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天母
陶古津听了眉头一挑甚是好奇:“你怎么知道?”
却见易威平指了指那幽深通道,说:“那尽头有壁画,介绍的就是她的生平。”
“在哪?”陶古津听到这心跳加快,她忙上前一步,饶有兴趣地说,“带我去看看。”
易威平倒是没有拒绝,一路带着陶古津走向这条幽深通道的尽头。
这一路,陶古津却发现,通道两侧的墙壁空空如也,若说这通道尽头有壁画,常理上来看通道中也应该有类似壁画的痕迹。
可这通道墙壁却就好似后来加盖的一样,除了那两排油灯碗,没有留下任何一笔雕刻,让人不得不心生疑惑。
陶古津走在这条通道上,脚步踩过地面后随之带来的闷响,让这里更加神秘了,她心底对这地下室的定义似乎越来越清晰——
这或许就是那天母的墓室。
不论是玉石棺椁,还是走廊尽头的生平壁画,似乎都能对得上这个答案。
待两人走到这通道尽头,一面奇特的玉石墙展现在眼前。
这面玉石墙与通道两侧墙壁的简陋形成了鲜明对比。
即使过了几千年,那壁画依然透亮,那玉石依然皎洁闪耀着夺目光芒。
整幅壁画雕刻技艺细致入微,很难想象是出于古人之手,陶古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上这壁画,冰凉滑腻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她觉得这天母应该是与玉石有着特别的渊源,频频出现的玉石,不仅显示出了她身份的高贵,放眼那个古老的时代,也显示出了其无上的权力和能力。
易威平指向其中一个位置,说:“你看这里,这画和字结合起来就是想告诉我们,这天母拥有预知未来天命、窥视过往历史的能力,所有人的秘密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这有一个人在她面前跪下,像是在恳求她的原谅,她只不过一伸手,靠近这人的头部,就能知道他心中所想……”易威平越说越兴奋,“这也太神奇了!”
这描述却听得陶古津心里发慌,她强迫自己不去联想,只是静静地顺着易威平的指向看去,却见这雕刻画中的天母,眼睛隐隐透着底层红玉的光,给人以诡异之感。
这一幕让陶古津瞬息之间手脚冰凉。
“天母的手和眼睛自带灵力,古城里的人认为她并不是人,而是神的化身。”易威平似是也看到了那隐隐的点点红玉衬托,继续向陶古津解说着。
“这壁画上说,天母6岁时就被推选为城主。”易威平说到这,转过头看向陶古津,“太不可思议了,6岁,咱们现在6岁才上小学,她已经成为城主了。你再看这里,他们是这样描述她的。”
“瑞雪肤红瞳,手舞金阳摄魂,皎白素衣如玉,纤仙落尘凡……”易威平一字一句地念着,而后看了看陶古津。
陶古津听到这段描述,一个激灵,鸡皮疙瘩爬满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不知为何,心脏隐隐作痛,一种说不出的压抑直抵她的嗓子眼儿。
可令她不解的是,被百姓如此定义为神一样的人物,其陵墓却没有任何防盗机关,棺椁摆放的位置也似乎过于随意,陪葬品也没见一件,好不寒酸。
还有这墓室的地理位置,位于深海之中,毗邻马里亚纳海沟,就算是放在现在,在如此险绝之地建造墓穴,都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是在几千年前。
若非有神力相助,这岂是平常人能接的了的活儿?
陶古津越想越无法理解,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墓室都不符合一个城主的身份。
她觉得,如果一件事让人觉得漏洞百出不合常理,那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看这秘密能不能被人发现了。
听着易威平的描述,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脸震惊地望着易威平:“你能看懂上面的字?”
她指着那画上的象形文字,一双眼睛透着惊奇。
在她看来,这种文字靠瞎猜是无法参透其内容的,没想到,眼前的易威平竟还有这个本事。
“我上大学的时候辅修过汉语言文学的甲骨文方向,当时是出于兴趣,从没想到这辈子竟还有用武之地。”易威平自我调侃着说道,他微微一笑,那胸有成竹的气势让陶古津在一瞬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摇摇头,无法解释自己心中一直以来对易威平的那股熟悉劲是来自哪,又立刻将目光转向了壁画。
暗地里,陶古津对易威平的佩服又因此增加了几许。
她心里不禁猜测:这实验室还真是卧虎藏龙,也不知当初那元明从哪招来这些奇人异士的。还有那何荷,从她曾经拿着罗盘的架势也能看出来,定也是个传统文化的资深研究人。
可却又转念一想:一间生物科研实验室,其中的研究人员除了自身专业学识之外,处处都与传统文化有关联……这,是巧合吗?
此刻,陶古津深谙,若不是自己想多了,那便是元明在布一个深不可测的局。
通过易威平的介绍,陶古津不得不联想到方才自己的遭遇,结合阿古说的和壁画上记录的细节,她竟发现,这女城主,这天母,不就是刚刚那个阿古的样子吗?
随之,陶古津心里咯噔一下:若按照阿古的说法,“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还有那“本我在虚空、双生子分身”的解释,那这天母难道就是她自己?!
到了这一步,才让陶古津不再与自己的意念抵抗,终于确认下来,刚刚她的遭遇不是联想也不是梦,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遇见阿古是真的,那个阿古是古人也是真的,她有异能更是真的……
如此联系起来,那棺材里躺着的是那天母,是阿古,也是自己?!
“还没完呢。”易威平的话将陶古津从自我联想中拉回现实,“别看这天母被传得神乎其神,似乎也逃不过天妒英才的命,你看这上面记载着,她20岁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