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孙相助,初创基业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店里，苏青柠正在清点今日要进的食材。
\姑娘，外面有位老先生求见。\李善匆匆跑进来报告。
\可说是谁？\
\说是御医院的孙大人。\
苏青柠眼前一亮。这位孙大人两次出手相助，显然不是偶然。
\快请进来。\
孙进在小厮的搀扶下缓步而入。他今日没穿官服，而是一身素淡的常服，倒像个寻常的老者。
\孙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苏青柠连忙行礼。
\不必多礼。\孙进摆摆手，\今日来，是想和你说些正事。\
苏青柠让李善上茶，又吩咐伙计们都退下。
\说来惭愧，\孙进抿了口茶，\这御医院虽也负责太后的调养，但在饮食方面却一直无甚建树。如今见你这般本事，老夫倒想和你商议个事。\
\孙大人请说。\
\老夫想与你合作，开一家专门的养生食铺。\孙进直截了当地说，\你出方子，我来把关药材，如何？\
苏青柠心中一动。这确实是个好机会。有御医院的招牌，再加上自己的手艺，这买卖必然兴旺。
但她没有立即答应：\孙大人为何看中小女子？\
\因为你和别人不同。\孙进意味深长地说，\你不但懂得养生之道，更难得的是懂得变通。这汴京城里，有本事的大夫不少，却少有人能把养生之道做得如此美味。\
顿了顿，他又道：\况且，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怕是难以应付御膳房那些人。\
苏青柠暗暗点头。这老人果然是个明白人，一语道破她的困境。
\那依孙大人之见，该如何......\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李善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御膳房的，要查封咱们的店！\
\查封？\苏青柠眉头一皱，\他们有什么理由？\
\说是...说是咱们私自售卖御膳点心，犯了大忌！\
孙进冷哼一声：\好大的胆子！\
苏青柠却露出一丝冷笑：\让他们进来。\
很快，一群人浩浩荡荡涌入店内。为首的正是王守仁的心腹张三。
\苏青柠！\张三拿出一张文书，\你身为御膳房点心总管，却在外私开店铺，贩售御膳点心，这是欺君之罪！\
\且慢。\苏青柠不慌不忙，\张管事可曾看清楚，我店里卖的是什么点心？\
\不就是那'映日莲'、'天香玉露'这些......\
\错了。\苏青柠打断他，\这些都是我还未入御膳房时就有的点心。倒是张管事，一口咬定这是御膳点心，莫非是在暗示王大人偷学了我的手艺？\
此言一出，张三顿时语塞。
\再说，\孙进站起身来，\这铺子是老夫与苏姑娘合开的养生食铺，专营养生点心。若有疑虑，大可去问太医院。\
\孙......孙大人？\张三这才注意到老者的身份，脸色顿变。
\怎么，想查封太医院御医的铺子？\孙进冷笑，\回去告诉王守仁，做人要有分寸。否则，别怪老夫去太后面前说道说道！\
张三灰溜溜地带人离开。
\多谢孙大人解围。\苏青柠福身行礼。
\不必。\孙进捋须微笑，\这些宵小之辈，正好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哦？\
\你想，若是太医院和御膳房联手，专门开设一家养生食铺，谁还敢来找麻烦？\孙进意味深长地说，\况且，这买卖若做大了，也能打通许多门路。\
苏青柠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有太医院的招牌，不但能挡住御膳房的刁难，更能名正言顺地扩大生意。
\孙大人高见。不过......\她沉吟道，\开这养生食铺，需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才是。\
\这个你放心，\孙进说，\老夫在皇城根下有处宅子，正适合开店。位置好，还近御医院，方便照应。\
\地方是好地方，\苏青柠思索道，\不过我们得想个特别的经营法子。\
\此话怎讲？\
\孙大人想啊，\苏青柠给老者续上茶，\现在汴京城里养生的铺子不少，光靠卖点心怕是难以长久。我们得另辟蹊径。\
孙进来了兴趣：\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分三个方向：一是专门定制养生点心，根据食客的体质开方配制；二是开设养生膳食课堂，教授一些简单的养生之道；三是接受预订，为达官贵人准备养生宴席。\
\妙！\孙进击节赞叹，\这样不但能赚钱，还能扬名。\
\而且，\苏青柠补充道，\我们还可以在铺子里设个药材铺，由孙大人把关，专门供应些养生的药材。这样既能确保品质，又能一条龙服务。\
孙进眼睛越来越亮：\好主意！老夫在太医院多年，深知那些达官贵人最在意什么。你这几个主意，正好都戳中要害。\
\不过......\苏青柠话锋一转，\开这样的铺子，怕是要花不少银子。\
\这个你不用担心，\孙进笑道，\老夫虽不算富裕，但这些年也存了些钱。再说，以你的手艺，这买卖必然赚钱。\
\那分成......\
\你七我三如何？\孙进干脆地说，\你出技术出心力，自然该多分些。老夫只是出个房子和招牌罢了。\
苏青柠没想到老者这么爽快，心中更添几分敬意：\孙大人快人快语，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好！\孙进站起身，\那我这就去安排。对了，店名你可想好了？\
\就叫'养生坊'如何？简单直白，一听就知道是做什么的。\
\妙极！\孙进连连点头，\不过咱们得赶快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我明白。\苏青柠说，\择个吉日开张，到时还请孙大人多邀些贵客来捧场。\
\这个你放心。\孙进捋须笑道，\太医院的同僚，必然都会来。到时候你多准备些新奇的点心，让他们开开眼界。\
送走孙进，苏青柠立刻召集伙计们开会。
\从今日起，咱们就要准备两边的生意了。\她环视众人，\李善，你负责这边的店面；李玉竹，你跟我去新铺子......\
\师傅，\李玉竹举手，\新铺子要准备些什么？\
苏青柠在纸上快速画着图：\新铺子要分成几个区域。前面是迎客的大堂，摆些成品点心和茶水；后面要有个单独的诊室，给客人号脉开方；再后面是教学场地，可以办些小课堂......\
众人围着看，不住点头。
\还有最重要的，\苏青柠强调，\咱们要建立一套完整的配方档案。每位客人来，都要留下体质记录和养生建议，这样下次来就能知道该怎么调理。\
\这可不少工作啊。\李善嘀咕。
\所以要分工明确。\苏青柠继续安排，\李玉竹负责跟我学新品开发，小芳和小红负责前堂迎客，阿福看门打杂，老张......\
一番安排下来，每个人都有了明确的职责。
\对了，\苏青柠又道，\新店开张，咱们得准备些特别的东西。\
她取出一张纸，写下几样点心的名字：
\延年膏：以人参、枸杞为主，配以核桃、松仁，补气养神。\
\静心丸：以莲子、百合为主，佐以茯苓、远志，安神助眠。\
\养颜露：以桃胶、皂角米为主，配以红枣、银耳，美容养颜。\
\补气糕：以黄芪、当归为主，佐以大枣、龙眼，补血安神。\
\这些都是专门为达官贵人设计的养生点心，\她解释道，\要确保品相精致，功效显着。\
\师傅好厉害！\李玉竹惊叹，\这些配方都是您自创的？\
\是借鉴了一些古方，加以改良。\苏青柠说，\最重要的是要因人制宜。比如有些贵妇养尊处优，容易上火，就该多用些滋阴降火的；有些官员操劳过度，则要注重补气养血......\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一阵骚动。
\姑娘！\李善跑进来，\御膳房来人了，说是太后宫里有紧急传召！\
苏青柠脸色一变。这个时候传召，怕是不简单。
\李玉竹，你带人去找孙大人，商议新铺子的事。\她快速吩咐，\记住，一切按计划进行，不要耽误了时间。\
\是！\众人齐声应道。
看着苏青柠匆匆离去的背影，李玉竹若有所思。她知道，师傅这是在未雨绸缪。只有尽快把新铺子开起来，才能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站稳脚跟。
御花园内，太后正在赏花。
\臣女参见太后。\苏青柠行礼。
\起来吧。\太后的声音依旧温和，\今日叫你来，是有件要紧事。\
苏青柠心中一凛，但面上不动声色：\请太后示下。\
\听说你要和太医院的孙进开一家养生食铺？\
\是。\苏青柠如实回答，\想着能为更多人提供养生点心......\
\这是好事。\太后打断她，\不过，王嫔却说你这是借机牟利，有违御膳房规矩。\
果然来了。苏青柠暗暗握拳：\回太后，臣女不敢违逆御膳房规矩。新铺子所售之物，绝不会与御膳房的点心雷同。而且有太医院把关，都是正经的养生食品。\
\这个朕自然知道。\太后淡淡一笑，\朕叫你来，是想让你也给朕准备些日常食用的养生点心。\
苏青柠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太后在为她撑腰！
\臣女遵命。不过......\她迟疑道。
\有话直说。\
\不知太后平日可有什么不适？这样好有针对性地调配。\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难怪孙进说你与众不同。也好，朕最近确实有些心火旺盛，又时常失眠......\
\臣女明白了。\苏青柠说，\不如这样，臣女每日准备两份点心：一份清心安神，一份滋养脾胃。太后可以根据身体状况选用。\
\好主意。\太后点头，\就这么办吧。对了，你那新铺子什么时候开张？\
\回太后，预计下月初六。\
\嗯，到时派人去看看。\太后意味深长地说，\记住，做生意要懂分寸，但也不必太过谨小慎微。有些人的话，听听就够了。\
苏青柠恍然。这是在暗示她不必太在意王嫔之流的言论。
\臣女明白。\
\去吧。\太后挥挥手，\记得preparation好朕的点心。\
走出御花园，苏青柠长出一口气。这一关总算过了。有太后这句话，王嫔他们就不敢太过分了。
回到店里，却见李玉竹已经在等她。
\师傅！\李玉竹兴奋地说，\新铺子的地方看过了，特别好！而且孙大人还帮我们联系了几位太医院的大夫，说可以来坐诊！\
\太好了。\苏青柠打起精神，\带我去看看。\
皇城根下的宅子比想象中还要好。三进的院落，前庭后院俱全，还带着个不小的花园。
\这里原是个废弃的官邸，\孙进说，\我几年前买下来，一直没用上。如今正好改作店铺。\
\前院可以做大堂和展示区，\苏青柠边走边规划，\中院分成诊室和教学场地，后院用来种些药材和花卉......\
\对了，\孙进忽然说，\今日我请了几位同僚来看，他们都很感兴趣。尤其是......\
话未说完，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孙老！\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几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走进来，正是御医院的太医们。
\这位就是苏姑娘吧？\为首的老者笑道，\老夫是太医院院判张敬，久闻大名了。\
苏青柠连忙行礼。
\客气什么，\张院判摆摆手，\咱们以后就是同道了。对了，孙老跟我们说了你的想法，很好！现在的达官贵人，就需要这样的养生之道。\
\正是。\旁边一位老者附和，\老夫最近就在为几位大人调理身子，若有了这养生食铺，就更方便了。\
苏青柠心中一喜。有这些太医支持，新店的前景更有保障了。
\诸位大人若是不嫌弃，\她说，\小女子准备了些新配的点心，请各位品评。\
她让人端上早已准备好的点心。这些都是专门为太医们准备的，每样都标注了功效和禁忌。
\好！\张院判尝了一口，眼前一亮，\这味道和药性都恰到好处，难得！\
其他太医也纷纷称赞。
\那就请诸位大人多多支持了。\苏青柠福身一礼。
\应该的！\张院判笑道，\老夫已经想好了，以后但凡有适合的病人，就往这里介绍。\
众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等太医们离开时，天已经黑了。
\没想到这么顺利。\李玉竹兴奋地说。
\这才是开始。\苏青柠望着夜色中的皇城，\接下来还有更多事要做。\
她知道，这家养生食铺不仅是一份产业，更是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站稳脚跟的关键。而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
回到店里，苏青柠召集众人开会。
\现在形势虽好，但越是这时候越要小心。\她环视众人，\新店开张在即，每个细节都要做到位。\
\师傅放心，\李玉竹说，\我已经把您教的那些配方都整理好了，还分门别类做了记录。\
\很好。\苏青柠点头，\不过还需要准备一些新的品种。\
她取出一张新画的图纸：\这是我设计的'四季养生点心'，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每个季节都有相应的调理方子......\
众人围着看，不住点头。
\对了，\老孙突然想起什么，\今天来了个江南来的商人，说是想订一批养生点心，送给当地的官员。\
苏青柠眼前一亮：\这倒是个机会。若是能打开江南市场......\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小厮急匆匆跑进来：\姑娘，又有御膳房的人来了！\
\怎么回事？\
\说是...说是王大人要请姑娘赴宴。\
苏青柠眉头一皱。这个时候，王守仁为何突然示好？
\去回他，说我身体不适，改日再约。\
小厮领命而去。但苏青柠知道，这恐怕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师傅，\李玉竹担忧地说，\王守仁会不会......\
\不用怕。\苏青柠淡淡一笑，\有些人啊，越是示好，就越说明他们害怕了。\
夜深了，店里渐渐安静下来。苏青柠坐在后院，看着天上的星星。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太后的支持、太医们的认可、新店的筹备......每一件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但她知道，越是这样，越要保持清醒。
\师傅，\李玉竹端来一碗清茶，\在想什么？\
\在想，这汴京城的天，还真是深啊。\苏青柠轻叹，\一家小店，却牵动这么多人的心思。\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
\有些事，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苏青柠打断她，\记住，越是得意的时候，越要保持谨慎。\
她望向皇城的方向。在那高墙之内，不知还有多少暗流涌动。而她的养生食铺，不过是这大棋局中的一枚小卒。
但这正是最有趣的地方。既然已经踏上这条路，就要走出自己的方向。
\去准备吧，\她对李玉竹说，\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