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硬币
不管沈启愿不愿意,他隐约感到:另外一个世界已经开始向他打开了大门。
可能是连睡了两天,也可能是身体还在不时钻心地疼痛着,也可能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周老板留下的字条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人追着沈启不放?
越想沈启就越睡不着。
李晃待到前半夜便回家了,晁猛守在后半夜,两人换着班轮流照顾他这个病号。
这着实把沈启感动的不行,想让朋友们安心早点休息,便假意睡着了,当听到晁猛开始打呼噜的时候,他又实在无聊便拿起手机刷了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公交车救险的事情已经刷爆了互联网的各种热搜榜单,但是幸好警察叔叔们没有透漏过多的案情信息,最大限度的保护了沈启他们的隐私,只是说一群英勇市民自救失控公交,上演了一场可歌可泣的都市爱心赞歌。要不是某些无良媒体还不知道该怎么写自己那,说不定还要被人肉。
沈启正静静的浏览着手机,突然一个黑影透过窗户的光线闪过,瞬间便来到了沈启的床边。
“李晃那家伙是不是脑子让怪物给吓傻了,现在见我就踢,嘴巴里面还不干不净的。”沈启一听就是知道是老白的声音。
“他什么样,你还不了解?不过你也是,立了这么大的功,说消失就消失了,他有误会也是正常的。”沈启调侃道。
“下次不等怪物找他了,我先上去把他打晕,免得事前连累大家,事后埋汰别人。”老白习惯性的摇摇头,这动作像极了不听。
现在沈启已经基本接受了老白就是不听的现实,心中好多疑问,正欲跟这位“老友”好好聊聊。
“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有些事情我现在也给不了你答案。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你这算是被人盯上了,公交车这个事情算你们命大,喝了葛家的“定神水”,要不是你们这几个“生瓜”也跟那群乘客一样,现在正在被人从河里打捞那。”老白说起前几天的事情,听得沈启心有余悸。
“定神水?葛家?”沈启脑海中迅速倒放起当天发生的事情,搜索着关键信息,“哦?你说的是学校门口那三个人给我们的递的矿泉水?”
“对,葛家是一个延续上千年的修道世家,那个白衣男就是他们家族的,也是误打误撞,你们喝了他们家平常饮用的养生水,没有受到那些“阴幻术”的干扰。
当时我都在包里面叫你半天了,你还睡得跟死猪一样,刚一站起来都不看清楚眼前的状况,就要给着急给“怪物”让座,更搞笑的是那个“怪物”也真接“招”,直接就坐了,估计也是没见过你这号讲文明守礼貌,尊老爱幼的“猎物”,还不太习惯当怪物。”老白想到当时的荒诞场景,竟然自己给自己逗乐了。
“上次鹰钩鼻用的也是“阴傀术”,这次又是“阴幻术”,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他们为什么要找我呢?”这个问题近些天一直都在沈启脑海中反复浮现。
“还不能完全确定。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一定保护好自己。这些事情,周老板他们应该已经开始调查了,等结果吧。
对了,说到周老板,如果那天没有他相助,就是再给你十个“棒子”同学,你们也拦不下那辆车。
他是不是给你留了张字条,那个是跟他联系的方式。具体怎么联系,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老白解释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看沈启越聊越兴奋,情绪一激动就又开始咳嗽起来,老白怕影响这个病号休息,于是告辞就消失了。
不一会儿只听到楼外一阵猫狗叫声,估计是走的时候跟外面流浪的夜猫又干上了。
沈启回想着老白说的话,听着旁边晁猛呼噜声此起彼伏,看着窗外透进来的些许光亮,虽然身体还是有疼痛感,但是知道身边家人朋友都很安全,心情就顺畅了不少,便很快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还没睁开眼,就听到病房里晁猛与人争执了起来。
一个中等身形,背着书包,带着黑边眼镜的男生不依不饶的正在跟晁猛激烈的讨论着。
来人正是之前在学校门口遇到的那个眼镜男。
“相信我,你们遇到的那些东西需要尽快处理,否则后果真不好说。到时候他还能正常入学吗?”眼镜男一脸自信,不大的眼睛里闪着光,底气十足,指了指沈启的病床说道。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晁猛怀疑的问道。
那天沈启等人在找门的时候,这位眼镜哥留下一句话和一枚硬币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今天突然出现实属令人意外。
“你们几个人当时在学院门外的时候我们见过面,后来公交车出事,我在网上看到你们几个了,虽然画面不是很清晰,但应该就是你们。
而且我这里留的另外一枚原本一对的硬币已经全变成黑色了。想必你那一枚也一样了。”说着眼镜男手中掏出一枚与之前给沈启的一模一样的硬币,已经完全变黑了,黑的连上面的花纹都看不清了。
“…咳咳…”沈启咳嗽了几声。
晁猛回过头来,看到沈启醒了,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这个眼镜男也是神都辟雍院的学生,那天正好要出校门办事,碰到沈启等人,本来并不在意,只当作几个找不到学院门的萌新,但却发现沈启的情况有些异常,就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没想到当天晚上看新闻,说是一辆途径开元公园的公交车在国色大桥上出现了重大的交通事故,而且根据网上已经流出的现场短视频,上面竟然有沈启等人的身影,眼镜男判断这个事情应该跟三人有关,赶紧通过各种方式找到了他们所在的医院。
这个事情已经在辟雍院中传开了,各种版本都有,但是他觉得应该不是通常意义的交通事故,背后估计有蹊跷,因为之前有过承诺,所以一定要来看看情况。
眼镜男是学医出身,从小对医学感兴趣,选的也是衍理系的专业,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学过,甚至连兽医都有涉猎。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般的交通事故。
“你有从医资格证吗?”沈启好奇的问道。
“没有。”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不是一般的病。我可以帮上忙。”
“….万一把看坏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可以试试。”
“试试?….你以前给谁看过病?”
“人的话,几十个吧,动物的话也有不少。”
“.…..”
沈启已经不想聊下去了,一想到有个兽医经验的人突然闯入想给自己看病,情绪一激动体内就有钻心的疼,他总感觉身前这个眼镜男是准备拿自己当小白鼠,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神秘且变态的野心实验。
这个眼镜男说话的语调很有自信,而这就更让沈启担心了,一般谜之自信的人要么是对自己水平非常了解,要么是对自己水平非常不了解。
一旦看出什么毛病?他一拍屁股不管了,到时候自己找谁去?
“我去叫医生吧。”晁猛听了半天这种没有结果的交谈,也失去耐心了,准备推门而出。
“你是不是现在这里频频出现钻心的疼痛感?”眼镜男也不顾对方对自己的反感,继续问道,同时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部位。
虽然说的准,但是沈启也不想再接话,便闭上了眼睛。
“你的疾厄宫现在一片淤黑,而且没有减退的迹象。前几天遇到你们的时候,还不是太明显,但现在明显是情况加重了,
医院的医生能够治你正常情况下的病,但是如果是其他原因,我真的可以帮助你。
还记得我给你硬币吗?那个其实是一个小型的感应皿,如果在它附近出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而且会对携带者造成危害,它的颜色就会改变,颜色越深情况越严重。
如果你还留着的话,可以拿出来看看!”眼镜男不依不饶。
沈启沉默片刻,对晁猛指了指自己病床傍边挂着的外衣口袋,晁猛取出一枚跟眼镜男手中一样的已经变的很黑硬币。
这次轮到众人哑口无言了,沈启早就已经忘了此事,从来没有人去拿过这枚硬币。难道真如眼前这个眼镜男所说,自己惹上脏东西了?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前些天的遭遇,被人盯上的感觉让自己觉得胸堵气塞,不由得心里激起一阵波澜,猛烈地咳嗽起来。
晁猛忙上去递水,眼镜男也很关切的赶忙上去帮忙,谁料沈启竟然咳中带血,溅到了上前的两人身上。
“不好意思…..咳咳…”沈启连连摆手,咳嗽加重,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五脏六腑都快蹦出来了。连连向晁猛摆摆手示意去叫医生,自己想休息休息。
眼镜男见状,担心真的影响病人休息,于是也跟晁猛一同走出了病房。
晁猛见眼镜男衣服上也被溅了几滴咳血也没有抱怨,而且好像真的很关心沈启的病情,便对其印象好了起来,忙说道:“同学,真是对不住,要不你今天先回去吧。这个看病治人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医生。以后回学校还有机会咱们再聊。”
一直愁眉紧锁的眼镜男好像没有听到晁猛的话,答非所问的说道:“今天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压不住,别说去上学了,他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