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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输赢游戏

夏日不会结尾

第六十八章 输赢游戏

热闹非凡的Fake,顶楼包厢的后半场已经犹如夜海时分疯狂的潮水,淹没一切,吞噬所有。

熟男熟女的游戏此消彼长。

江耳东递给秦媚一个酒杯,然后两个玻璃杯碰撞出低脆的响声,“我的胜利酒,请你。”

秦媚近距离看着理了短发的江耳东,五官立体分明,看着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神情却明明有股比谁都偏执的劲儿。秦媚笑着问,“想不想玩个游戏?”

“什么?”江耳东无意观察谁,目光在哪里都不过多停留,挑着眉尾看向秦媚。

秦媚说地耐心,“正话反说。比如我问你在干嘛,你就不能说在喝酒。一人一个问题,轮流,不愿意回答就喝酒。”

江耳东放下酒杯,往后随意一靠,“好。”

一个试探对方底线,以及了解对方意愿却虚虚实实的把戏。

秦媚弯着眼,“你最不喜欢吃什么?”

“社区巷子里的小馄饨。”江耳东几乎是脱口而出。

秦媚看着江耳东的神情,像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这样具体的答案,背后一定有个具体的人。秦媚并不气馁,指尖轻轻划过江耳东手骨关节红肿的伤口,“该你了。”

江耳东权当是打发时间,稍微拉开距离看着秦媚,大概是较一般人稍长一些的鼻梁骨加上黑黢黢的眼睛,不说话时平直的嘴角,江耳东总能在秦媚脸上看见陈劭的影子,嗓音变得意味不明,“平时喜欢干什么?”

秦媚心里说不上的滋味,她问江耳东不喜欢什么是要知道江耳东的喜好,但江耳东却问她喜欢什么,是想试探她的底线,“挑女孩,喝酒,拍照。”

江耳东继续问,“拍照?”

秦媚苦笑,“给进来的姑娘拍照留底,就在地下那个连窗都没有的水泥房子里,让她们卸了妆,素面朝天扎个马尾,全身就剩下裹胸和平角裤。每次拍照的时候我觉得我像个变态。”

秦媚看江耳东面无表情,故作轻松,歪头问,“该我问你了。你最喜欢干什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江耳东听着秦媚的描述,想起来周启棠手里还有他的照片,半眯着眼睛,“被拍。”

秦媚听不出来这话是顺着说还是意有所指,但眼下他们的关系并不适合继续追问,交出主动权,“你问吧。”。

江耳东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仰靠着,顺水推舟送秦媚话题,“喜欢什么类型?”

秦媚明晃晃地含着笑意,“你这个类型的。”半真半假地说完还噙着嘴角偷偷的乐,“你呢,最不喜欢什么样的?”

江耳东垂下眼,语调慢条斯理却带着调笑,“问题多的。”

秦媚沉下一口气,却掩饰不住在乎,“女朋友话很少?”

江耳东莫名想起很多年以前的夏天,陈劭会坐在走廊墙台上玩他的刀,他就站在陈劭对面,手搭在陈劭腿上,目光跟着陈劭的手指飞快地移动,生怕他伤着自己,“不是女朋友,但话很少。”

秦媚一愣,不由得迷茫地眨着眼睛,这样的江耳东看着怆然又可怜,秦媚觉得自己还没叩响的大门不知是要关上还是打开,挤出笑容,“正话反说,你回答了我,你输了。”

江耳东失笑,拿起酒杯,呷了口酒,又纠正道,“但刚才轮到我提问了,不是吗?”

四周的喧闹声色毫无遗漏地钻进耳朵,秦媚觉得一切都低迷幽昧,喝了口酒,“扯平,你问吧。”。

江耳东打算结束这个游戏,拿着玻璃杯在手里转圈,懒洋洋地问,“这什么酒?”

秦媚还在怔愣江耳东那句“不是女朋友”的意思,没多想直接说,“李察。”说完,意识到失误,扶额端起了酒杯。

江耳东笑得蛊惑人心,低声对秦媚说,“先走了。”

许哲明饶是酩酊大醉,也注意到了两人交头接耳、有说有笑了好一阵,瞧见江耳东要起身,“东哥要走?”

江耳东笑地散漫,点了个头。

许哲明看着秦媚,“你干嘛去?”

众人不知道三人间的关系,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来。秦媚勾了勾眼尾,“许总,我送送东哥。”

许哲明瞧得出秦媚看江耳东的眼神,但也不便在这个场合说点什么,摆了摆手。

夏夜的风根本缓解不了燥热,江耳东跨上摩托就要走,秦媚踟蹰着站在后门,“你之前说下次管我要号码,你的下次还算数吗?”

江耳东拿着头盔还没戴上,侧眸看了秦媚一眼,想起之前的一面之缘,从后座又拿出一个头盔递给秦媚,什么话也没说。

秦媚的心比在包厢里还要迷乱,与所谓酒醉情迷的狂热无关,单纯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想都没想就接过头盔戴上,还没跨上车,江耳东先拿夹克罩在她腰上系了个结。江耳东温热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到她身上,几乎要把她腰窝烫软。

可江耳东却出乎意料地绅士到没有一点遐想。

改装后的摩托车如脱缰的野马一路奔驰,秦媚攥紧了江耳东t恤,却始终没敢搂上腰身,全程紧闭双眼,都不知道要去往何处,直到经过一个弯道,明显感受到车尾在摆动,身体也随着左右摆动,秦媚才瞥见这是盘山公路。

摩托像狮子一样呼啸着在山顶平台熄了火。

江耳东迎风靠着观景台的扶栏,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只是悠然地吐息,刚呼出的烟圈就被风吹散在空中,解锁手机,“号码。”

秦媚看着江耳东掏出了手机,直接抽走,扫了自己的二维码。

江耳东一怔,“你加我微信干嘛?”

秦媚头也不抬,忙着通过好友验证,“给你发消息。”

江耳东带着些许温和的笑意,“发消息给我干嘛?”

秦媚眸光沉静对着江耳东,山下是霓虹辉映的渝州城,眼前是站在幽暗里里眉眼英隽的意中人,秦媚素来不曾对谁动过的心,眼下却喜欢的要命,直截了当,“追你。”

江耳东清浅地笑,“那许哲明不得跟我翻脸?”

秦媚皱眉,“关他什么事?”

江耳东又笑,“你不是他表妹?”

秦媚把手机还给江耳东,“你怎么知道?”

江耳东拉住裹在秦媚腰上自己的夹克袖子,轻轻一拽,就把衣服扯了下来,自己穿上,“人事经理这个职位可不是只要有本事就能坐的,没点信得过的血缘关系,他怎么敢?”

秦媚因为外套被拿走,被风吹地一抖,江耳东的绅士行为一瞬间又变成直男行径,秦媚不明所以却被暧昧牵引。她喜欢江耳东什么呢?深藏不露的神秘背景,混迹在牛鬼蛇神里却漫不经心的态度,又或者是单纯地喜欢这副皮囊?她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一点,在刚刚那个肆无忌惮的环境里,江耳东对陆以杰时,和许哲明那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她迫切地想看清江耳东到底是怎样的人。

江耳东的眼睛像无边的海,在晚风里闪烁着不明的光,“你多大?”

秦媚面试过成百上千的公主佳丽,条件反射地回答,“34c。”

江耳东一愣,旋即大笑起来,连撑在扶栏上的小臂都在发抖。

秦媚反应过来自己失言,羞地咬着下唇,调整心情推了江耳东一下,“24 。你呢?”

江耳东侧过身,抬起眼睫,那偶然的一瞬间因为笑意还没散去的眼神无比温柔。

秦媚忽然明白了她心跳的原因,就是在这个有时候乖张痞坏,有时候残忍暴力,有时候敷衍散漫的人身上有着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温柔,她想得到他,就是因为这种没有规律,不可捕捉的温柔。她像是反复试验触发机制的小动物,等着机器掉下来奖励。

江耳东沉哑的嗓音传到耳畔,“巧了,我也24。”

秦媚语气俏皮,细长的手指轻轻扶上江耳东的肩,“我还以为有机会叫声哥哥呢。”

江耳东笑得明朗,“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年纪?”

秦媚知道自己被反撩了,下意识蜷起手指,却还没想好说什么,江耳东先开了口,“我给许哲明发信息,这会儿他估计已经到山下了,我先走了。”说着,毫不留恋地迈着大长腿跨上了车,似有若无地做了个口型,暧昧地叫了声,“姐姐。”

秦媚望着一骑绝尘的江耳东的背影,眼下生出的不是爱慕,是探索和驯服。所有的羁绊都从对一个人的好奇开始。

许哲明和秦媚并排坐在后座,难免责怪,“你想什么呢?他不是善茬。”

秦媚睨了一眼,“我是什么纯情少女吗?”

许哲明觉得不可理喻,“我把你拉下水,但我可没让你干过一点脏事。你看那小子身上有一点干净地吗?”

秦媚不以为然,“巧了,我就喜欢这样的。”

许哲明看秦媚是铁了心要撞南墙,“你就等着吃亏吧。”

秦媚转头望向窗外,接连的路灯穿梭而过,光影明灭,她觉得自己正在被一种叫做暧昧的东西吊在明暗之间,一半沐浴着暖光,充满了只要开口就等得到回应的乐观,另一半却觉得会是石沉大海又或是视而不见的礼貌拒绝,有那么一瞬间,秦媚觉得那句“追你”说得太早,却又觉得如果不这样明目张胆地招惹他,下次见面他一定又会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秦媚心情复杂地闭上了眼睛。

江耳东还是回到了甘霖街,夜半摩托车的马达声惊醒了不少老街坊推开窗大骂。

江耳东充耳不闻,这十来天他都这样坐在陈劭小屋门口的台阶上过夜。明明喝得七荤八素,心里却清醒异常,他后悔开了口,更痛苦开了口却留不住。

“没人在。”达坤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江耳东身后。

“我知道。”江耳东头也不回,把头靠在楼梯扶手上,低头看着微信里已发消息被拒收的红色惊叹号。最后一条消息是陈劭发过来的,“哥,我有了自己想追求的月亮。给不了你想要的。往前走,向前看,祝你收获更多。”从冬天到夏天,陈劭狠心的侧脸成了他的噩梦,这句话成了他挥之不去的诅咒。

“你为什么等他?”达坤刚想和江耳东并排坐下,江耳东朝后伸出手挡住了达坤的膝盖。

“别过来,他不喜欢生人。”江耳东摁熄屏幕。

达坤站在栏杆外面,“他是你弟弟,还是你···”达坤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

“对啊。他,是我的谁呢?”江耳东喃喃自语。

“先生知道怎么办?”达坤拧着眉。

江耳东仰着头看着达坤,觉得好笑,“我和他之间还不至于需要交代我心里在想谁这件事吧。你以为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达坤思忖片刻,“你和先生,不是爱人吗?”

江耳东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爱人?哈哈哈哈,爱人?你觉得是他爱我,还是我爱他?”

达坤想想也是,忽然发现他无形之中默认了先生可以抛弃江耳东,但江耳东不应该对别人上心的情景。但如果江耳东和翁丁不是爱人,如果江耳东不属于任何人···达坤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境况,猛然摇了摇头。

“你怎么了?”江耳东看着达坤的头摇地像个拨浪鼓。

达坤低着头,“没什么。”转移了话题,“提醒许哲明了吗?”

江耳东摇摇头,“我不打算提醒他收拾掉周启棠留在他那的老路子。”

达坤不解,“你不是说警察抓了耿逸风,迟早要调查周启棠,如果查到耿逸风,我们也会受牵连。”

江耳东笑得天真烂漫,“你不觉得这是我们吞掉许哲明的好机会吗?”

达坤有些犹豫,“你不是说那些客源就算有名单,没关系一样不上钩吗?”

江耳东慢悠悠地说,“你最近从滇州调些人来,先接触散货的点位,动静小一点别打草惊蛇。至于大客源,呵呵,我知道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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