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冲元大比
山中岁月长,日子匆匆过,转瞬就到了冲元大比的日子。
冲元大比的擂台,是设在二十五肋骨王国甘露派的驻地莫须山。莫须山离穆阳山约两万多里路,骑骏马约三天可到达。
冲元大比四天前,关射孤把所有弟子召集到大殿,对他们进行了训话。意思是要各个弟子,临危不惧,从容应战,发挥出最佳的仙法,争取为春秋代序门,夺得楚微钟,光大春秋代序门的门楣。
众弟子听得热血沸腾,都发誓要尽全力一战,为夺取楚微钟,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在出发前的头一天,众人都在打点行装,整理物事。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青君彦已把东西收拾停当,坐在床上休息。忽然,门外红影闪动,飘进一个人来。青君彦抬头一看,原来是小师妹关雪怡。她今天穿着绛红色的裙子,脸上红扑扑的,非常可爱。坐在另一边床上的管不成,盯着关雪怡,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他想对关雪怡说些什么,见关雪怡瞧都没瞧他,他也就没开口了。
关雪怡对青君彦曰:“青师兄,吃了晚饭没有。”
青君彦见她两手空空,笑着曰:“这还用问吗?汝手里空空的,肯定知道吾吃过晚饭了。”
“汝真精明,真是可爱。”关雪怡笑吟吟地曰,“走,青师兄,吾等到外面去说话。”
青君彦看了看东燕层,又看了看管不成,有些尴尬地曰:“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吾脚痛,走不动了。”
“昨天,汝在静室修炼玉丹清冲剑法,神采飞扬,步伐错落有致,什么时候汝又脚痛了,一定是骗吾的,不要再说了,跟吾出去吧。”
这时,一道强烈的眼光,直射向青君彦,眼光里满含着妒嫉与毒怨。这道目光来自管不成。
青君彦只顾着与关雪怡说话,并没有发现管不成面容的微妙变化。青君彦没有站起来,仍然坐在床上,当着东、管二人的面,他确实不大好意思,与关雪怡单独出去。他不想使关射孤对他产生更深的误会,可是又不好当面对她说出,他对她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把他当妹妹看待。
“汝怎么还不动呀。”关雪怡嗔道。
青君彦曰:“好,好,吾穿好鞋,就跟汝出去。”
他们二人来到了后花园,围着石桌,坐在石凳上。
关雪怡曰:“青师兄,明天汝就要去参加冲元大比了吧。”
“是的。”
“爹亲不要吾去,吾偏要去,最后爹亲拗不过吾,才答应了让吾去。”
“汝去做什么呀?”
“吾是要看着汝,打败所有参加冲元大比的高手,夺得楚微钟。吾也怕汝被人打伤,所以……”
说到这里,关雪怡把话停住了,脸泛红晕。两人都低着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关雪怡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白色的绸布样的东西,曰:“青师兄,这是爹亲给吾护身的‘金孔雀法衣,’可以抵御逍遥太古浩翰无边第七重楼全部灵力的攻击。汝把它穿在身上,可以多一层保护,减少身体受伤害。”
听到这里,青君彦心里泛起了不小的波澜。对于一个他只认为是妹妹的人,竟然把自己的护身宝衣都拿出来给他。以后,他又怎样对待她呢?她能够承受得了以后发生的事情吗?想到这里,他觉得有些可怕。但是,他多次想阻止事情进一步发展下去,都因为怕伤害她,无法说出口而作罢。
青君彦曰:“师妹,这是师傅给汝护身的宝物,怎么能给吾呢?汝快点收回去。”
“爹亲既然送给吾了,那就是吾的了,吾喜欢给谁就给谁,谁也管不着。”
“汝还是收回去吧,汝的修为有限,需要这宝物护身。”
“这吾知道,吾的修为境界虽然不高,但吾是关射孤的女儿,再一个吾又不下山,总跟随爹亲身边,别人要想伤害吾,也没有机会,吾穿着这‘金孔雀法衣’也派不上用场。”
“这……这还是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汝穿上就是了,汝是怕吾爹亲吧,是吾给当的,又不是汝从吾这抢去的,难道爹亲还有好说的吗。”、
“这……这……还是不行。”
“有什么不行。”关雪怡把金孔雀法衣,往他手里一塞,站起来就走了。
“小师妹,汝回来。”
关雪怡头也不回,渐渐走远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没奈何,青君彦只得把金孔雀法衣,放入了储物戒指中。
第二天,所有参加冲元大比的人,都在大殿集合。
关射孤门下八个弟子全都参加,关雪怡与关罗舞不参加,只是去观战;叶长老、童长老与傅长老,各有两名弟子参加;吴堂主、周堂主与陆堂主,各有一名弟子参加。所有去二十五肋骨王国莫须山的人,一共二十六人。
二十六人分乘二十六匹骏马,向二十五肋骨王国莫须山飞驰而去。
关射孤与叶长老,已达到盖棺唤起第一层楼境界,本来用不着乘马了,已经可以御剑飞行了,那样比乘马快多了。但是为了与大家保持一致,他们还是坐着骏马前去。
在路上行走了三天,终于到达了莫须山。莫须山脉并不高,但是山峰非常多,连绵不绝,一峰还比一峰高,一峰还比一峰苍翠。
关射孤曾来过莫须山,知道甘露派掌门所在之地。他带领大家,向第七座山峰奔去。这第七座山峰,不是最高,也不是最大,但是山峰上的树木花草、奇禽异兽最多。
用了约一刻钟,关射孤等春秋代序门的人就来到了山峰上。清风扑面而来,吹着人的发丝不断飘动,说不出的受用。
关射孤等人驻马,迎着清风,瞧了瞧前面甘露派的房舍。只见红墙白瓦,错落在山峰上,与春秋代序门的屋舍,看起来没多大区别。只是甘露派的屋舍前,没有小溪,少了九曲桥。
关射孤等人下了马,拴好了马,慢慢向甘露派的大殿走去。走到大殿的门口,有六名甘露派的弟子,在那里迎客。其中两名弟子,把关射孤一行,迎入里面,送到了客舍。
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大家都很累了。客舍尽管铺设简陋,也顾不了那么多。大家吃了饭后,就都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关射孤等人刚吃过早饭,甘露派掌门索咸熙,就来拜访关射孤。两人寒喧了一阵,因索咸熙还要去拜访其他门派的掌门,就匆匆走了。
关射孤命令所有弟子,就在客舍进行修炼,无事一律不准外出。他自己也盘腿坐在床上,微闭双眼,修炼大衍诀。因为甘露派的场地有限,没有修炼玉丹清冲剑法的地方,所以所有弟子都在床上修炼大衍诀。
第三天,冲元大比就要正式开始了。春秋代序门的所有弟子,都感到非常激动,心底起伏不平,很难静下心来修炼大衍诀。但是有了师傅的命令,静不下心来,也不能外出,只得在床上保持修炼的模样。
这次上莫须山来,参加冲元大比的门派,一共有二十八个,其中较大的门派有春秋代序门、含章宗、采薇宗、黄鸟派、干母教、甘露派、花子房与铁落教等。
第三天,天还是黑麻麻的,关射孤等人就全起来了。他们准备比试要用的武器与法宝,生怕拉下了,要用的时候,找不到了。
吃过早饭,关射孤带着春秋代序门的人,慢慢地向冲元大比的擂台走去。擂台设在甘露派大殿的后山,离大殿三里来路。这擂台设在半山腰上,是一个天然的擂台。四周山峦环抱,前面空出一个很大的口子,离地三丈高处是一个很大的坪子,坪子上长满了草。比试的人从这个大口子入场,其他的人则站在下面观看,不准进入擂台。关射孤与其他门派的掌门及耆宿,则坐在擂台前面的椅子上,观看比试。
此时,擂台下面聚集了很多的人。人虽多,但都没有说话,都感觉到了大比前的紧张,赛扬鸦雀无声,一根针掉在地下都听得到响声。
擂台正中靠山的位置,竖着一根又粗又长的朱红色的柱子,柱子的顶上放着一样物事。那物事呈黄铜色,像和尚敲的木鱼。帝国还摆放着,一根较粗较短的黄铜色的棍子,棍子上系着黄色的绸缎,显然这棍子是用来敲那像木鱼的物事的。
青君彦贴着关射孤的耳朵曰:“师傅,那是不是就是楚微钟。”
“不错,那就是楚微钟。与十年前的模样相同,一点都没变样。”关射孤曰。
擂台下的各派弟子,也纷纷在评论楚微钟。
“这就是楚微钟吗,这不是和尚的木鱼吗?没搞错吧。”
“这个东西,真的有那么厉害吗,真的能对大伙的修炼有帮助吗?”
“没有想到,楚微钟竟是这样一个劳什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
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辰牌时分,冲元大比正式开始。擂台上走上来一个白衣白袍,胸前系着红绸的人,用威猛的声音宣言:“冲元大比正式开始。第一局,八柱派何极对童观门鲜于安。”
那人的话音甫落,一个白色的人影,舞动着手脚,飞上了擂台。姿势优雅轻婉,博得了众人的一片叫好声。这时,一个黄色的人影,在叫好声中,倒着身子,飞上了擂台。姿势雄健清奇,又博得了众人的一片称赞。
那着白衣的人,抱拳对穿黄衣的人曰:“八柱派弟子何极,向童观门鲜于师兄讨教。”
穿黄衣者也抱拳回礼,曰:“童观弟子鲜于安,向八柱派何师兄讨教,请师兄手下留情。”
何极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他的专修仙灵武器,那是一把双孔石刀,由石头打造而成,刀身上有两个小孔,孔可容一指通过。
鲜于安也从储物袋中,取出他的专修仙灵武器,那是一把亮闪闪的枊叶刀。刀身发出的光芒,照得人有点睁不眼来。
何极意念灵动,调运灵力,灌注于双孔石刀上,向鲜于安兜头劈下。
鲜于安手持柳叶刀,后退一步,避开了何极凌厉的一击。
何极把双孔石刀收回,向前舞动起来,须臾,在他面前就形成了一片刀影。倏地,他把刀停了下来,竖立在胸前,意念发出,双孔石刀的刀影,不断地从双孔石刀发出,向鲜于安砍去。
鲜于安见状,处变不惊,右腿向右迈出,身子向左偏,灵力灌注,意念生发,把柳叶刀飞快地旋转起来。在他的面前开成了一道灵气屏障,去阻挡双孔石刀的刀影的攻击。
双孔石刀发出的刀影,碰到无形的灵气屏障,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极不断地念咒,双孔石刀还在不断地发出刀影,砍向鲜于安。但是,无论多少道刀影,在鲜于安形成的灵气屏障前面,都被碰得无影无踪。
何极意念灵动,对双孔石刀加持灵力。双孔石刀飞出的刀影,威力更强大。有一把刀影,划破了鲜于安的灵气屏障,向鲜于安冲了过去。鲜于安急忙伸刀格挡,才把那刀影挑开来,没伤到自己。这时,突破灵气屏障的刀影,越来越多。鲜于安也意念灵动,对灵气屏障加持灵力。这样一来,何极的双孔石刀发出的刀影,又无法突破鲜于安的灵气屏障了。
何极把左腿向前虚点,将双孔石刀左劈一刀,右劈一刀,上划一刀,下划一刀,然后将双孔石刀横在胸前,深呼吸了一口气,嘴巴对着石刀的两个小孔,猛地喷了一下。他凝聚的灵力,化成灵气,通过石刀的两个小孔之后,又增加了不小的劲道。石刀的两个小孔闪红了一下,两道红芒从两上小孔射出,径直射向鲜于安的左右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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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安见两道红芒来势凶猛,不也硬接,向后打了一个翻滚,避开了两道红芒的攻击。两道红芒没有射中鲜于安,直射向鲜于安后面的山崖。山崖上的石头被射中,随着一声暴响,脱落了一些下来。这时,擂台下发出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显然这掌声是为何极的两道红芒而发的。
鲜于安听到这掌声,恼羞成怒,向前边打了三个翻筋,最后一个翻筋翻到了何极的头上。鲜于安持着柳叶刀,刀的四周出现了一圈蓝光。他对准何极的百会穴,用力地插了下去。
何极左腿往后迈,身子往后倾,手中的双孔石刀向柳叶刀砍去。石刀还没碰到柳叶刀,刚碰到柳叶刀四周的蓝圈,何极就感到握石刀的手一阵发麻,差点把持不住,双孔石刀掉在地上了。
他急忙紧了紧刀,身子旋转起来,飞到了空中。此时,鲜于安已落到了地下。他在空中站定了,将双孔石刀对准鲜于安,将刀一转,刀身发出小小的红圈。这红圈越来越大,到得鲜于安时,红圈已变得可以把鲜于安整个身体圈住。
鲜于安将身子微微下蹲,柳叶刀对准红圈的中心一指,一道刀影从圈中穿过,直刺向红圈另一端的何极。
柳叶刀影每穿过一个红圈,都发出嗤的声音。这样一连穿过去,接连发出嗤嗤的破空声,那是刀影的灵气与双孔石刀散发的灵气相撞,发出的声音。
柳叶刀影穿透完全所有红圈,快接近何极时,何极赶忙用双孔石刀去抵御刀影。双孔石刀与柳叶刀影相接触,刀影很快就不见了。何极又感到手腕酸麻,几欲握不紧石刀。
这时,鲜于安舞动柳叶刀,身子腾空而起,斜而向下,手中的柳叶刀向何极的腰部砍去。
何极知道自身的灵力,比鲜于安稍逊一筹,不敢硬接,向后退了两步,避开了柳叶刀的斜砍。
一砍不着,鲜于安落下地来,将柳叶刀当胸一横,默默念起咒来。接着,他就将柳叶刀在身前舞动起来,霎时,一片连绵不绝的刀影,在他的面前闪动。
何极不知鲜于安的用意,提刀在手,防范好门户。
刀影越来越长,像一条长长的巨蛇,向何极身上缠去。
何极感到了很大的压力,想退已经来不及了,后路已被刀影封死了。长长的刀影,向他越缩越拢,很快就要缠上他。他把双孔石刀举到头上,一阵乱舞,身子像箭一样射向天空,终于摆脱了似蛇的刀影的纠缠。
他刚落到地下,鲜于安把柳叶刀向他飞射过来。柳叶也离了鲜于安的手,一射之劲,非常强大。他举起双孔石刀一拨,将飞过来的柳叶刀拨开了。柳叶刀源源不断地从鲜于安的手里射出来,速度之快,容不得他退避,他只得用双孔石刀去拨开它。但是,柳叶刀的劲道非常大,每次拨开它,他都被震得手腕酸麻。他知道要是长时这样拨下去,他手中的双孔石刀,迟早会被柳叶刀打落。
这样拨开了十几把柳叶刀后,他倏地将双孔石刀一横,念起咒语,再将双孔石刀指向鲜于安。双孔石刀发出红色的刀影,向鲜于安飞射过去,这是他迫不得已,以攻为守。
鲜于安见刀影来袭,急忙用柳叶刀将刀影挑开。他每挑开一把双孔石刀刀影,就向何极发射出一把柳叶刀。这样的话,向何极发出柳叶刀的数量就减少了,何极也就减少了承受刀影攻击的压力。
这样刀来刀往,你挑我拨,看起来不分上下。鲜于安发出的是实实在在的刀,而何极发出的则是刀的影子。虽然是一道刀影,但它暗含巨大灵力,劲道不输于真实的刀。
过了约一刻钟,鲜于安挑开了一道刀影后,身体突然跳起,向何极疾飞过去。快飞到何极头上时,将柳叶刀用力向何极的脖子砍去。他的这一刀,灌注了十分的灵力,破空之声呜呜响起。
何极闻声色变,赶快用双孔石刀去格挡柳叶刀。双刀一接触,何极的双孔石刀,被柳叶刀震得脱了手,飞得高高的。
鲜于安向后在空中打了个翻筋,潇洒地落到地下。双手抱拳,对何极曰:“何师兄,承让。”
何极接住了下落的刀,满脸涨得通红,向鲜于安拱了拱手,一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