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薛肖肖怒怼宁越
翌日,宁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软,一睁眼,环境还很陌生!
他摸着头昏昏沉沉起身,
猛地想到昨晚上顾云锦昏迷不醒的样子,慌忙就穿鞋跑向门口,
出了门才发现还是在薛肖肖的院中,
只不过是在偏房里。
当他跑回顾云锦昨夜在的房间前,一推门进去,
竟发现薛肖肖和叶望舒也在,
白两道身影站在顾云锦床前,两人均回头看着宁越。
宁越莫名心中一紧,
慌张往前去,扒开二人,看向床上的人。
只见顾云锦已经安然无事一样坐在床头,看到宁越来了,原本有些混沌的表情立即变得清晰明朗起来:“师弟,你来了。”
宁越眼光闪闪,上前扑到床边,“师兄,你终于醒了。”
躺坐在床上的顾云锦禁不住嘴角轻扬,病颜逐开,“嗯,让你担心了。”
“师兄,你怎么会晕倒在外?发生了什么事?”宁越趴着关切问道。
“大概没注意被什么虫子咬了一下,御剑回来时候晕过去了,这才摔了。”
听到顾云锦这么说,宁越顿时心生疼惜,“你也太不小心了,那地方竟这般凶险有这毒虫,你下次不要再去了。”
顾云锦笑了笑,疲惫神色里也是满满的暖意,“是啊,我下次注意。”
宁越一听,立即正色道:“还有下次?你以后都不要去了,听师弟说是留千夜蜂蜇的你,这毒虫若再将你蜇睡个两三个月可怎么好?”
“不会呢,这一次只不过是不小心罢了,你太过担心了。”他说完温柔一笑,比之冬日暖阳还要柔和。
见此,宁越努了努嘴,小声道:“那你下次也还是不要去这等地方了,有什么药草值得你这样拼命?”
“你不是说要我帮你配置神丹妙药,也就在无忧岭才有相应的药材,不去那里如何给你配得了。”顾云锦柔声。
他眼中还噙着笑意,他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有几分坚定的决绝。
这话如同雷击,直击宁越心上,
原来顾云锦竟然是为了自己才去的无忧岭,才会中了留千夜的毒。
他内心感到万分的歉疚。
脸上霎时各种情绪纷呈,
有感动,愧疚,欣喜,还有心疼。
宁越抿了抿唇,看向顾云锦的眼中带着怜惜,“你什么时候醒的,现在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刚醒,没什么太大感觉,不疼。”顾云锦低垂眼睫,敛去眸中情绪,再抬起头时,依旧是温润眉眼,倾城一笑。
虽然他如此说,宁越却还是不放心,小声问道:“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顾云锦似乎被宁越模样逗笑,唇角再次扬起,眼中满是宠溺,“真的没有。”
一旁的薛肖肖,在边上看不过去了,出声解释道:“是啊师兄,大师兄只是被蜇晕了而已,方才也吃过药丸了,好好休息一下就能恢复了。”
有了薛肖肖的“佐证”,宁越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原本躺坐的顾云锦,这时换了个姿势,
宁越见状,忙上前帮他把背后的靠枕摆好,又用手压了压,确定不会碰到床头,
再回头,对上顾云锦一双温和沉静的眸子,宁越一时哑然。
顾云锦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昨日在忙些什么?可是又去了那勤学殿?”
“是,去坐了会,”默了下又道:“师兄你还是别说话了,歇着休息会吧。”宁越坐回床前椅子上,伸手将被子给他拉了拉。
“才醒呢。”顾云锦故作轻松打趣道。
“我想你快点好起来……”
“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顾云锦笑着安慰宁越。
虽然听到顾云锦这么说,但宁越却一脸不信的样子盯着他看,
心说,如果真的没事,怎么可能面带惨色,一副惨无人色的样子呢?
“那毒虫怎会咬了你大腿?”宁越终于还是关注到了这个问题。
顾云锦听闻此言,先是一愣,眼中是窘迫的羞赧,他眼神躲闪了下,似乎极不好意思,“大概是路过草药撩起了衣衫,让它趁机钻入了。”
这个话题宁越问完后才觉得略有些尴尬,
如今看到顾云锦尴尬面色,
他一时也有些面红耳赤。
这时候边上的薛肖肖似乎是见不得两人羞窘当场,开口问道:“大师兄,你去那无忧岭,可将所需之物尽数取回?”
“还缺一味五石更。”顾云锦面上窘意才微微散去,看向薛肖肖,语气略带遗憾地答道。
他这一说,
薛肖肖和叶望舒顿时神色大变,语气惊诧,
“五石更?!”
顾云锦微微坐起,脸上露出遗憾神色:“嗯,还缺一味五石更,这五石更长在无忧岭以北的醉峰山上,醉峰山险峻,这一次,我中毒受伤,方才没有得以取来。”
薛肖肖和叶望舒对视一眼,
又双双朝宁越看了过来,
向来快言快语的薛肖肖道:“醉峰山确实险峻,但大师兄你如今中毒了,五石更便由我去取来吧。”
床上的人低眸沉了一瞬,像是在思考,
少顷,才抬头说道:“宗主可是吩咐你带你宁师兄一起修炼?五石更便等我好了再去就成。”
“可是,”薛肖肖还想说什么,但还未出口,顾云锦就一个眼神扫了过去,薛肖肖识趣地闭上了嘴。
一旁的宁越听着也觉得古怪,还疑心是药草的问题,“师兄,那药草这般金贵吗?旁人都去不得?”
他的问话实在是尽显门外汉本质,顾云锦忍不住笑了笑,才给他解释道:“是啊,五石更又名金汁玉液草,
虽长在悬崖峭壁,但开出的花极美无匹,不光花瓣,就连花枝花叶都能入药炼制,是极为罕见的提升修为的佳品,
丹药有了五石更的入药,药效增加五层!
但五石更只有在花蕊期晨露熹微时分采摘效果才最佳,
肖肖有心却不一定能全然带回完美的五石更,还是由我亲自前往更好。”
“可师兄你如何能去得,你刚受伤回来,还是不要涉险,修炼且不急于一时,还是由我同师弟一道去吧,你在家安心养着。”宁越一听急了,忙劝说。
“方才刚说那花,须得等待时机才能取得,并且这花极难分辨是花蕊期还是半开期,你怎前往?”顾云锦收起笑容,看着宁越正色道。
宁越却一脸认真,“师兄去得,我自然也去得,我已将师兄所说要求记下,师兄不必担心。”
“你莫要胡闹,那醉峰山不是你去得的。”
“师兄去得,我也去得?”
“你如今修为几何?”
“……”宁越一下子被噎了个正着,
但他很快又振振有词道:“修为自然是比不上师兄师弟,
可我同师弟前去,加上我拥有那么多的灵器法器护身,保能万无一失,师兄莫怕。”
听到宁越这么说,薛肖肖立即极力阻拦道,“大师兄说不让你去,你就不要去,
为何平白给他添乱?
即便是我带着你去,我也不敢保你万全,你不许去。”
他语气冷凝,面上表情似有薄怒。
薛八岁这两句话噎得宁越七窍生烟,
但想到不管如何,他是好意,
宁越到底撑着笑意咬牙切齿道,“我自然有法器护身,不劳师弟多操心。”
谁知,薛肖肖一点眼力见也没,完全看不见宁越的气恼神色,
又毫不留情出口:“那等危险的地方,连大师兄都未幸免于难,只怕你还没拿出法器已经惨遭不测。”
薛八岁句句在理,宁越心中气闷,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又不好发作,只好略带薄怒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