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不再进入轮回之道
“20岁就死了?!”陶古津听到这话眼睛瞪得老大,她重复着易威平的话,语气中满是震惊。
“嗯,不过作为古人,20岁也应该算是人到中年了吧。但怎么说也是无儿无女无后,可惜了。”
易威平不经意的调侃,并没有让陶古津觉得好笑,此刻,她已经将自己深深带入其中,对这命运的安排感到后怕。
这天母不是神一样的存在吗?
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
陶古津环顾左右,这地下室简陋得过分,这天母到死也不过一块玉石板、一口玉石棺,藏在这深海之中,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看这里。”
易威平突然拉过陶古津,将陶古津的目光再次转向壁画:“这里就更显得神神叨叨的了,说百姓传言这天母是从地心来的神,负责轮回生命、统治万民,可她生性善良,不施强权,又受百姓拥护,造福了一方。这轮回之事也就被她人为搁置了……”
易威平的话还没说完,陶古津突然打断了他:“人为搁置?什么意思?这里的人都不再轮回了?”
易威平听到陶古津这么问,一转头,略带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自己的理解,确切地说,上面描述的是没有轮回了。不过我觉得这不可能,在古代不轮回代表着什么?那不就是永远不死吗?但是这画上确实是这么刻的,你看,这一群人正在欢呼,庆祝不再进入轮回之道。”
陶古津看着他所指的位置,一群似光着上身的古人做朝拜状,向着上方那个似闪着光的天母叩谢,这画面让她联想起了电视剧里的那些古代神秘情节。
而今,这情节竟就在她眼前的壁画上,属实难以相信。
“不再进入轮回之道……那便是永生了吧……”她喃喃自语,可提及永生二字,心底却不知为何像生出了冰碴子一般,涌现出一种氤氲着恐怖的寒意,“最后他们也没有活下来啊。”
陶古津说完这话却又立刻意识到,眼下,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些人没有活下来,反倒是那天母,此刻竟身在棺椁之中。
她的喃喃低语配合着未明出处的水滴声,在这空旷简陋的地下室里,回音震荡,不断挑动着她的紧张情绪。
让陶古津诧异的是,若按照画上的理论,万民没死,天母却死了?!
这怎么可能呢?
她傻愣在原地,那模样和僵在脸上的表情,让易威平全都看在了眼里。
片刻后,易威平若有所思地继续说:“我和你有同样的疑问。”
陶古津一怔,回过头去,却对上易威平那深不见底的瞳孔,紧绷的情绪仿佛在刹那间再度收紧。
易威平没有多说什么,似是心中也难以判断猜想的真伪,他只好将目光又重新停留在这幅壁画上。
当他顺着壁画的叙述顺序往后看去,突然,喉结颤抖,向陶古津喊道:“快来!这里给了答案!”
他指了指壁画一角那比前情画面缩小了几倍的图案,语调上扬,语气逐渐亢奋:“你看这幅画,大意是因为她用自己的力量阻止了百姓的轮回,打乱了天地间的平衡,这里刻着的应该是一股旋风,还有这里!文字写着,她是遭到地心之力的反噬,天母终化青烟殒命……”
易威平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像发现了新大陆那般,眼睛重新放出光芒,可陶古津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寻常。
“等等,你说她最后殒命时化成了青烟?”陶古津询问着,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对,连尸身都没留下来,按照这壁画上的画和字面意思是这样的。”易威平的话虽是这么说的,可眼里也明显透露着不解和怀疑的神情。
“那刚才的玉石棺椁又是什么,里面是空的?”陶古津追问道,目光闪烁,这话在这诡异的气氛下,平添了几分恐怖。
“这上面说,百姓为了纪念她,为她做了衣冠冢,用白玉打造棺椁墓室,来护佑一方,每年大搞祭祀之礼,献祭于她的恩情。”易威平说着说着,话音却慢慢降了下去。
一时间,两人对着壁画陷入沉默,各怀心事。
陶古津再一次走近那幅壁画,目光幽深地问:“你觉不觉得……对她死的描述过于简单了……这里,这画的尺寸,相比之前的内容,好像根本不想画上去……”
只见身旁的易威平默默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着若有所思的情绪。
陶古津眼前这玉石雕画,给人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后面的剧情不仅进展太快,跳跃着就走向了结束,而且,所用的篇幅也小得可怜。放在那角落,若不注意,根本不会有人留意到。
陶古津觉得,若整幅画皆是这般叙述风格倒也无大碍,可恰恰是,前面对这天母的介绍细致入微,后面却对她的死一笔带过,似乎并不符合常理。
如此深受百姓爱戴的天母,若真的如画上所说,是为了百姓不入轮回而化成青烟,按情理讲,这里的百姓应大兴祭祀,以隆重的葬礼来追悼哀思。
可这些,在这幅壁画上全然没有体现,反而,将天母的死刻画的微乎其微,连送别的场面都没有刻上一笔。
这样的构图很难让人不去猜测,是否中间经历了什么不可言语的事情。
可到底是什么呢?
是什么让这些百姓在天母死后直接将其遗忘了呢?
壁画上并未透露只字片语,徒留那玉石棺椁在这空旷的海底地下静待了千年。
陶古津想到这,给了易威平一个眼神,那眼神似乎在提醒他留意那个玉石棺椁——
“不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棺不能开!”易威平却斩钉截铁地打消了她的想法。
“为什么不能开?”陶古津立刻反问。
同一时刻,心底却在想:这棺椁中可以认定就是阿古了,按照她的说法,也可以认定就是我的前生,我自己给自己开棺,有何不可?
虽然心里是如此想法,可陶古津没有办法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