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对峙
司雅雅浑身冰凉靠在墙边,神色暗了暗,她不能认输,好不容易爬了这么高,离那个职位就近了一步,婆家也会看得起她,这样她在家里的地位也会好一些。
她嗤笑几分,面对温染霜冷漠的神色,“你有什么证据来污蔑我,我进初阳比你早几年,凭什么你就可以轻轻松松带组?”
温染霜微微一愣,目光染上了几分凌厉,指尖划过她的下巴,眉眼冷淡几分,“所以为了私利去逼景清清喝药,只是为了满足你的私利。”
“司雅雅是不是自己没有得到什么,就要毁掉其他人,来满足自己的私利,终有一天你要为自己做的付出代价。”
司雅雅眸色凄清一片,展厅的灯打在她在她的眉影上,她像疯了一般开始笑起来,“景清清不过一个不需要存在的人,她死了又何妨,谁要小组里面她和你走得最近,喝药我都觉得太便宜她了。”
“知道吗?她父母生病,弟弟上学对了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臭老婆子,如果她失去了这份工作,那么她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这样的人配幸福吗?”
冷清的眉宇,慵懒几分的倦怠感,居高临下地审视她,指尖划过手机,看了她一眼,“你说的都在录音里和他们去说吧。”
司雅雅心脏下沉,巨大的恐慌感满满袭来,她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上司,所有的人都目视着她像猴一样演戏,她才感到一种危机,“你污蔑我,景清清自杀和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始终站在她的后面没有说话,眉宇平静深邃,在他的视线里,这些年她像一朵荒野的玫瑰肆意在悬崖边开放,又像一本无字的书徐徐展开。
“如果利益是诬陷一个人去死的最大动机,那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水清则无鱼。”
清澈疏朗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她明眸轻抬,“抹杀生命是最大的不敬,你若是想升职倒是人之常情,德以配位,公平竞争,非用这肮脏的手段去陷害一个小姑娘,或者说你背后有人指点你。”
景清清眉眼低垂,现在她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就着了他们的道,先将那人手里的手机抢过来再说。
她眸色松了松,算了算她和温染霜之间的距离才发现给她的时间不多,如果得到那份录音她还有生存的希望,毕竟邓枝雾承诺她的。
凌温庭墨色的眸微微眯起几分,骨节分明的手将前面的人拉了过来,月白色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正好错过一道白色的光。
裙摆下方哗啦哗啦的一道撕裂,众人看去才发现有一把刀过来,微微后退,她像疯了一般盯着温染霜手中的手机,步步紧逼。
男人将人护在身后,眸色冷了几分,那把刀又戳了过来,距离她只有几米的距离,霎时,众人都心悬在半空才看向对面。
“抓住她。”凌温庭目光阴冷几分,像是在看死人,身后出现了几个黑衣人,直接将人提溜了起来。
男女体力对比悬殊,司雅雅手里的刀掉在地上,明明就要得到了,就差那么一些,猩红的眸子恶狠狠地看向这边,“温染霜你知道景清清为什么喝药吗?”
“她一心求死,凭什么说我让她喝的。”
温染霜白皙的手指微微蜷起几分,冷意萦绕在眉眼,“人终究要为自己做下的事负责,大家都是成年人,司雅雅一张白纸再污染它还是白纸,如果你那颗心是黑的,看向这个世界只是黑色。”
司雅雅疯狂笑了起来,眸子留下了几颗泪珠,“她是为了保你知道吗?毕竟她喝了药,公司会留下你和给她家人一次抚恤金。”
温染霜清冷的身形微微一晃,后面的人一手搂住她的腰肢,额头对着额头,四目相对。
墨色的眸清冽明朗,深邃宁静的眉眼,“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我们不能左右其他人的命运。”
他背对着众人,周围的人都看不到她的神情,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泪,抬起下巴茶色的眸积满了晶莹的泪珠,酸楚和不可置信。
母亲说她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当年祖父和她一同逆水,回去也是喝药,所以她是不是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她的神色恍惚了起来,仿佛看见去世已久的母亲冰冷地看着她,眉眼冷漠抑郁,“你不该活着,小霜,你去死吧。”
凌温庭瞧着她的神色不对,直接捂住她的耳朵,“阮阮看着我,我在。”
她像是木雕做的,身体僵硬几分,目光呆滞几分,浑身颤抖几分,就像当年那次溺水她被沉在水底,没有人可以救她,却在事情发生之后,母亲和祖父喝药而亡。
“看着我阮阮。”男人的神色有几分慌乱,灯光下的侧脸凌厉几分,墨色的眸浓雾四起,将墨色的西服放在她的腿上直接将人抱起往外面走去。
周围的人经过疏离已经散去,他走到司雅雅身边的时候,叶泽的心马上被悬挂起来,像是在火上烤一般。
“先生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行。”他恭敬站在身后,目光冷了几分,他知道凌温庭的态度越是沉默事情不会很好解决。
“我想要的结果你懂我的规矩。”凌温庭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怀里的女人,看来她的病情有些重了。
长身玉立,眉眼冷淡几分,眸色宛若北极的常年冷硬,薄色的唇微微起了几分凉意,“我倒是没想到初阳的人出息不少,看来废物倒是不少,初阳不过一个字公司如今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几年前家里来信说是与之交好世家的后人想来京北,正好想进入这家公司,当时叶泽将她的履历放在美国公司办公室的桌上,他一眼认出了她。
在外国用屿肆的身份活动,避开京北一些人的耳目,为了平反父亲的案子,他积累力量,微博论坛甚至她的点点滴滴他这些年他比任何人更清楚。
初阳是京北商会下面的一个子公司,负责ip改编,以及娱乐还有国画传承之类,另外衔接广告设计,经纪约之类。
他知道她骨子里的性子,倔强而又坚韧,他们是同一类人,那些年圈里人的嘲笑让凌家腹背受敌。
小时候那时候凌老爷子还在,他和谢澜汀的关系还不错,直到六年前的一次闲聊中,他才知道当年他从医院走后,她的这场病就生了很久。
要说他什么时候动心这些年一直念念不忘,他总觉得父亲葬礼上,所有的人假言假色,唯独年幼的她跑到他身边,在他的手心里放了一颗糖。
当年的凌家失去了主心骨,大哥和二哥有自己的家,家中一阵门庭若市,后面无人问津。
所以这几年那些难挨的时光,一直是那颗糖在陪着他,既然没有两个都没有喜欢的人不如相互取暖,后来那炙热的爱意给了当年的小姑娘。
她站在悬崖边苦苦挣扎,他回国的那天看着异国的月亮,他想着回国就找月亮姑娘结婚,只做她一个人的钢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