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武泽熙窃虎符,请母亲大人珍重
季无夜抬眸扫视,行礼道,“失敬失敬!原来是皇子妃!”
这时武泽熙也已走出来,他骂骂咧咧道,“毛手毛脚的,还不赶紧退下!”
沐雪柔闻言,神色慌张道,“是!”随后转身莲步离去。
武泽熙又回到房内落座,季无夜警惕地环顾四周,轻轻把门掩上!
武泽熙蠕动着嘴唇,“你刚才说我父皇驾崩了,此消息可属实?”
季无夜严肃道,“殿下,此事千真万确!今早刘公公已经在文华殿宣读了先皇遗诏,让皇太子武泽天继承帝位!眼下此事也只有朝堂中重要的官员知晓!”
“刘公公回来了?怪不得感觉今天皇城的禁军有点不一样了!”
武泽熙心中一怔,毕竟季无夜原本是皇城的禁军统领,独立于四部两司之外,只听命武皇!没事不会随便调换,今天他忽然被免职,那只有一个可能,这是新皇下的命令!
“嗯!现在皇宫已经被禁军封锁!”
“季将军,眼下大局已定,我这个闲散皇子如何掀得起风浪?”
“殿下,现在乾坤未定!不可妄自菲薄!”
“季将军此话何意?”
“今日黄昏时,武泽天已赶往腾冲迎回先皇龙柩,只带了千余禁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季将军的意思是?”
“殿下何不以清君侧为名,率军诛杀叛贼!”季无夜冷冷道,他的言外之意便是发动兵变!清君侧不过是一个在谋反时用来壮胆的由头罢了!
“啊!在我父皇灵前动刀,这恐怕......”武泽熙迟疑道。
“殿下,成大事者应不拘小节,留给后世的史书怎么写,还不是你说了算!”
“可是眼下皇宫已经被禁军控制,本宫连这玄武门都出不去啊!”
“殿下何不找皇后娘娘帮忙?”
武泽熙闻言,神色微变,轻叹道,“就算母后可以助我出宫,可是本宫现在手里没有兵马,有心夺嫡,无力回天啊!”
“想要兵马还不简单!西京城外大营有驻军十万,殿下何不潜入御书房窃取虎符!以二皇子殿下尊贵的身份,朝堂中又有皇后娘娘的支持,振臂一呼,天下莫敢不从!”
二皇子本就是皇后娘娘所生,论出身,他比武泽天高几个头!但谋反还需要两个条件,第一就是名正言顺,现在谋反的由头有了,口号喊的是“清君侧,诛叛贼!”有就行,到底是不是杀叛贼不重要!史书最终都是胜利者编撰的!
第二就是需要得到百官支持,不然这场兵变充其量只能算暗杀,武泽熙当过几年太子,朝堂中的大臣他基本都认识,到时皇后出来收拾场面,哪个敢不服?而且到时他就是大武皇朝最后一个皇子了!不给他当皇帝,又能给谁呢?
季无夜常伴武皇左右,这种朝堂斗争,他看得很清楚!所以刚才才敢那样子说!
武泽熙眼珠轻转,思索片刻,阴冷道,“好!这一把!我全压!”
武泽熙心里知道,一旦起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不是武泽天死,就是他亡!
由于季无夜之前是禁军统领,他对宫廷的路线和守卫的换防十分清楚!他便把养心殿守卫最薄弱的时间告诉了武泽熙。
片刻之后,一个黑影悄悄地潜入养心殿的书房中,翻箱倒柜!他正是二皇子武泽熙。
在他打开一个精致的锦盒后,只见半只布满奇怪符文的虎形铁器映入眼眸,轻笑道,“找到了!天助我也!”
按照规定,调动军队需要虎符和圣旨!但是现在全国都知道武皇御驾亲征了!这也给了武泽熙发挥的空间!眼下他要去凤仪宫向他母后请一道懿旨!如此一来,调动西京大营军队应该不难!
随后武泽熙径直往凤仪宫走去!
皓月当空,凤仪宫。
武泽熙缓步走入寝宫,俯身叩首道,“儿臣拜见母后!”
皇后见状,扬唇道,“熙儿!不必多礼!坐吧!”
武泽熙抬眸道,“谢母后!”说完他缓缓起身落座。
皇后眉开眼笑道,“熙儿,今日怎么有空来探望母后了?怎么不带雪柔一起来啊?”
武泽熙转眸扫视房内的太监和宫女,神色微变,“雪柔身体抱恙,已经歇下了!儿臣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母后嘛?”
皇后心领神会,她已经猜出了武泽熙深夜探访必有事相求,随后她挥退身旁的太监和宫女!
随着太监轻轻把房门掩上,皇后开口道,“说吧!找母后何事?”
武泽熙起身,扑通跪倒在地,假装哭道,“母后,出大事了!”
皇后闻言,神色微变,狐疑道,“熙儿,发生了何事?”
“父皇驾崩了!”
皇后闻言,不由的握紧手中的绣帕,眼眸闪过一丝悲戚,反问道,“这是真的吗?”
武泽熙假装悲痛道,“刘公公已经回来了!千真万确!”
皇后闻言,微微一愣,沉默不语,她心里知道,刘公公是武皇的贴身内侍,如果这个消息是他带回来的,想必不会有错!
武泽熙缓缓起身,黑眸凝视道,“母后,儿臣要你帮我!”
皇后转眸道,“你想干什么?”
武泽熙掏出虎符道,“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皇后看到武泽熙手中的虎符,脸上露出一丝惧色,她扬唇道,“熙儿,你疯了吗?”
“母后,这皇位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才是皇室的嫡长子啊!”武泽熙喊道,“母后,我才是你的亲儿子啊!”
皇后闻言,长吁一口气,轻叹道,“可是现在太子羽翼已丰,你斗得过他吗?”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与人为奴,不如自己称王!儿臣不想下半辈子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郁郁久居人下!”
皇后轻叹一口气,无奈道,“熙儿!你想做,便去做吧!”
武泽熙拿出事先拟好的圣旨,抬眸道,“借母后的玺印一用!”
皇后缓缓起身,拿出她的专用玺印,轻轻地盖在上面!只见她美眸中闪过一丝忧戚!
武泽熙见状,俯首跪地,悲戚道,“父皇死后,儿臣愈感离皇权越来越近,却也离正道越来越远,儿臣不孝,而立之年,竟未曾侍奉母亲大人于榻前一刻,若儿臣回不来,还请母亲大人!珍重!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