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吃不消

只会回谢的话，顾意安也已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次，直至有些口干舌燥，她还是一副乖巧没有不耐烦的模样。

“谢谢姐姐。”嘴角微微抿起，脸侧的酒窝也随之漾起，让小姑娘的可爱劲愈增添了几分。

“今天觉着怎么样，安安？”

处理过一切后，莫山山算是姗姗来迟，他也想看看被那么多导演品牌商追捧的小影星具体如何，却因为双片场的同步进行让他只得断了这个想法，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火急火燎赶过来。

希望能够小姑娘一个祝贺的末班车。

“很好，我很喜欢这样的氛围。”这是顾意安发自内心由衷的想法，或许很俗套，但足够真诚，她话语中的意思显而易见。

“刚刚听说了，能让周导高兴的人可不多。”莫山山撇撇嘴。

这句话依事实所讲，都说厉害的人会有自己别具一格的小个性，周导的不苟言笑是圈内出名公知的，他不会直截了当批评你，那些反讽的话就能让对方羞愧到无地自容。

想当初，莫山山也是那当中的一个。

“都是叔叔有眼光，不然我也接不到这样的好的戏。”小姑娘伶牙俐齿的本领倒不弱，几乎是有话必回，句句还都能说到你心坎上，让人内心一悦。

“话说重了。”

没料到顾意安这番颇有情商的话，莫山山也短暂的愣怔了下，随后笑容越发灿烂。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笑意收敛了几分，看向一旁陪着笑的沈如月。

“就没有想过让安安先接受下系统的教学？”这是莫山山想了很久的问题，对他而言，顾意安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倘若安安真的对这方面感兴趣，那么一步步培养是个不错的方法，一方面能在过程中激发小姑娘的潜力，另一方面，更是一种磨砺，不断打磨的过程。

“安安现在还是有缺陷的，单单有角色的塑造力是完全不够的，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其中的利害关系完全不需多言，同样作为演员，沈如月知道安安最缺乏什么，也最擅长什么，只不过她一直在犹豫。

还是最初那种‘自私自利’的想法，沈如月是打心底不想让安安踏入这个圈子，声名鹊起有一席之地还好，但若是籍籍无名的摸爬滚打，几乎是暗无天日。

沈如月虽然没那么遭，但她是见过那些十八线演员甚至群演的奋斗过程的，他们的艰辛绝不是自己能够比拟得起的。

“嗯，我明白，最近也正在考虑。”

这一切，安安都听于耳中，她能够揣摩到小姑娘的想法，哪怕自己还没真正有一个决定，但还是不想伤了一个小女孩的心。

“安安这个阶段最需要启蒙，你是最好的老师，但你也有自己的事业，那些专业的培训老师有自己的一套技巧，对于孩子也能很快有成效。”

发自内心不想让安安这么根好苗子消失，在此之前，莫山山也进行了充足的调查，虽然有些冒昧，但在艺术这方面，他绝不含糊。

“我明白。”沈如月暗自叹口气，可能是自己的疏忽，不想顾意安在大众面前太露面，不想成天被那些甩不掉的尾巴跟随，想要给安安一个自由且随性的童年，可事实告诉她，一切的变化都让她无法抗争。

这些都是后话，在沈如月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安安会受到最好的教育。

“如果有什么情况，就拉一拉这跟绳子，潜水员会第一时间去帮你的。”耐心安排着一切，周导对于这场戏也有这莫名的担忧。

顾意安的水下戏还是第一次，对自己对顾意安都是个不小的挑战，效果是次外要素，他最害怕顾意安有什么不适应或者生理反应，这是最为致命的。

“好。”看着两个潜水员将防具设备给自己装戴上，为了一定程度上的视觉效果，他们的护具都是最轻型的。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顾意安基本没有水下经验，如果非要给出一个溺水经历的话，当初那个倾盆大雨就已经将自己浇灌到窒息。

片场一经开始，顾意安拉着身边小男孩的隔壁顺着不高的崖壁跳下去，剧组的实景拍摄让每一帧都显得弥足珍贵。

这场戏不仅需要整个身体潜入到水下，还要在水中呆十分钟左右，可刚开始便状况百出。

要么是跳的距离不足预定的范围，要么是其起跳的步伐显得太刻意，两人就这么来来回回四五次，好不容易等到快要结束，却因为护具被水冲刷掉落的原因需要重新开始。

作为外场看着状况的沈如月都感到心力憔悴，这样的来回往复怎么是一个小女孩能够承受得了的。

“演员先上来吧。”面对这样的状况，周导也只得暂时放弃这个镜头，重新进行调整规划安排。

“周导？”沈如月轻声唤过刚从剧组脱身的周导。

安安的状况是自己最为担心的，这样长时间浸泡在水中，连成年人都不一定吃得消。

“这样下去两个孩子身体都扛不住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沈如月目光落在正用毛巾擦拭着头发的顾意安，因为事先吩咐过，害怕自己在现场会影响到安安的情绪，沈如月便一直待在场外。

可就是这么看着，沈如月都心疼不已。

“让孩子们休息一段时间，如果不行的话只能用cG或者人物动态捕捉了。”周导有些惋惜的叹口气，顾意安的表现无可挑剔，每一次都是最好的状态去应，只不过搭戏演员同样是新人，没有太熟练于演戏。

“那好，麻烦您了。”

只觉得浑身都是凉凉的，风微微吹过来，带着阵阵的凉意，让顾意安顿时精神抖擞起来，也注意到正缓缓迈向他们的周导。

“如果累的话，这段就不拍了。”

这是他很喜欢的一段剧情，如果能够真人上阵固然是相得益彰的好，如果不能，那也在情理之中，倘若真出了什么事或留下后遗症，自己是被追责的首要人物。

“啊？”带着不解，顾意安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