西大陆采购的干细胞半成品材料从负一层仓库中拿出来进行制剂研究，他博采众长，采用一种量子纠缠定检技术，找出了干细胞外泌体中的某对正反“E基”，再施以昆仑针气使之诱导建立再生架构……，遇到棘手的病患，肖天意还会亲自接诊。

义诊期间，肖天意一共出诊一百四十六次，治愈了如心、肝、肺、肾等脏器损坏的濒亡性重患，如造血、生育、神经等功能性缺失病患，合计一百四十四例；只有两个涉及脑瘫或脑损伤的重患没有取得令人满意的疗效。但是，肖天意特地向这两人的陪护家属承诺，希望大家能给他一些时间，他一定可以找到办法还患者以健康。

原来，肖天意已分类研制出了一套干细胞制剂。这一套干细胞治疗临床应用技术已经相当成熟，既能很好地把控适应症和禁忌症，又能解决个体差异性和不稳定性的问题，甚至已经试制了普适性干细胞制剂，经临床检验已基本取得成功，即将进入大规模临床推广应用阶段。为了规避东方之国主管部门的监管风险，肖天意将这套干细胞制剂分别命名为“康乃心”、“康乃肝”、“康乃肺”、“康乃肾”……，宣称这是肖氏秘制制剂。

短短一个月的义诊活动结束后，肖天意在上京赢得了“妙手回春”的美名，这件事情在政界及坊间得到了广为传颂。

第二年年初，也就是二〇五九年一月下旬，上京肖氏医疗中心的运营已步入正轨。肖天意站在窗前，观察着天井花园里漫步的患者，这些人的脸上都挂着对生命的无限热爱，但仍有零星的几个脑病重患在护工的陪同下做着一些无奈的“运动”。肖天意转过身，拿出了肖氏医疗中心的明星药剂名录，将“康乃脑”这个药名用黑色的签字笔重重地划了一道，心中暗道：“看来这一剂的研制是个败笔，应该是发生了方向性错误，必须从头再来！”

肖天意将自己封闭在办公室内，拉上窗帘，开始挖空心思一般地思索。“生命最复杂的组织体或器官，便是大脑，大脑主宰了生命之本。”“生命孕育于大自然，其属性定然归属于大自然。”“生命的核心特征是具有自主性需求，这种需求又与其所处的时空密切相关，随位置与时间移动而相异。”“时空是宇宙的，也是大自然的。”“大自然按照其不可名状的神秘规则，而产生自然性。”“风雷电雨还有阳光，只能改变自然界的外表，并不能主宰其内涵。”“生命因其遗传密码而成就生命，以其遗传密码为原点。”“生命不是工具，自然也不会被制造。”“就像两个云团在特定条件下相撞产生了雷电一样，雷电是应运而生的而非是其随意造出来的！对，一定是某个更神奇的生化系统的存在，在某个极幸运的条件下，使得生命可以自组而成。”“啊，公正无私，不干涉，自主……自组，从成体干细胞的自组……”嘟嘟囔囔，神魂颠倒，忘了吃忘了睡，肖天意把自己一关就是三天。

三月六日，肖天意再一次来到了罗兰韵。陪同肖天意一起出访的还有陈耀祖等三名国安部警员，抵达了罗兰韵首都浪漫城，肖天意一行四人被布朗伯爵安置在他的一所高级公寓里。这一次再访西大陆，肖天意除了要查访小师妹的踪迹外，还要和西大陆同行们谈医论道。

临行前，国安部部长宋清云向肖天意表态说，他的小师妹乔凌儿不仅是昆仑门人更是东方之国子民，东方之国是不会舍弃一个子民的。为此，国安部临时设立了一个三人特别行动组，由陈耀祖任组长，组员包括陈飞虎和孙小易，这个特别行动组将会全面参与肖天意的西大陆之行，并受肖天意节制。出于对信息安全考虑，特别行动组为肖天意提供了一用一备两部特殊手机，确保肖天意与特别行动组之间信息传递的安全与可靠。

陈耀祖三人没肖天意那样的深厚道学和神奇医术，更没他那一身绝世武功，但却专修过现代的残酷的全套间谍教程而且门门达优，也实在是难能可贵。就拿陈耀祖来说，他精通海王语、罗兰韵语和普莱茵语三门外语，格斗实力在七厅首屈一指，先天拥有特异的纵跳力和爆发力，并能玩一手神乎其神的枪法，弹无虚发，快如闪电。

肖天意抵达西大陆的消息在电子邮箱“昆仑道”上一经发布，便得到了热烈的回应。肖天意看到“昆仑道”上不时蹦出来的信函，一个个点开查阅，基本上都是邀约之意。他把这些信息一一列表，归类排序，以安排接下来的行程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