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服、服侍?
清晨,果园。
时值夏秋之交的九月,却仿若南方的盛夏一般。
园子里芳草萋萋,入目皆是深绿明黄的花草。绿叶和青草的气味萦绕在鼻尖。
魏晓雪光脚漫步在草地上,细细品味着这份真实与美好。
她忽地停下,走向斜后方的小桌。从果盘里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好幸福啊!”
无端闯入这异世界,已经过了半月有余。
这些天,雪朵不会再像个恶婆婆似的,追着她到处跑。甚至会特意空出早上的时间,让她好好放松之后,再开始“复健”。
佐臣狼对她的态度,似乎也有了些变化。
虽然还是不主动与她交流,但至少不再刻意回避她。而且,和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和表情,都柔和了许多。
总觉得,自从她决定多留几天之后,一切似乎都在往很好的方向发展。
魏晓雪含着葡萄籽,转着圈看了半晌,皱眉嘀咕起来:“没个垃圾桶,真的很不---”
话音未落,一只白净的手掌,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一愣,反射性地向后缩了两步。结果扭头一看,差点惊掉下巴。
佐臣狼?!
“你、你干嘛?”
意料之外的举动,让魏晓雪受宠若惊,心脏仿佛要蹦出来似的,跳得很厉害。
“葡萄籽,吐我手里。”佐臣狼又把手往前伸了一点。
“吐你手里?!”魏晓雪大惊。僵着身体往后退了几步,不禁摇头,“不、不用了!”
哪还有葡萄籽啊!
刚才一紧张全吞肚子里了。
佐臣狼见她退了又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把手收到背后,垂着头也向后移了两步,不再说话。
霎时间,周遭的空气变得凝滞,一股尴尬的氛围,在两人间弥漫着。
魏晓雪也垂下头,忍不住埋怨自己:难得人家主动靠近,为什么要拒绝呀?!
“呃,你、你怎么会想要帮我接葡萄籽啊?”她主动破冰。
佐臣狼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把头垂了下去,“雪朵说,近卫的主要职责,是好生服侍您。”
服、服侍?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魏晓雪瞪大了眼,脸颊微微热了起来。
怎么简单的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会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呢?
魏晓雪甩了甩头,歪着身体靠近了些,小声说:“我又不是真的族长,你不用服侍我。当我是朋友就好。”
“我没有朋友。”佐臣狼冷声道。
魏晓雪顿时语塞。
本来想化解尴尬,竟让气氛更尴尬了。
她轻咳两声,“总之,雪朵如果再逼你做这做那的,你就告诉我,我去跟她说。”
佐臣狼抬头看着她,眸光清亮,一脸认真,“她并未逼迫与我。”
嗯?
这是啥意思?
要是她没理解错的话,这应该是说,即使明知她不是族长,也自愿服侍她……吧?
魏晓雪倒吸一口凉气,再次语塞。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脏,又加速跳动起来。
“您……”佐臣狼突然张了张口,声音有些沙哑。
魏晓雪瞳孔一缩,“怎、怎么了?”
“怕我吗?”佐臣狼看着她,脸色忽然变得凝重,仿佛等待审判的囚徒一般。
魏晓雪闻言一怔,随即用力摇摇头,“不怕呀。你怎么会这么想?”
说罢,突然反应过来。
“哎呀,你误会了,我刚才不是躲你。只是你从来不主动靠近我,我、我有点不习惯。”
一对浅浅的梨涡,浮现在佐臣狼颊边,却转瞬即逝。
“明白。”他低声道。
“不过,他们……似乎都很怕你啊。为什么?”
魏晓雪见气氛正好,就借着他的话头,问出了这几天一直很疑惑的事。
“他们是?”
“几天前的早上,在王婆婆煎饼铺,突然进来一个走路不太稳的小孩,哭闹不停。我本想过去安抚,你说你去。记得不?”
“有些印象。”
“结果你刚把小孩安抚好,有个婆婆就冲进来找人。你注意到她看你的眼神了吗?”
佐臣狼疑惑道:“何种眼神?”
“就是看怪---”
魏晓雪话音一哽,而后改口道:“看怪人的眼神啊!她一把将孩子抱走,连句谢谢都没说就跑了。”
“还有昨天傍晚,在城外小树林散步呢。有个大婶,不小心绊了一跤,手上的东西掉了一地。我说要去帮忙,你让我在原地等着,然后就自己过去了。对吧?”
佐臣狼点点头。
“结果,那个大婶见到你,东西都没拿,直接跑了。”
佐臣狼皱眉回忆道:“好像是。”
“什么‘好像’,就,是!她还一边跑一边嚎。不知道的,以为你捅了她一刀呢。”魏晓雪哼了一声,愤愤不平道。
“您说的这些事,我都不曾留意。”佐臣狼抿了抿嘴,尴尬地说。
“这么过分你都不曾留意?那你在看什么?”
“我、我……”
看他支支吾吾,魏晓雪便迅速走近,仰着脑袋催促道:“什么?”
“我一直看着您。无暇留神旁的。”佐臣狼面颊微红,一脸严肃地答道。
他在说什么?!
魏晓雪呼吸一窒,眨巴着眼睛,半晌说不出话。
天啊,这个钢铁直男,今天怎么了?
言行举止也太反常了吧。
难不成,是原主的美貌,终于让他开窍了?
也是。
佐臣狼毕竟是男人,一直守在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美女身边,日子久了,自然是会被吸引的。
如是想着,魏晓雪不由咬唇笑了起来。
她捧着有些发烫的脸颊,微抬眼皮,脚尖不自觉地在地上画起圈,“干嘛一直看我呀?”
“老妇人那回,雪朵虽跟着,但当时她似乎分了神,因此我得多些小心。而昨晚则是因为,彼时您身旁无人跟守,又是在城外,我更不能轻忽大意。”
蛤???
瞪着眼听佐臣狼说完,魏晓雪的笑容,渐渐凝成一张面具。
她真想穿越回几秒之前,一巴掌拍醒那个智商掉线的自己。
魏晓雪干咳两声,“总、总之,我就是搞不懂,她们为什么那么怕你?”
“因为他是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