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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妹妹不会生气了吧?

任柳絮:“你前几日不见人影,原来是和她在一起?”

任苏意抢着答:“是呀是呀,他抛下受伤的你,日日与我在一起,呀,妹妹不会生气了吧?”

任柳絮咬牙,极力忍着对任苏意的恨意。

她忍了这么多年了,不能再因一时气愤失了分寸。

她可以忍受双肩受伤而无法再弹琴,但是她不能让太子再对她有不满,太子就是她要攀附的权势,能真正让宰相府倒下,让任苏意跪地求饶的权势。

任柳絮柔弱地半倚在薛赫手臂间,“阿赫,我有些疼。”

薛赫搀扶着她,低声道:“快到了。”

两人越过任苏意和谢林,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谢林感慨,四小姐刚刚那话说的可真阴阳怪气。

随即又松了一口气,没打起来,真好。

“小姐,我们也回吧,夫人该等着急了。”

“嗯。”

谢林再松了一口气,小姐居然没有闹脾气,真好。

走到别苑门口时,任苏意突然停住,谢林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小姐该不会要开始闹了吧?

他提心吊胆间,听见任苏意闷闷的声音,“谢林,你们男人都是翻脸如变天,阴晴不定的吗?”

谢林:“....属下不知。”

“哦,这你都不知道,你不是男人,是太监吧?哼!狗男人们。”

城门失火,殃及谢林,他觉得委屈。

任苏意离开后,任落川站在原地抬手一掌,内力带着怒气袭向太子。

沐阳一凛,忙上前挡,却被李景书抬手拦住。

李景书硬生生受了这一掌,胸口一震,气血翻涌,嘴里瞬间冒出腥甜之气。

他咽下喉间的腥甜,用锦帕轻拭嘴角血丝,面上笑意从容。

“任大人可解气了?”

任落川的视线直直望向李景书,凛冽非常,气势逼人。

“我与你合作之初便警告过你,不可将意儿牵扯其中,不知太子今日是何意?”

李景书将擦拭过血的锦帕叠放收好,“孤也记得,合作之初便与任大人说好,不可伤了柳絮的手,任大人那晚在破庙附近,仍让任苏意伤了她,孤也是没办法,只能以此来提醒任大人莫要忘记我们的盟约。”

任落川冷笑,“这个孽障三番两次对意儿出手,我没直接杀了她已经是仁至义尽,太子自己的狗看不好,竟还恶人先告状?”

王爷看两人剑拔弩张,忙打圆场,“落川,来,坐下说,意儿这不是好好的吗?景书没把她怎么样。”

“景书你也是,一声不吭将意儿从我府上带出来玩,都这么大人了,去哪该跟我们做长辈的说一声才是。”

任落川给了好友一个面子,坐下,面上仍是不愉。

“天底下那么多会抚琴的人,二皇子为何就非要她不可?”

见他面上松动,李景书暗自松了一口气,无奈笑道:“为二弟寻了上千位乐师,只五小姐的琴艺与孤早逝母妃的琴艺相近,如今五小姐的手已毁,孤还不知该如何与二弟交代。”

王爷感慨道:“景炎这孩子也是可怜,好在有你这个哥哥照拂着。”

感慨了一阵,几人谈起了正事。

任落川抿了一口茶,“还有半月便是新正日,皇上和太后届时还是和往年一样,会前往梅泉山跨年,这是一个下手的好机会。”

“任大人有何计划?”

“蔺天一虽为阉人,但他贪图美色,早在今年中秋盛宴时,我就让柳絮去与他接触了。”

李景书微诧,“任大人的意思是,让柳絮去......”

门外轻微的脚步声入耳,任落川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

薛赫耳力甚好,早已听见里面对柳絮的盘算,他止不住看了一眼任柳絮,见她面色无异,像是没听见。

两人进了屋,任落川对她的伤势关心了两句,而后对李景书提了一嘴,让蓝氏医馆的蓝玉来替柳絮医治。

李景书无异,让沐阳明日去请来别苑。

任苏意回了府,被落着泪的苏温茹一顿数落,又一阵好哄,才让苏温茹止住了泪。

她对于这种甜蜜的责骂和负担一点儿都不觉得烦,反而开心又满足。

这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亲,让她感受到了什么是母爱,虽然苏温茹爱的是她原本的女儿,但偷来的幸福,也是幸福呀。

她很珍惜。

回了碧落院,任苏意又去碧落院旁边的小院子里看秋来。

秋来自破庙回来后便魔怔了似的,不说话,也不动,每日醒了便默默流泪,哭累了便又睡去。

照顾她的叫小桃,是个伶俐的小丫头。

“小姐,秋来姐姐今日说话了,她问奴婢,小豆子去哪了。”

任苏意心中对小豆子,对秋来有愧疚,她替秋来掩了掩被子,示意小桃出去说。

“你怎么回答的?”

“奴婢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说小姐您在等她醒过来。”

任苏意点了点头,“嗯,她若是醒了,你直接来找我,我不在的话就去找林嬷嬷。”

“是。”

累了一整天,任苏意将有些破烂的衣裙换下,泡了个热水澡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身体很疲惫,脑子却很精神。

她掏出玉佩,温热如她的体温。

阿然已经不见五六天了,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

“阿然。”

无人应答,任苏意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侧躺着。

蓦地,屋内一声吱呀声响起。

任苏意从床上弹了起来,扒开床帐,“阿然!”

桌上的火烛还燃着,被从窗户缝里透进来的风吹的明灭闪烁。

原来是窗户被夜风吹开了。

任苏意泄气地一屁股跪坐在床上。

半晌,她起身披上披风,去榻上将窗户打开。

月中月圆,院中的树木披上了一层银纱。

任苏意望了会儿银杏树上空空的树杈,她飞身出了窗户,坐在了阿然常坐的那树杈上。

“你不是说离不开我吗?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任苏意学着阿然在树杈上躺了下来。

枝枝蔓蔓间,圆月当空。

古人都喜赏月颂月,对星星有向往之意的人少,阿然是其中一个。

任苏意在天空中寻找着星星,奈何今晚竟一颗都没有。

任苏意叹了一息,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脑中细细想着最后一次见到阿然的场景。

那是在城门外,阿然在读取花影的心绪,他当时无甚异常。

后来,她和花影分开,跟着任落川回了城。

对,她最后一次见到阿然是在城门口,和花影分开。

花影?!

任苏意猛的睁开眼,起身坐起。

一时忘记自己还在树杈上,手按空,身子一斜往下掉去。

任苏意心中一惊,睡意都吓醒了,连忙伸手去抓树枝,却抓了个空。

她快速往地面看去,做好准备落地。

倏地,手腕一紧,任苏意心中一喜。

“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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