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坏坏
顾家村的村民闻言欢呼了一声，心里放松了不少。只是抢着报名干活的架势始终没有减少，依旧热火朝天的往里面挤，生怕自己不能报上。
顾支书看到村民这个样子，他喊了好长一会见没有效果，也就随他们去了。
反正丑话说在前头了，就算报了名，那也是要筛选的。不是你报上了，就能来的。
顾支书根据顾清寒给他的消息，先行预计招150人。100多名好手轻松就能将2000多棵树一天种完，甚至都不用一天。
忙碌了差不多有1个小时，顾支书拿着300来名村民的花名册，在大队办公室抽起烟慢慢打量上面的名字。
李二狗？这个不行，平日太滑头，划掉划掉。顾大壮？嗯，这个可以，人如其名，能干。林虎妞？这个更可以，为人豪爽，打架干活就没输过，备注下优秀人选……
等300来人全部看完，顾支书心里有谱了。他已经划掉几十个人，剩下的两百多个都是不错的人选。
只是粥少僧多……顾支书狠抽一口老烟袋，决定抓阄，交给天选，也省的说他不公平。
“小林，告诉下外面的人，人多名额少，一会儿准备公开抓阄。”
“好的，支书，我这就告诉他们。支书，需不需要抽几个村民让他们自己写名字再抓阄。”
顾支书满意的望了一眼小林。“主意不错，这样更好。咱们全程不碰纸笔，也显得公平。”
小林跑出去了，和外面不少等待的村民说起了这件事。顾支书在办公室里，很快就听到了外面的一阵骚乱。
好在没多长时间，声音平静了下来。小林回到屋里，和顾支书笑笑，拿起一摞子纸笔重新出去。
顾支书站在窗前，朝外望去。有人在裁纸，裁成相同的大小，有人低头在写着什么，分工明确，效率极高。
“支书，全弄好了。”
顾支书应了一声。“好，我现在就出去，让大家保持安静。”
“嗯，支书。”
顾支书从大队院子出来的第一瞬间，他就看到了门前的大桌子上的纸盒子。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肯定是写着村民名字的小纸条。
顾支书站在附近，“你们选好代表了吗，要是选好谁来抓阄了，就排队过来抓吧。”
是人都会有小团体，村里人也不意外。谁和谁这个好，谁和谁那个好，看站位也就知道了。
对于抓阄，村里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即使那个人是村支书。
顾支书也是相当明白他们的心里，所以把抓阄权交给村里人。他们高兴，自己也落得轻松。
200多人，最后推出了10个抓阄人选，一人抽15个，无一例外都是村里人比较有民望以及运气不错的人。
很快，随着第一只手伸进箱子里。开心的惊呼声和失落声此起彼伏，将整个氛围推向最高潮……
选出来了！
150人选好了，有人兴奋，有人不开心。选中的人停留在原地，等顾支书再说两句。
没有选中的人要么失落的离开，要么继续看热闹，想看看顾支书讲什么。
顾支书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了一些规矩，和具体的报酬之类的话语。他将东西说明白了，也省的有人搞不清楚。
这一听，留下来没选中的人瞬间酸了。顾清寒可真大方，按照村支书的说法。只要一天之内种完那些树，一人给十块钱，还包饭。
听的选中的村民乐死了，他们先前知道一天能赚好多。但在他们心里，也只敢想象到一天赚个几块钱就不错了。
现在好了，只要一天干完，一人十块，十块呢！尤其支书还说了，一天三顿饭，顿顿有红烧肉。
想到香喷喷的肉，不少村里人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冲着红烧肉，那都是值得的。
……
顾清寒为了早点到村里，三点多钟就起床了，带着一批人去了仓库。
他是不想起那么早的，可是需要看着人将仓库里的树搬运上车，只好牺牲睡眠时间。
顾清寒晃悠了下扒在他身上的安安，“你这小孩，就是不听话。不在家里好好睡觉，非要跟着爸爸出来。看你现在困得，眼都睁不开。”
安安不安分的扭动了几下，半睁半瞌哼哼唧唧了几声，表达着自己的抗议。结果抗议没两秒钟，小脑袋瓜一歪，又睡了过去。
“唉……真拿你没办法。”
顾清寒长吁一口气，嘴上说着安安不懂事，身体却十分诚实。
为了让安安睡得舒服点，他将安安特意用公主抱的姿势搂在怀里，摇摇篮似的轻轻摇起了安安。
唐小姨夫抽空望了一眼，摇摇头。清寒啥都好，就是有时候比他还能惯着孩子。
表面看上去特别有原则，时刻保持理智的一个人。实际上一遇到安安的事，那是什么底线都没了。
此时，若是顾清寒知道唐小姨夫的的想法，他只会嗤之以鼻。
他惯安安没底线没原则？
呵，得了吧，搞得自己比他好多少似的，实际上比他更严重。
不然也不知道是谁，一个月工资才50多块，这次回来，给涵涵雅雅买的两件衣服都花了40多。
当然你要是说用一个月的收入换来两个孩子的笑脸，以及顾小姨的脸色铁青不算事，那他顾清寒闭嘴。
反正秃子少说和尚。
……
“顾老板，都装好了。”
顾清寒坐在一辆大货车上，听着下面打零工的声音。他拍了拍睡得不怎么安稳的安安，从车上下来，拿出钱。
“辛苦各位了，你们点点，看看有没有问题。”
零工头头劳累了一两个小时，盯着厚厚一个信封的报酬。那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就喜欢这种给钱不墨迹的老板。
以前，帮人做零工干着辛苦的活。老是有些人，活帮他们干完了，钱拖拖拉拉的不给，那是真讨厌。
零工头头带着笑意点完了钱，他点了一遍，发现钱不对，以为自己是点错了。他又重新点了一遍，发现钱还是不对，多了几十块。
头头看着已经上车准备要走的男人，悟了，热情的朝着窗内挥手。“谢谢顾老板，下次你要是还找我，我打包票，只会做的更好。”
顾清寒挥挥手。“有机会肯定继续合作，天那么热，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
头头喜滋滋，等货车开远，手一挥招呼手下的人。“遇到个大方的老板，真是人长得好又心善，多给了咱们好几十块钱。走，咱们好好的搓一顿去。”
本来装货很累的散工，闻言顺间打了鸡血，充满力气。“走走走，走走走，头，整个七八斤猪头肉吃吃咋样。”
“行！满足你们，咱要肥的！”
……
顾清寒租的这几货车，除了拉了树，上面也拉了其他一些东西，比如成堆的食材。
他说要包工人的一日三餐，那肯定就是要办的。提前一天就将食材买好了，放在冰箱里，鸡鸭鱼肉冻得梆硬。
大货车很稳，没多久就到了顾家村。此时，村口已经有不少人聚集聊天，应该是专门等他们的。
实际上也是如此，钱磊就在里面，朝着身旁的男孩喊了一嗓子。
“来了，来了！顾清寒回来了。快去告诉村支书让他别吃了，等会儿我给大家做好吃的。”
“好哩……”
男孩兴冲冲的就要往村里跑，才跑了几步，他回过了味。“钱叔，我不敢和支书说让他别吃了……”
其他人看着男孩窘迫的脸，也是哄堂大笑了起来。“就是，钱磊你这不是难为小孩吗，让村支书不吃饭，信不信他抄起棍子抽人。”
“我这不是没想那么多吗……”
钱磊也不好意思笑了笑，捏捏小男孩的脸蛋。“告诉村支书，顾清寒到了就行了。”
“嗯！”
男孩跑远了，货车也慢慢停在他们的面前，顾清寒和唐小姨夫打开车门下来了，受到了顾家村的热烈欢迎。
“清寒回来了，哎吆，才多长时间又成了大老板了，咱们村真是有福气。”
“婶子，你说笑了。”
“谦虚了不是，怪不得能成功。要是我，别说当大老板，当个小卖部老板，我也早翘尾巴了。”
听的人哈哈大笑，顾清寒和钱磊他们边走边聊，唐小姨夫去指挥货车让他们停在该停在的地方。
“师傅们，在朝里面走走。村里有个广场，你们停那里就行了。”
司机表示自己知道了，在一群小屁孩的尾随欢呼下，将车停在广场上，孩子们在上面开心的爬上爬下。
“大车！大车！好大的车！”
钱磊带着顾清寒路过，或许是自己快要当父亲，看着这些乱爬小屁孩提醒了一句。“你们小心点，小心别摔着。”
“放心吧，叔，我们爬树厉害着呢。”
“你们也知道那是树，这可是车，注意点别给人家磕着碰着。”
“哎！好的。”
“没事，没事，小孩子随他们玩。”
几个货车司机倒是还挺好，没说什么。有的孩子想去驾驶位看看，他们也给孩子打开，让孩子们看的可稀奇了。
顾清寒也和货车司机聊了两句。“几位同志你们先在这里等会儿，乘会儿凉。等大家早饭吃过了，我就让他们卸货。”
“不急，不急，我们不急，顾同志忙你们的就是。”
村里人给司机们准备了桌子椅子，这会儿已经开始打起了牌，围了一群的村民看热闹。顾清寒看到这，让人给他们送了些吃的喝的，自己来到了大队。
顾支书递给了他一张名单。“上面的都是咱们村相当能干的人，择优选的。你不知道这次报名有300多，不好的我可不要。你看看，人满意不。”
顾清寒拿着名单连打开都没打开，扔在了桌子上。“顾支书，让您操心了。支书办事我放心，有您把关，我这还看个什么劲，多此一举。”
别管怎么样，顾支书看到顾清寒连看都没看名单的样子，他心里是高兴的。
往小了说，这认可他这个支书的工作能力。往大了说，这是人民的信赖，说明他干的好啊。
两个人说说笑笑，一晃眼，小林跑了进来。“支书，清寒同志，钱磊做好早饭了，让咱们去吃饭呢。”
顾支书站了起来，故意捂了捂肚子。“这小子让人告诉我不要再吃了，害得我大早上就咬了一口馍馍，看我不多吃点好好补回来。”
顾清寒捧哏。“那是必须要好好补补，支书小林同志，咱们快去看看，看看钱磊做的都是什么好吃的。”
“对，咱们赶紧去。这小子做的饭你真别说，香的我都怕咱们到那了，都被吃完了……”
顾清寒回想钱磊的手艺，觉的村支书的担心不无道理，也加快了脚步。
大早上的他也没吃，这会儿倒是觉得真有点饿。还有一点就是安安也没吃，他要去林生那里，把安安叫醒吃饭。
“安安，安安，小懒猪快醒醒。别睡了，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
安安躺在林生的床上呼呼大睡，愣是没半点反应。顾清寒特意加大了声音，还是不行。
人家就是不理你，最多抓抓耳朵，哼唧两声，表示自己被吵到了。
“……”
顾清寒站在床前那副无奈的样子，看的林生忍不住笑出声。
“清寒，你真应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副你想叫醒安安，又怕惊着她。你这样，我估计喊一上午安安都不会醒。”
顾清寒扶额，嘴角蜿蜒。“我也不想，可是每天只要醒来，面对着这个小天使，我就忍不住想要心软。她啊……就是我的软肋。”
软肋吗……林生摸起了自己的肚子。可不是如此，自从有了孩子，他也是时常这么感觉。
还没出生，一颗心全牵挂在他的身上。胎动时开心，不胎动时担心。有点不舒服连药都不敢吃，生怕对孩子有影响。
他这个没出生，自己都这样了。顾清寒养安安养了几年，更别说了。
就在这时，安安两只白嫩嫩的小脚丫或许是因为热，从毯子里不安分的伸了出来。
顾清寒趁机伸出手扣住安安的双腿，坏心眼的挖着安安的脚心。打算用挠痒痒的法子，让这个小懒猪快点起来。
“呜……痒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