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羸弱皇太孙的嗜睡太傅(完)
“呵...”魏怀沧满是悲戚的笑着,伤心欲绝,“他还真的是....思虑周全啊,只不过为什么要我这么痛苦的活着。”
“你可真的是残忍啊。”魏怀沧仰天长笑,逐渐癫狂,远这么瞧着就将他显得格外可悲。
时添看着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只能轻斥自己的自作聪明,明明只是想要他清清白白不被民众议论。
如今却成为了束缚住他的枷锁。
魏怀沧似是经此性情大变,在册封储君的册封礼前他去了一趟牢狱。
见到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沈如仪在她刺耳的嘲笑声中,他削去了她的四肢,将其做成人彘要其真正的生不如死的活着。
至此苏玄知也在知道时添的事情后又一次病倒,那时魏云霄为了更好的陪伴照顾他就让位于他。
带着人离开了皇城。
许靖耀的母亲早在很久前就撑不住离开人世,那时他将弟弟托付给周玄烨便一脚踏入了兵营。
至此在每一次面对梁安饶时他都会默默无闻的关注着去了却又懂得避嫌。
梁安饶早已有了妻子家庭美满,而相与之比较自己便是不能明面表露出自己心意的他,便是鲜明的对比。
梾木和严逢在拥护魏怀沧称帝时,便有好几次遇到外国来刺杀他的刺客都将其抓捕审讯。
来一次抓一次,久而久之有关于魏国新帝身旁有着两个绝顶的高手也就不敢冒犯了。
阿蒲是在温冷鹤带着杨宛春离开的时候就一人守着空荡荡的苏府,虽然不知道苏玄知会不会回来,可是他也不愿意离开。
于他而言这里就是唯一的家。
摩卡也被魏怀沧带了回去,他也算是带着一些苏府不愿意离开的老人留在了这里。
虽然梾木也来这里看望那个过他,最终也只是止步于保重。
时添看着春去秋来,又迎冬曾经的青年长成了又一个魏云霄般的人。
甚至他比起魏云霄更加可怕,在魏国他就是天神,所有的事情在他的打理下井井有条。
只不过这位天神帝王后宫空虚,从未有人入住过,对此谣言不断,但是魏怀沧的地位牢不可破。
即便是真的流传出他对已逝太傅那不可言说的爱意,就有了不少话本。
对此魏怀沧也没有严令禁止,也就任由着民众猜测议论。
时添就这么陪着他十几年,虽然是以灵魂的方式,但是在看到魏怀沧一人坐在这个龙椅上孤独了十几年。
每一次在看到他拿着那个手镯时发呆自己的心就会刺痛。
后来魏怀沧思念成疾,实在是熬不了就将魏宁昌推到了这个位置上,自己则是孑然一身的回到了从未变动的东宫。
若是论起手段魏宁昌并不比他们差多少,或许也是知道魏怀沧的心病他才愿意接管这个国家。
魏怀沧将严逢和梾木留给他作为重臣,早在好久他就已经完成了时添留给他的任务。
可是他总在期待期待时添可以入梦来见他,可并没有。一次次的期待最终都化为乌有。
魏怀沧乌黑的长发如今白了些,连带着犀利的五官都开始空荡无神。
在原本时添最喜欢晒太阳的地方他也躺在那里。
任由阳光撒在他的脸上,摩卡也从可爱的小猫长大了,甚至也快到了濒死之际。
魏怀沧亲手埋葬了它,甚至在那天他来到了时添的墓碑前泣不成声,向他哭诉藏在心底里许许多多的埋怨。
时添只能站在旁边看着想触碰也只是空手穿透过去。
魏怀沧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甚至到温冷鹤带着杨宛春回来的时候,他也只是轻声祝福了他们。
“对于他,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始终未变。”
魏怀沧躺在太师椅上看着天空直视着太阳,强忍着压下心酸,“温冷鹤,我很快就可以解脱了祝福我吧。”
“.....你还能遇到他的,或许他一直都在你身边就这么看着你。”
魏怀沧浅笑着,迷糊道,“或许吧。”
温冷鹤和杨宛春没待多久就走了,魏怀沧也有的时候时不时就会和时添生前一样嗜睡。
阿蒲在一次给他送饭菜时,差点没叫醒他吓得不知所措。
还是魏怀沧自己强忍着困意醒来开玩笑才让他安心,只不过他自己知道这个腐朽之身没有多少时间了。
与其就这么不明所以的睡过去,倒不如自己去了断。
魏怀沧又一次的回到了时添的墓前,那时是中元节。
万家灯火,人潮如织,来时他在当年同样的小摊上买了一盏河灯一同带了过来。
席地而坐时,时添才发现这人戴上了先前他奖励给这人的头冠。
色泽到现在依旧很好,就像是被细心呵护珍视过得。
“太傅....先生,我又忘记了,你不让我叫你太傅了。我这一次带了好多东西,有你最喜欢的樱桃毕罗还有小甜点。”
“今天是中元节,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一次的中元节灯会是我最开心的日子,第一次我放了河灯吃了糖人.....”
“还有....许了愿望。明明...明明那个时候我许的是要我的病好起来这样就可以一直和你在一起了。”
“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都怪我,怪我许了这个愿望,不然你也不会走了。”
魏怀沧忍着泪水强压欢笑,甚至还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霍然道,“不过没关系,很快我就可以过去陪你了。在你走后的着十几年里,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明明这是那么多人都要的位置权位,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没有你在,这一切对我而言只是无用之物。”
“现在我活着都是靠着你的一句期望活着,现在终于可以结束了。”
他又灌了一口酒,那里面早已经被他灌入了毒药。
每喝一口就会腹部绞痛一次,随后直到一瓶毒酒入肚他也得偿所愿的可以释然。
在即将闭上眼时,魏怀沧轻轻的靠在墓碑上浅笑着透露出他的欣喜,再次含眸时他恍惚看见了思念成疾的人。
“先生....原来你真的一直都陪着我啊。”魏怀沧落泪,“可为什么我一直看不到你呢.....”
时添看着他慢慢的阖上了双眼断了气,自己的脸早已泪痕遍布。
这一夜人们在着祭奠祖先,享受灯会的热闹。
而另外一边,魏宁昌听到下属传来的消息说是魏怀沧不见了。
找遍全城也不见踪影。
闻言他就有所猜测,在轻装简从的出宫后,骑上马与严逢一同出城。
在时添的墓前,他们找到了那个人,只不过人已经走了,就连墓前的点心都已经凉透了。
他蹲下身看着这样的场景无言以对,只是默默的在时添墓碑旁又挖了一个坑将人安置好后,封顶。
魏怀沧早就有安排,他希望自己死后可以简约些只要和时添埋在一起他就满意了。
魏宁昌祷告似的在墓碑前默哀了一会儿随后浅浅的对着严逢道,“回去吧,他们现在一定很好。”
严逢良久点头,离开时又忍不住频频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