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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纯武叶二哥

“给你做的什么?”凌牧云好奇的问向桓琴。

等二人远远回避,听到桓琴那句可以了,才回到马车旁。

对襟,束腰,衣袖宽大,下着条纹间色裙,不觉得过于雍容华贵。

头顶上的銮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着实亮瞎了王纳的双眼。

太原王氏,在禁制内的他们有,禁制外的,他们也有。

但如这串奢华的金步摇,却平生未见。

“我说凌公子,你不会是对姚苌有救命之恩吧?”

“谈不上,只不过,让他的位置,做得更顺理成章些。”

凌牧云神秘的说道。

自古帝王,出生时总要有些异象。

尤其是魏晋时期,哪一个王侯将相封疆拜土时,没给自己脸上贴点金?

如果产房里不发出点光芒,天空不甩出几颗流星,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天选之人。

凌牧云做的,不过让姚苌显得与众不同些。

举手之劳,换来的,不止是满意。

“好看么?”桓琴一点娇羞,半点婀娜。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王纳舞文弄墨的说道。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曹植的洛神赋,用在此刻,最是应景。

“噔噔”

马蹄声很有规律。

打断了三人的对话。

尘烟之下,两匹骏马,停在了马车前。

“凌公子,怎会不辞而别?”

慕容垂鲜衣怒马,拱了拱手,旁边一骑,秃头净面,袒胸露乳,仅腰下穿了一条宽松长裤。

凌牧云给了桓琴一个眼神。

桓琴会意,登上马车,撩开窗口布帘小缝,向外查看。

“慕容公子,有何指教?”

“我昨日与凌公子所说,不知凌公子考虑得如何?”

“哦,慕容公子,可是准备好了一两清风?”凌牧云抬起屁股,坐在车辕上,摆明了是做了讨价还价的准备。

“儒生俗士,岂识时务?识时务者,在乎俊杰!我认为,凌公子,是一方俊杰!”

“在白嫖的路上,慕容氏果然走得长远。”

“哼!不要人财两空了才好。”慕容敏露出一丝讥讽。

“那要看慕容公子,有没有那个实力!”

凌牧云气势一涨,余威掀起风沙,直让慕容敏的两匹高头大马,嘶嘶低鸣。

好不容易止住了坐骑的骚乱,慕容敏看了看马车:“比试一下?莫要惊了美人。”

“凌公子,让我帮你打个前站?”

王纳从车上跳下,绕过马车,倚在车辕上,一脸不屑地看着慕容敏。

“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土包子?”

“太原王氏,王纳!区区慕容,焉敢小觑!”王纳浮出一丝怒色。

王纳的话里,没有夸大的成分。

慕容前燕,乃至现在的复国,在庞然大物的王氏眼里,不过是惊鸿一瞥。

无论谁当家做主,不得仰世家鼻息?

没有琅琊王氏,司马睿就坐不成那把龙椅。

慕容南迁,第一时间,拜祭的不就是早已没落的汝南袁氏的袁家冢?

“龙城慕容,见过王兄。”慕容敏从马上一跃而下,恭谨见礼。

“听你的意思,想做强抢的买卖?”王纳双手一背,腰杆挺直,似训诫一般。

“王兄有所不知,凌牧云欺人太甚,其婢女不卖倒也作罢,但以一两清风,戏谑我慕容氏,怕是难以善了。”

慕容敏巧舌如簧,上升到氏族荣誉,一时让王纳语塞。

“王兄,此间事,我自行处理。你且护好桓姑娘。”

凌牧云向前两步,配上刚换的衣物,仙风道骨,气势无两。

“好!”

慕容敏口中称赞,嘴角却抹了一丝讥讽:“我大族气魄,不欺辱你等细枝末节,只要接下叶二哥三式,便恕了你不敬之罪。”

“我记得在定北城,有只狗总对我狂吠,后来,我锤了它一顿,现在见了我,你猜怎么着?随时夹着尾巴。”

凌牧云不屑的说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你!”慕容敏咬紧牙关,转头对叶二哥说道:“全力。”

叶二哥点了点头,从马上取下八宝瓮金锤,握在手里:“凌公子,请。”

白部一战,凌牧云以一雷秒杀力古,让他有种错觉。

修士对于武者,如同精壮之于蹒跚学步,全面碾压。

直到叶二哥出手,他对武者才有了全新的认识。

八宝瓮金锤,一锤之下,地动山摇,车马惊慌。

丈深的沟壑,从锤下裂开,向着凌牧云快速蔓延。

“玉枢!”

凌牧云一跃,跳开鸿沟,左手结印,玉枢雷出。

以往对敌,瞬闪十几丈,可现在,只躲了一丈,堪堪踩在沟边。

金锤锤面之下,空气爆裂。

空间在锤风的挤压下,发出一圈圈音爆,肉眼可见。

便是那无往而不利的玉枢雷,竟也被叶二哥打铁花般砸得四散而飞。

其速度和力量,已不是什么力能扛鼎、千钧之势能形容的了。

“张蚝张太尉曾言,他与大和尚缠斗,我本不信,现在,我信了!”

凌牧云没有继续结印,望着身边的鸿沟,心有余悸。

“万人敌张蚝?”叶二哥不好意思地抹了一下秃顶,露出两排黄牙:“三年前,我输他半式。”

“叶二哥,接下来还有九雷,小心了。”

凌牧云收起轻视,眼中露出凝重。

“请凌公子赐教。”

“神霄!”

“大洞!”

……

凌牧云先发制人,变幻手印,一道道神雷,倾泻而下。

叶二哥不慌不乱,金锤上下翻飞,不一刻,已呈现出赤红色。

雷花和铁水,在空中挥洒。

“太极!”

十雷最后一式!太极雷。

八宝瓮金锤化为铁水,洒落一地,叶二哥将锤柄扔在地上,紧握双拳。

在太极雷的研磨下,左冲右突。

拳拳轰鸣。

太极雷动荡不稳。

“是不是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桓琴的耳边响起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

“谁?”

环顾车厢内,除了自己,再无旁人,桓琴以为自己只是幻听,可接下来的声音,如在耳边窃窃私语。

“想帮你的情郎,手无缚鸡之力?”

“像累赘一样,暗自菲薄?”

“龙亢桓氏的功法,传男不传女,恨不是男儿身。”

“你是谁?出来!”桓琴瑟瑟的躲在车厢一角,色厉内荏的喊着。

声音很大,却大不过漫天雷霆和金铭撞击。

“我是谁?我是能帮你的人!”

“想不想修行?”

“一世懦弱,还是与你的情郎,双宿双飞?”

“你要什么?”桓琴被这个声音蛊惑着。

她每时每刻小心翼翼,每次看到凌牧云挡在她的身前,心里都会泛出丝丝愧疚。

她恨,恨自己不能修行,恨自己不能分担,恨自己一无是处。

她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问着那个声音,它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帮你。咯咯……咯咯……”

身在世家,桓琴见惯了尔虞我诈。

天底下从来没有免费的东西,哪怕是成亲,后背都是利益的交换。

“想好没有……说不定,一会我改主意了……”

桓琴咬了咬牙。

指定婚配、颠沛流离、强迫唱曲,还有……凌牧云。

她想做一次自己。

“好”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含糊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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