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求当房主

“天摇地动，明珠弹雀。”青君彦见剑淋鹰落败，不慌不忙地吟着口诀，指挥着其余四禽的行动。

悬在半空中的问天狐，正处于君位。听到口诀后，对准利不归的眼睛，射出了一连串的黄色的小刀。小刀是问天狐多年来修炼的灵气形成的，隐藏在它的肚子底部。一共有二十八把小刀。刚刚射出了一把小刀，腹内还剩二十七把。这次，射出了七把。一把接着一把，像一根绳子似的。

利不归又把铁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铁笛的一端，发出了一张不大不小的网。剑淋鹰射出的七把小刀，全都被他的网子兜住了，没有一把射到利不归身上。

小刀进入网子后，瞬间就化为乌有，随之，网子也不见了。小刀与网子都是灵力所化成，一相碰撞，两者都消失了。但是，一发射一兜住，高下立判。

“君王有难，后羿射日。”青君彦又发出了口诀。

处于君位的慕云熊，听闻口诀，行动起来。摇动身躯，像箭一般攻向利不归。

青君彦继续吟着口诀，其余四禽听闻口诀，也变动着方位，向利不归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

此时天影摇动，星光灿然，已到了黄昏时分。

五禽有的射出珠子，有的射出剑芒，有的和身而上，向利不归攻去。燕归来与风屁屁见状，也加入了战团。

三人对阵五禽八卦阵。

经过青君彦的多次修炼，五禽的配合，已达到了一个新的默契，但是离最高的默契，还是差那么一截。在三人的攻防出现空当的时候，不能及时地予以攻击。等到它们反应过来时，已错失了良机。

五禽大战三人一个多时辰，已是累得精疲力尽。渐渐地，五禽八卦阵的变动，变得越来越不成章法。

青君彦知道再让五禽单独斗下去，非落败不可。他大喝一声，“吾来也，”就上前加入了战团。他一边要吟诀指挥五禽，一边要凝神聚气。

有了他的加入，五禽的精神为之一振，纷纷抖擞精神，全力以赴地对付利不归等三人。

三人在五禽八卦阵中斗了许久，精力消耗了不少。青君彦加入之后，显而易见，三人很快就处于下风。

又过了半个时辰，利不归等三人全身犹如被水泡过一样，再也支撑不住了。利不归对燕归来与风屁屁使了个眼色，三人合力对着青君彦发了一招，就快速地退出了战阵，一溜烟逃跑了。

五禽与青君彦都感到很累了，就没有去追他们。

这时，五禽都慢慢地围在他的身边。

他一一轻轻地拍了拍它们的头，曰：“阿焉、猫兄、狐兄、熊兄，鹰兄，汝等辛苦了。”

五禽懂事地摇了摇头，仿佛在说：“不辛苦，主人不用客气，这都是吾等应该做的。”

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些食物，犒劳今天这些激战利不归等三人的勇士们。等它们吃了食物后，又喂它们喝了一些水，然后才把它们放进储物戒指中。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燕归来什么时候认识利不归与风屁屁的？他怎么又与他们搞在一起。”

想着想着，很快就回到了册封典礼的现场。

这时，所有被邀请来参加册封典礼的各派掌门，都已经走了，现场只剩下一人还没有走。这个人就是花子房的房主燕君棹。燕君棹拄着那根七千年的寻蛇棒，呆立在册封台上，低头看着地下。也许是他过于专注在思考，青君彦走过来他都没有发觉。

青君彦对他曰：“燕大哥，汝没事吧。”

听到声音，燕君棹才抬起头来，曰：“哦，汝回来了，吾没事。燕归 来呢？蓝长老与风长老呢？”

“燕二哥吾没有拦住他，与利不归和风屁屁一道跑了。蓝长老与风长老没事，应该还在后头，等下就会回来。”

“燕归来这毫无人性的家伙，汝还叫他燕二哥。”

“吾叫惯了，一时间改不了口。”

“刚才汝说什么？汝说燕归来与利不归和风屁屁在一起。”

“是的，吾正要把燕二……燕归来带回来的时候，利不归与风屁屁突然出现，把燕归来救了下来。

“这厮怎么与利不归、风屁屁他们混在一起了。利不归、风屁屁他们还算人吗？难怪会做下暗杀自己兄弟这罔顾人伦，被修仙界所不齿的事来。”

“叶长老与陶师兄他们走了吗？”

“已经走了。”

“他们说了什么没有吗？”

“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走了。”

听闻此语，青君彦感到有些怅然若失。重新回到春秋代序门，重新成为关射孤的弟子，是他目前最大的心愿。叶长老什么都没有说，就当没有看见他这个人似的。他就知道，重回春秋代序门的路还很漫长。

他垂头丧气地瘫坐在地下，半晌没有说话。

燕君棹拍了拍他的肩膀，曰：“贤弟，吾等回大殿去。”说着，燕君棹就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与燕君棹就慢慢地向乔率分房的大殿走去。

看着燕君棹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他忍不住问：“燕大哥，汝到底生了什么病，才导致腿脚不方便的，汝一向来身体很刚健呀。”

“刚才，在册封台上，吾只说了燕归来杀死茅波臣、练长缨、花空留之事，还有一件事吾没有说出来。”

“还有一件事？是什么事呀？”

“吾这条腿也是拜燕归来所赐。”

“啊，真的是燕归来把汝弄成这样的。”

燕君棹点了点头，曰：“燕归来在吾的酒中下了七心散毒药。这种毒无色无味，吾虽下去之后，就感到心脏隐痛，两腿无力，行走的力气都没有了。开始，吾以为吾患病了，吃了很多药犹如泼在石头上，一点效验都没有。后来，恰巧，吾要到风家村去办点事，遇到风采衣。亏得他懂得一些药理，发现吾中了七心散的毒。在他的经心救治下，总算保住了一条命，可是，这条腿从此就废了。”

“燕归来忒也歹毒，连亲生哥哥都不放过。”

“吾早就看出他的野心，他想当房主很久了。为了当吾房主，他什么事做不出来。他与利不归、风屁屁那样的贼子都勾结在一起，就是一个明证。吾俩一道长大，吾深知他的品性，吾不可能把偌大的一个花子房交到他手里。如果他真的做了花子房的房主，吾相信，要不了多久，花子房就会像铁落教一样，从一个人人称颂的帮派，变成修仙界人人喊打的帮派。”

“汝说只要燕归来当上房主，他也会变成铁落教的鲍天施，纵容下属无恶不作。”

“这是必然不疑的。”

二人说着说着，就到了乔率分房的大殿门口。他们迈进大殿，发现蓝天中与风采衣已经在大殿里了。

蓝天中与风采衣站起来，双双对燕君棹曰：“禀房主，属下无能，没有抓获燕归来那贼……”

“算了，多行不义心自毙，他没有好下场的。”燕君棹向他俩摆了摆手，“二位兄弟辛苦了，不必多礼，还是早点回房去休息吧。”

蓝天中与风采衣领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燕君棹一脸严肃地曰：“贤弟，汝到吾房间去一趟。”

说完，他就一瘸一拐地走向他的房间，青君彦依言跟在他的后面。

进得房间，燕君棹就关上了房门，并闩上了门闩。

燕君棹请青君彦坐在凳上，一头就跪了下去。

青君彦大惊，忙站起身，去扶燕君棹，曰：“燕……燕大哥，请快起来，汝这是为何？可折杀小弟了。”

“汝要答应为兄一个请求，如果汝不答应的话，为兄就不起来了。”燕君棹声音有些呜咽地曰。

青君彦扶着燕君棹的双臂，向上抬了抬，没有抬起来，显见燕君棹不愿意站起来。

“燕大哥，吾等兄弟有话好好说，干嘛非得要这样做，请汝站起来。”

“汝答不答应为兄的请求。”

“到底是什么请求呢？”

“为兄请求汝辛苦一下，代替为兄做花子房的房主。”

青君彦听了此话，又吃了一大惊，曰：“燕大哥，此事……此事小弟做不来。汝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小弟来做呢？”

“贤弟汝也看到了，为兄的这一条腿已经废了，身体也大不如前，履行职务比较困难，为兄不想花子房几千年的基业，败在为兄的手上，所以请汝来做花子房的房主。为兄也知道，汝上将军都不做，是为了一心修仙。但是做花子房房主，没有做上将军那么多规矩，不影响汝修仙得道，请贤弟务必答应为兄这个请求。”

“燕大哥，小弟不是花子房中人，汝还可以在花子房中选任其他人呀。”

“这个为兄早已想过了，自茅、练、花兄弟去世后，目今，花子房各分房的房主，以及刚上任的蓝、风兄弟，都不足以担此大任。想来想去，为兄想到汝才能担此大任，所以没与汝商量，就向汝提出了要求。”

“燕大哥，汝快点起来，此事，小弟万万不能答应。”青君彦一想到做了花子房的房主，虽然没有重瞳帝国上将军那样多的规矩，但是也要处理很多俗务，会花去他很多的精力。二来，做了花子房的房主，就不能与伍蹁跹天天在一起，这也是他不能接受的，伍蹁跹也不能接受。

燕君棹听他这样说，跪在地上，就是不起来，也不再劝说他。他扶了燕君棹几次，无奈燕君棹就是不肯起来。燕君棹把头伏在他的双腿上，双手按住他双腿，竟然闭着眼睛睡着了。

见此情景，青君彦呆坐在那里，不知是扶他好，还是不扶他好。

过了约一盏茶时分，燕君棹悠悠醒过来了。他对青君彦曰：“贤弟，目下为兄想通了，为兄不再逼汝做花子房房主，但汝也要答应吾一个请求，吾才会起来。”

“什么请求？燕大哥请说。”

“汝要答应为兄传授汝寻蛇棒法。”

原来，刚才燕君棹并没有睡着。他只是假寐，眼睛闭上了，头脑却在不停地转。他想了很久，知道青君彦是不会马上答应做花子房的房主。于是，他改变了主张。他想先把寻蛇棒法传授给青君彦，这样的话，如果以后能劝得动青君彦做房主，就不用再传授寻蛇棒法了。况且，把寻蛇棒法传给他后，他就是除自己之外，精通全部寻蛇棒法的人。到时候，以此为由来劝他做房主，不失为一条能行得通的路。

原先，燕君棹多次要传授他寻蛇棒法，都被他婉拒了。青君彦想了想，觉得既不答应做花子房房主，又不同意学习寻蛇棒法的话，那自己就太对不起燕君棹了，燕君棹可能永远不会站起来。实逼处此，他只得先答应学习寻蛇棒法。

“好吧，燕大哥请起，小弟同意向燕大哥学习寻蛇棒法。只不过小弟才疏愚钝，如果学不到精髓的话，还望大哥不要见怪。”

听到青君彦这样说，燕君棹心内大喜，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曰：“择日 不如撞日，今天的日子就很好，吾想从目下就开始传授汝寻蛇棒法。”

燕君棹怕青君彦会改变主意，是以他要求马上传授寻蛇棒法给青君彦。

青君彦同意了。

燕君棹首先就传了寻蛇棒法的第一招“笔走龙蛇，”他对青君彦曰：“贤弟，这是寻蛇棒法的开门之招，势头棒力不亢不卑，挥舞的劲道就要看使棒之人的灵力境界了，可轻盈也可沉峻。为兄使起来比较沉峻，汝的境界现在比为兄高，汝使起来应该比较轻盈。”说完，他就握着寻蛇棒，当着青君彦的面，慢慢地使了一遍。使完之后，他将寻蛇棒交到青君彦的手里，曰：“贤弟，现在汝使一遍给吾看看，看汝掌握了多少？”

青君彦接过寻蛇棒，照着刚才燕君棹传授之法，轻轻地在面前划了五六个圈。这五六个圈，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圈蕴含的灵力大些，有的圈蕴含的灵力小些。

青君彦使完之后，又将寻蛇棒交给燕君棹。燕君棹看了，喜曰：“贤弟，汝真的是学习寻蛇棒法的不二人选。吾只不过给汝讲解了一次，演练了一次，这一仙招的精髓汝就掌握了十之七八，可喜可贺。”

“燕大哥过奖了，小弟不过学了点皮毛，哪值得燕大哥的赞誉。”

接着，燕君棹给青君彦讲解第二招“引蛇出洞。”“这第二招，是一个虚招，它的目的是为了引诱敌人使出不该使出的招数。吾等说破敌人招数中的破绽后，迅速以第三招‘龙蛇飞动’予以打击，敌人防不胜防御，往往能起到很好的效果。”说毕，他把第二招“引蛇出洞”与第三招“龙蛇飞动，”连贯起来演练了三遍。

演练完之后，他把寻蛇棒抛给青君彦。青君彦接过寻蛇棒，寻思了一会，就将第二招与第三招使了三遍给燕君棹看，燕君棹看后大为赞赏。

“第二招‘引蛇出洞’与第十招‘杯弓蛇影’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两招都是虚招，第二招重在诱敌，第十招重在眩敌。眩敌比诱敌更厉害，不信的话，汝看看。”说着，燕君棹把寻蛇棒竖在胸前，用右手拉着中段，猛力一放，寻蛇棒发出了很多重棒影。过了一会，棒影中钻出一条条蛇的影子，真的当得起“杯弓蛇影”这个名称。

青君彦从燕君棹手里接过寻蛇棒，将第二招“引蛇出洞”与第十招“杯弓蛇影”演练了两遍。青君彦使一遍，燕君棹就赞一遍。

燕君棹一一将第三招“龙蛇飞动”至第九招“春蛇秋蚓，”讲解给青君彦听，演使给青君彦看。青君彦听得认真，看得仔细。待得燕君棹讲解完，他基本已领会了各招的精义。他将招式一一慢慢地使给燕君棹看，燕君棹在看的过程中，及时纠正错误的姿式，又把这招的精义再讲解一遍给青君彦听。

自从学会寻蛇棒法后，燕君棹只亲自传授给两个人，一个是原副房主茅波臣，一个是他的亲弟弟执账长老燕归来。从学习领悟的情况来讲，茅波臣是不如燕归来的。一记招式，燕君棹只要讲解演练不超过五遍，燕归来就能领会招式的精义，并能很好地将招式使将出来，而茅波臣就做不到。

燕君棹传给茅波臣寻蛇棒法十一招，传给燕归来七招。他不是不想把十八招寻蛇棒法全都传授给茅波臣，而是因为茅波臣学会领会招式的时间比较长，直到他死，只学会领悟到十一招。燕归来尽管比茅波臣领悟快，但是鉴于他的品行，燕君棹传了他七招寻蛇棒法之后，就不再传给他新的招式，这也是燕归来恼恨燕君棹的原因之一。

燕君棹是从人定时分开始传授寻蛇棒法的，到现在已是平旦时分，两人已经连续传授学习寻蛇棒法六个时辰。现在，燕君棹已传授了十五招寻蛇棒法给青君彦，还剩三招没有传授。因为一夜未眠，又没有吃晚饭，两人感到又饿又困。青君彦建议，剩下的三招，明天再传授。两人先吃点东西，好好地休息一下。燕君棹采纳了他的建议，吃了东西后，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