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白莲影现
郭荣急忙回头叮嘱一句:“你们就在这里等着!”说罢便也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薛平平眼睛眨巴眨巴,又朝四下看了看,见似乎没人注意到他,随即便也跟着想往外走。
李静姝心儿一跳,急忙上前拦住:“你干什么去?”
薛平平心里暗骂她多事,口中却轻轻说道:“我也去看看。”
李静姝撇撇小嘴儿,白了他一眼:“大哥儿跟着去,那是他已经成年,你个小……小毛孩子去瞎凑什么热闹?”
薛平平瞅瞅郭荣背影道:“他成年了?不过才十六岁,离加冠还早着呢,算什么成年?”
李静姝噗嗤一笑,指着他道:“这话你当着荣哥儿的面说说看!他在府里都已经当了好几年的家,便是未及弱冠,那也是当做成年了!你……”她说到这里,带着点轻蔑的神情斜睨着他呵呵一笑,“还不满十岁的小屁孩儿,怎么总操着大人的心?”
她这么一说,薛平平顿时就炸了:“呸!谁小屁孩儿啊?谁不满十岁了?我早就说过我十三……十五岁了!只比荣哥儿小一岁!这回你听到了么?上回还听你喊哥哥呢,这就又瞧不起人了?”
他这么一说,李静姝顿时脸蛋儿就羞得跟红布一样,有点恼羞成怒了,瞪着薛平平道:“反正是干娘说的!你要不服,你跟她说去!”见薛平平一听她提起清宁,顿时就有点认怂的模样,顿时又冷笑起来:“呵呵……干娘说过的,你虽然个子大,可你就是个年龄才八周岁、虚岁才九岁、不满十岁的小屁孩儿!干娘还说过,你是小弟弟,必须问我喊姐姐!哼!成天想充大辈,也不看看自己才几斤几两?”
薛平平怒视着李静姝,半天方才哼了一声:“哼!好男不跟女斗!懒得理你!”说罢便朝外面走去。
李静姝顿时急了,看看薛平平背影,又回头看看那院子里正兴高采烈的女眷们,便急忙跟上。一边提着裙摆小跑着,一边小声嘀咕着:“你……你不听话,回去我就告诉干娘!看她怎么收拾你……”
薛平平根本不予理会,径直朝外面走去。李静姝无奈,也只得紧紧跟上。
两人缀着郭荣背影,一直来到那寨墙下,只见郭贵忠在前、郭荣在后,都已经顺着台阶爬上了寨墙,也跟着往上爬。才爬上寨墙,郭荣便回过头来,目光凌厉的盯住薛平平喝道:“平哥儿,你怎么也上来了?”
薛平平道:“我就跟着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不……不捣乱……哦……不……不参与……”
李静姝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说道:“看看,连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还不捣乱?你不听大哥话,非要跟过来,那就是捣乱!”
薛平平不满的瞪着她道:“那你也跟来了又怎么说?”
李静姝道:“那是因为干娘她让我看着你!我不跟着你,又怎么看着你?”
薛平平一撇嘴巴,哼了一声:“我……我都这么大了,还用你看着?”
李静姝仍然不依不饶地冷笑道:“哼!好大一个男儿汉哦!咱们府中谁不知道,有一个很小很小还不满十岁、却偏偏要充大人的小屁孩儿!”
郭荣却制止了他们斗嘴:“行了!别吵吵了!你们既然过来了,那就先蹲在这儿,不能乱跑乱动,也不能站起来,听到了吗?”
薛平平点点头左右看看,又走了几步离李静姝稍远便蹲了下来,随即横了李静姝一眼。李静姝也冷冷哼了一声,紧走几步,偏偏就走到他身旁瞪着他,也蹲了下来。薛平平悄声道:“你……你想当跟屁虫啊?”李静姝啐道:“呸!你才是跟屁虫呢!要不然你怎么跟在荣哥儿后面?我是干娘吩咐过的,必须看着你!”
薛平平听她口口声声都是清宁,心里有点腻歪,将身子又朝旁边挪了挪。李静姝噗嗤一笑:“你想甩掉我?没门!姐姐就得一步不离的看好了你!”
薛平平索性不再理会,往女墙那边凑了凑,朝外面观看。
却见那护村河外,树林中的那条土路尽头,距寨墙足有一百来米的距离上,沿河边一排蒙面大汉,俱都身穿褐衣,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中拎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但大半蒙面壮汉手中都握着一张大弓,看那尺寸明显是步弓而不是骑弓,被他们骑在马上拿在手中有点不伦不类。
薛平平并未感到害怕,反倒有些好奇,一眼扫去,便已计算出这群蒙面壮汉的人数,三十七个人三十七匹马,除了每人所带随身兵器外,另有二十四人带着步弓。看来他们要是发起攻击的话,那些弓箭手会下马射箭。
李静姝这时也凑在薛平平旁边看清了下面的情况,心儿一紧,带着紧张的口气悄声问道:“平哥儿……他们……他们……是什么人?”
见薛平平根本不理不睬,反倒将背上的包裹解下来,在脚前铺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在手中,组合起来。李静姝根本看不明白,指着那些东西问道:“这些……都是做什么用的?”
薛平平笑道:“什么都不做,就是……随便看看。”
李静姝还要再问,便听对面那些人中有个嗓门儿特大的开始喊话:“村子里的庄头乡亲听着!我们此来没有恶意,只是想来借些钱粮,日后必然有报!”
郭荣有些奇怪,轻轻问道:“贵忠叔,这里还有这么大股的匪徒?”
郭贵忠也有些疑惑,本来以为只是几只讨人厌的苍蝇,可现在一看,却是一群想要吃人的饿狼!虽然奇怪,仍然摇摇头道:“没有啊!咱们家也不是说就天天蹲在村子里不出门啥也不干,咱们的地都在外面呢,每天都出去的,从来没见过这些人,也没听说过附近哪里有这么大股的匪伙儿!就是今天你们来了,咱们村才严了些,闭紧门户,以前这时候都要出门下地的!”
郭荣道:“那现在怎么办?”
郭贵忠笑道:“没事!这些人也是欺软怕硬的,就凭他们这些人,奈何不了咱们!”见郭荣仍然面带忧色,便又宽慰他道,“呵呵……咱们村子里男人可都是曾经跟着阿郞上过战场的老兵,一个能打他们几个!若不是不想跟他们结下死仇,方才就咱们寨墙上这些人就能将他们给射倒一大半!”
郭荣目测了一下距离问道:“这么远的距离,咱们的弓箭能射到他们,他们是不是也能射到咱们?”
郭贵忠摇摇头,朝对面一指,笑着解说道:“咱们居高临下,用的又多是弩,射程会比他们的弓箭更远;他们虽然拿的是步弓,但很明显并不熟练,就是能开得了弓那也射不了这么远;而且他们可都还骑在马上并未下来,可见也是打定了见势不妙便能立即遁走的主意!”
郭荣心里一震,又郑重地看看郭贵忠,抱拳一礼:“多谢叔父指教!”
郭贵忠呵呵笑着一摆手,随后便扶着那寨墙墙垛朝下大声喊道:“对面的听着,我不管你们是哪来的,还是另请别处发财吧!我这里庄小人少,一众乡亲都是土里刨食儿,一年到头能混个半饱就不错了,哪里有什么钱粮与你?”
对面骑手当中一人扬起头来,冷冷说道:“这么说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就不怕我攻破你的庄子?到时候我要的可不单单是钱粮了!”
郭贵忠哈哈大笑起来,浑不在意地说道:“你若是想攻就攻下试试!只要你不在乎你同伴的性命,我这里随便你来攻!”
那人哼了一声,看看那护村河、护村寨墙,又指着外面说道:“我便是攻不下来,我就不信你们永远不出来!”
郭贵忠笑道:“怎么?你想的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吧?呵呵,我不信你如此无智!”随即敛起笑容,伸手戟指,厉声喝道:“蠢贼!你须得知道一点:我这村子虽小,却也不是一般怕事的村民!就你这点贼子,真要打起来给爷爷塞牙缝都嫌少!你若想着跟我结下死仇,哼哼,那我就灭了你这伙贼!”将手朝上一抬,“来人!弩箭准备!”
随着郭贵忠一声令下,寨墙上立即便立起了二十来个低着头弓着腰,手中端着弩弓的青壮,虽然站了起来,可个个都伏在那寨墙垛上,隐藏得很好,把那弩弓对向那群匪徒。很明显是训练有素,非一般村民可比。
那群匪徒顿时大惊失色,急忙策马退却,一时间慌乱无比。
郭贵忠却哈哈大笑起来,朝下面喝道:“就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躲在荒山野岭里抢抢行人也就罢了,却敢来这天子脚下、你爷爷这里……呵呵……我倒要问一下……是谁给你的狗胆?”
那方才答话之人有点气急败坏,退出一段距离后,喝止住手下,又掉转马头,怒目横眉地喝道:“郭贵忠!你以前虽曾纵横疆场,但这么多年来你还打过仗么?早就废了吧?便是你还能打,可又能奈我何?我便是不敌你,你就不怕我天天在你这里骚扰?你们只要敢出这道河,我就见一个杀一杀,见两个杀一双!看你还敢猖狂!”
郭贵忠听对方喊出自己的姓名,心里猛然一沉,心说这是遇到了老熟人了?心念急转,想从他的声音里分辩出是什么人来,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是谁来,索性不去想了,一指那蒙面壮汉,不屑地喝道:“不管你是谁,就现在你这藏头露尾的模样,也不过是个辱没祖宗、不敢见人的鼠辈!你既然撂下了话,那就来吧!爷爷若是怕了,便跟你姓!你若是怕了,就赶紧的给我滚蛋!还杀我的人、还骚扰……骚扰你奶奶个腿儿!你要有胆,便把你的人留下骚扰,看过几天谁杀谁!看你的人还能有几个站着的!”
他们两人这么一说,便算是把话说死了,双方便僵持起来。
薛平平将手里的东西组装好,便端了起来,放在眼前,朝对面观望。他看了一会儿,眉头紧急,眼珠儿转了几转,转过头来朝郭荣轻轻说道:“这些人……应该和元宵灯会出现的那什么白莲宗的是一伙儿的!”
郭贵忠也听到了,急忙问道:“什么白莲宗?”郭荣心里也是一紧,向郭贵忠解释道:“元宵灯会时,我们曾经遇到一伙在大相国寺里做局设套,企图诱拐女孩子的贼人。”随即又看向薛平平道:“你怎么能判定他们是一伙之贼?”随即便看到薛平平手中端着的那东西,“这是什么?”
薛平平索性直接递给他,轻轻解说着:“这是望远镜,可以望远观察。你这样……朝那边看……是不是看得更清楚更远了……对对,你看那些人虽然俱着褐衣,但他们腰间都有一个小木牌,小木牌上只有一个莲花形状,而且是白色莲花!”
郭荣将这“望远镜”端在手中,疑惑地凑到眼前,按薛平平的解说朝对面看去,果然放大了许多,自然也就清楚了许多,那些人的腰间果然佩了一块木牌,而且正如薛平平所说,上面俱描了一个白色莲花;再朝稍远处看去,那树林里的枝枝叶叶……甚至连叶片上的脉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大为震惊,急忙又朝四处观察,那些贼人隐藏在树林里的同伙在这“望远镜”真正的明察秋毫的观察之下,便暴露无遗!
郭荣眼睛不觉眯了起来,脸上也露出凌厉之色,心里却在默默想着薛平平以前说过的那些话,原来……竟然真的有这种淫祠邪祀,而且已经纠集了这么多的武力,看来是想做什么大动作了?
他在思考着对策,却听薛平平又轻轻说道:“看他们这样子是已经成了气候,那他们这个白莲宗上面就还有宗主、会首一类的头头,之下会有白莲圣子、圣女以及护法、长老之类,这些应该是其纠集的武力中的一部分,或许也是其暗地里扶植的土匪强人。”
郭荣听罢,又思索一下,转身对郭贵忠说道:“贵忠叔,对方明面上是这几十个,那后面的树林里还隐藏有不下百余人。若是这么多匪类冲击咱们村寨,咱们是否能守住?”
郭贵忠脸色一寒,看向郭荣:“你能看出那树林里隐藏的人?”
郭荣随即将那望远镜递了过去:“你用这个看,能把对方头上几根毛都能给看清!”
郭贵忠接了过来,好奇地打量一下,随即也学着他放在眼前朝对面看去,顿时大吃一惊,手一哆嗦,望远镜几乎掉下来,急忙用力抓紧,重新放在眼前细细观察,看了一会儿,随即一笑:“就对面那些匪类,现在看来总共不过一百出头!看他们马队不过是能骑着马走,并不是精通骑术的马兵;另外那些隐藏在树林里的步队,或挤在一块儿,或稀稀拉拉,并不是什么埋伏阵形,看来仍然是一群乌合之众,并不通兵法战阵!呵呵,就这样的土匪,咱们村里的老兵们集中起来,虽然没有他们人多,但冲散他们不在话下!这些匪类如果被冲散了,那就是等着挨刀吧!”见郭荣仍有不解,便又解释道,“土匪只能打顺风仗,如果败了那就会各自逃命,谁也不会顾得谁,更不会像军队那样,结阵而退或设下埋伏。”
郭荣微微点头,随即又皱皱眉头问道:“那个匪首怎么会叫出叔父你的姓名?难道是以前军中相识的军将之类?”
郭贵忠道:“可能吧!不过最多是个什长伍长之类,或许只是个大头兵!要不然怎么连最基本的阵形也不会,而且咱们一亮出弓弩他们就如炸了窝的蚂蜂?这明显是经过一些训练,但根本不通军伍之法的大头兵才会弄出来的!”随即又不屑地笑了起来,“哈哈,我开始以为是几只苍蝇,看他们马队像模像样的,我还以为我看错了,现在一看……还是几只苍蝇啊!”
郭荣道:“这些匪类真的是来借粮的吗?不会有别的目的吧?他们要是达不到目的,会不会就埋伏在树林里,不停的骚扰?那咱们真的连门都出不去了!”
郭贵忠笑道:“这倒不怕!咱们也不能只是守在这里,且等一会儿,等他们锐气散了,不耐烦了,就是他们能坚持,他们骑乘的那些马也受不了,必须得喂食水,那时咱们打出去,把他们赶走!若是能捉几个活口,或许还能问出什么来。”说着敛起笑容,露出一脸的狠厉之色,“真要问出他们的老巢,那得你父亲出面,直接让朝廷出兵剿了,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郭荣听着郭贵忠说着他的安排,心里也在思索着,随即笑道:“叔父说的便是兵书战策上讲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啊!受教了!”
他说的是《左传》中所载的,在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曹刿论战”,以之比较郭贵忠的安排,虽然以大比小,但情理还是相通的。郭贵忠不知其原由,但也知道郭荣是在给他脸上添彩,心里高兴,哈哈大笑起来:“荣哥儿你说的什么俺是听不懂的,不过道理应该是一样的!”
他们俩正说的兴起,却听薛平平叫道:“快看快看!他们要退了!”
两人一听,急忙又伏在女墙上观看。果然那些人在缓缓后退,渐渐隐没在树林之中,随后消失不见。郭贵忠急忙又举起那望远镜,朝对面细细观察,竟然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了,仿佛那些人从来就没有来过一般!
郭荣与郭贵忠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疑惑。不待郭荣发问,郭贵忠已经喃喃自语:“怎么回事儿?既然敢来,那就不会害怕,怎么就这么跑了?这不是有点……有点虎头蛇尾了吗?”随即向郭荣说道:“荣哥儿你且守在这里,寨墙上的弓弩依然保持警戒,不得放松;我带着人出去搜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退走了!”见郭荣点头,便匆匆下了寨墙,点了五十多个青壮,各带枪刀盾牌以及弓箭,列队而出。
薛平平看那村民虽然服装杂乱,兵器不一,但集合列队竟然真的如精锐之师一般,便是出村时行进,那队列也丝毫不乱,便知这可能是跟随郭威多年的,都曾经过战场洗礼的精锐老兵!随即便想到,难道这郭贵忠才是郭威最信任的手下?那留在城内府中的几个“贵”字辈的,只是表面上的心腹?若不是今天到了这里,他还根本不知道郭威手中还握有这么一股虽小但极其精锐的武力!
郭荣看着这些村民,眼睛里冒出一股奇异的神采,似乎都有些沉醉了,口中喃喃自语:“若有此等精锐十万,扫平天下又有何难哉?”
薛平平在旁听到,眼睛眨呀眨的,看着郭荣侧影,心里话莫非他便是因此才有了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随即又想到,郭威郭荣父子两个,乃是五代十国时期最为杰出的两个皇帝,不要说同时期的那些枭雄根本无法相比,便是开创大宋三百年基业的赵匡胤,与之相较,也要逊色的多!
建立后周王朝的郭威郭荣父子面对强大的契丹,不但敢直接硬刚,而且能战而胜之,还敢主动出击!
那赵匡胤虽说也是一代人杰,后世将“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并列在一起,以为是中国历史上最为杰出的四个皇帝,但在他薛平平看来,赵匡胤无疑是个凑数的。单说对于被石敬瑭割让给契丹的燕云十六州,郭威郭荣父子的战略方针是击败契丹,进而夺回,恢复汉唐时期的强盛;而赵匡胤的打算却是建立封桩库,企图用钱买回来;如果用钱买不回来,那就用这封桩库积累的钱财招募壮士,再率领这些壮士去打契丹。
赵匡胤的打算随着“烛影斧声”的悲剧或笑话而彻底沦为泡影,成为宋朝的遗憾。但且不说他这算盘到底能不能打得响,便就事论事的说,你便是再怎么有钱,契丹就真的会贪你这点钱同意卖给你吗?燕云十六州那些汉民每年能给契丹创造多少财富?而且契丹本部或管辖的那些游牧部落,除了能召集起来做为强大的骑兵外,别的还能做什么?有了燕云十六州的汉人,不但能给契丹创造大量财富,还能给契丹开矿、冶炼、制造无数武器,这些都是北方胡人所不善长而却是汉人所擅!
再者燕云十六州占据了地形之利,面对中原则居高临下,攻守自如,战略优势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守有北部山地做为天险,攻可由此往南,长驱直入夺取中原富庶之地!
而且赵匡胤既然有了用钱赎的想法,那很明显就是面对强大的契丹,他怂了!他不敢直接面对!还有所谓的“玉斧划界”,不说其他人,便是后世的军人看到,哪个不是嗤之以鼻?什么“凭一杆蟠龙棍打下四百座军州都姓赵”,对于真正懂得历史的,哪个不是不以为然?不是颇为惋惜?
不是惋惜赵匡胤,而惋惜历史将这个机会给了赵匡胤,而不是给了郭威郭荣父子!如果历史将这个结束战乱,再次统一中国的机会给了郭威郭荣父子,那情形又会如何?但更让人惋惜的是,历史没有假如!
虽然赵宋王朝将中华文明再次推上了另一个历史高峰,但赵宋的统一并不是汉唐旧疆的完全统一,甚至还比不上秦始皇的统一!除了一些文人外,大多数人读到这一段历史,谁又能不为郭威郭荣父子感到惋惜?
因为大中华的统一是刻在中华绝大多数人民骨子里的认知,四分五裂才是中华最大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