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伤痕累累
“是……莫安荣吧?”
见佐臣狼身子忽而僵住,却仍是不应声,鸢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过,我当真好奇,这莫安荣究竟有何能耐,竟能令你发生如此变化。”
佐臣狼眉头深锁,双目紧闭,嘴唇抿成一条线。
“狼崽,你之前可不是这般倔强的啊……不过,”说着,鸢魅邪肆一笑,猛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正合我意。”
“嘶!”
“有了痛觉后,竟会是这副模样。着实令人有些欲罢不能啊。”
鸢魅兴奋地看着眼前的人,却忽地眸光一闪,脸上露出了算计的笑,“你听,莫族长要来了呢。”
“你说了,不会伤她!”佐臣狼猛然睁眼,凶狠地瞪向她。
“是吗?”鸢魅故意皱起眉,装作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何时说的?”
“你!”
“哈哈,狼崽如此失了分寸的模样,当真有趣极了。”
鸢魅伸出手,捏住佐臣狼的下巴,缓缓凑近他的耳边。
“不过你这般在意,倒是勾起了我对她的兴趣呢。”
“你---”
“你们在干什么?!”
魏晓雪一冲进来,就看到两人贴耳密语的样子,顿时妒火烧心。
佐臣狼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挣扎着想要推开鸢魅,手脚却软的不听使唤。
“你们就是这么叙旧的?!”
看着佐臣狼那未着寸缕的上半身,魏晓雪的眼睛都要喷火了,“现在是大白天啊!”
“我,唔---”
“我与狼崽自小便如此亲密,他不曾提过吗?”鸢魅伸出食指,抵住佐臣狼的薄唇。
“你、你们---”
魏晓雪红着眼冲上前,正要大骂一通,却突然倒抽一口气,“你在流血?!我、我带你去找药师。”
说罢,就要带佐臣狼离开,却被一把按住手臂。
鸢魅看着那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的手臂,轻笑道:“这般瘦弱,如何能撑住---”
“闭嘴,别耽误我给他上药!”
魏晓雪甩开她的手,猛一闭眼,就带着佐臣狼消失了。
鸢魅盯着突然空下来的地方,微微一怔,随即咯咯地笑出声来。
“竟然呵斥我?还说,要为异化子上药?果然有趣啊。”
看来……
这位莫族长确实失忆了。
只是“失了术法”一说,似乎并不可信呢。
鸢魅起身捡起地上的银簪,眸中精光一闪。
与此同时,魏晓雪把佐臣狼带来药庐,搀扶着他坐好后,就在屋里到处翻找起来。
“我……无碍。”
佐臣狼微喘着开腔,全然没了往日的精神。
魏晓雪仍在闷头翻找。
之前听药师说,在研制药效奇好的生津止血药。还亲眼见着,他把那瓶刚制好的药,放进了这间屋子里。
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啊?
魏晓雪揉了揉头发,心里顿时烦躁起来。
“族长……”
“闭嘴!”魏晓雪转头,冷着脸呵道。
“……抱歉。”
她为何如此恼火?
佐臣狼虽心中疑惑,却不敢再吭声。
但见魏晓雪走来走去、着急上火的模样,他又不敢端坐桌前。于是,只好撑着桌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未几,魏晓雪忽然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嘟囔道:“一瓶破药,藏得那么好干嘛?”
她蹭掉溢出眼眶的泪水,紧紧地咬住嘴唇。
结果一回头,却发现佐臣狼正撑着微颤的身体,呆站在那里,登时绷不住了。
“快坐下啊!你刚不是走几步,都喘得不行吗?”湿润的眼眸瞪视着他。
“呃,是。”佐臣狼刚准备坐下,却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呀!”魏晓雪惊呼一声,连忙冲过去,“没事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为什么……呜哇……”
泪水,突然决堤。
“族长?”佐臣狼大惊。
“你这个笨蛋,以为自己是钢筋混凝土铸的吗?为什么总是受伤啊?呜呜……”
魏晓雪越哭越厉害,最后竟趴在他的肩头,嚎啕大哭起来。
佐臣狼顿时慌了手脚,“不碍事,只、只是轻伤。”
“轻伤?那怎么现在都不见伤口愈合呢?呜呜……你到底怎么受的伤啊?”
“我,这……”佐臣狼支吾着移开了视线。
“行,你不告诉我,那我就去问鸢魅!”魏晓雪气道,“她刚才就在你身边,肯定知道你怎么受伤的。”
佐臣狼慌了,立刻拉住起身要走的她。
“莫去寻她!我说。”
……
雪白的身体上,那一个个鲜红的血口,让魏晓雪的内心,又无法抑制地涌起巨浪。
她紧抿双唇,努力调整着呼吸,眼中满是心疼与愤怒。
佐臣狼说,他身上的这些伤,全是鸢魅弄的。
鸢魅从小,就会通过这种折磨活物的方式,来发泄各种负面情绪。
一开始,是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后来,是树林里的飞禽走兽。
到最后,就是被她救过一命的佐臣狼了。
幸好佐臣狼很小的时候,就屏蔽了各种感知。所以,即使十多年来,不时地遭受她的折磨,也从未感受过疼痛。
魏晓雪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吸了吸鼻子。又用食指从青绿色的小罐子里,抠了点药膏出来。
虽然没有找到药师新制的伤药,但好在,佐臣狼一直随身带着她之前送的那些药。
其中就有常用的止血药,刚好可以拿来应急。
“她是救了你,你也该报恩。可是,不该用这种方式啊!”
魏晓雪一边心里痛着,一边嘴上骂着,手上还不忘小心地上着药。
“她这就是道德绑架!你为什么不拒绝啊?!”
“道德……绑架?”佐臣狼的声音里满是疑惑。
“哎呀,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反正,就算她是你的恩人,也没权利伤害你。”
“可我---”
“可什么可?你也有问题。老大不小的人了,一点判断是非对错的能力都没有。恩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魏晓雪嘴上骂得狠,手却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佐臣狼。涂药的食指,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似的。
“其实---”
“转过来!”魏晓雪一把抹掉眼泪,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