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个剪成寸头,另一个也剪成寸头！

“司徒，老钟，手里的筷子停一停，趁着人齐，我讲件事。”

在晚饭的餐桌上，肖瑶煞风景的决定聊一聊迫在眉睫的资金问题。她的语气极为严肃，但餐桌上的另外两人并不买账。

司徒明远还未脱下身上的围裙，他最近爱上了烹饪，除了正餐以外，他还开始学着做各种中式面点，豆沙包、糖三角、刺猬奶黄包……不仅承包了肖瑶的早餐，还让她可以带一些和同事分享。借着这些小面店，肖瑶在单位的人气高涨了不少。

今晚他们吃的是饺子，司徒明远的围裙上还带着泛白的面粉，他刚把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就听到肖瑶语气严肃地说“要谈谈”。

他解下围裙，放到一旁的椅背上，俊眉微挑，语气沉稳满是风度：“肖姑娘，不管多严重的事，都不要耽误吃饭，先吃，吃完了再说。”

至于钟离难，则淡淡的“哼”了一声，像是很不满意肖瑶对他的称呼。

肖瑶望着司徒明远盛到自己面前的大饺子，每只都有女孩子的手指那么长，馅儿塞的多多的，在盘里挤得满满当当，有种提前过年的气息。而且每一只饺子都是不同的颜色，紫色皮儿的是加了紫甘蓝汁，绿色的是加了菠菜汁，黄色的是加了南瓜汁……光是看着就让肖瑶直吞口水。

古有糖衣炮弹，今有饺子炮弹！司徒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怎么这么擅长收买她呢？

饺子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最终，肖瑶吃了整整十五个大胖饺子，然后抱着圆滚滚的肚子歪倒在沙发上。

当然，她吃的再多也比不上两个纸片人。钟离难不声不响，一个人就吃了两盘；司徒明远比他饭量还要大，不仅吃了两盘饺子，又用包饺子多余的面团，搞了一碗面片汤。

肖瑶痛心疾首。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伙食费支出直线上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待吃饱喝足，碗筷洗净，这场攸关着他们未来的家庭会议终于正式召开。

在会上向两位纸片人详细阐述了家里快要揭不开锅的事实。

当肖瑶把水费电费买菜费等单据拍在桌上时，两个男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司徒明远面露惊讶，他拿过缴费单，仔仔细细一项一项对比，真像个精打细算的家庭主夫；而钟离难的眼底闪过一片茫然，仿佛在说：你没钱，关本座何事？

谈到钱，肖瑶十分直白：“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房租我就不和你们a了，毕竟有没有你们，我都要住这套房子。但水费电费食物费用涨的太多了，以前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外卖点三十块的麻辣烫能吃两顿；但你们一个赛一个能吃，就拿今天的饺子来说吧，你们俩加起来吃了八十个饺子，这八十个饺子若是冻在冰箱里，我未来一个月的夜宵都有了！”

她戏精上身，可怜巴巴地说，“崽啊，心疼心疼你们的打工人老母亲吧，我一个人含辛茹苦养你们到现在，也到了你们该报答我的时候了。”

钟离难没有接招，只谨慎地问：“你要我们怎么报答？”

司徒明远立刻想到：“我们两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不能总坐吃山空，必须自食其力。我可以去外面做工。”

“如何做工？”钟离难一票否决，语气奚落，“司徒，我看你是在厨房呆太久了，真应该出门看看。你若出去看过，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做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是送外卖、当服务员，也要看你的身份证明和学历证明。”

而他们两个穿越而来的人，第一没有身份证，第二没有学历证，在其他人眼里，就是黑户加文盲。

其实钟离难也动过赚钱的念头，但那些招工广告完全打破了他的幻想。

司徒明远立刻改口：“我到这个世界之前，身上的衣服、玉佩都价值不菲，这个时代应该也有典当行吧？”

当初他穿越时，衣服配饰也一同从游戏里穿越出来了，玉佩水头很足，是好料子，一枚就价值连城，若把衣服和配饰一同典当了，应该就能缓解燃眉之急吧？

可他这个提议刚说出口，就被肖瑶否决了。

“不行！”肖瑶摇头，“在这个时代，除非是名牌奢侈品，否则衣服都是不值钱的；至于玉佩，价值连城是真，但是我没办法向典当行解释这么贵的玉佩是哪里来的。而且穿越这事太玄乎了，万一玉佩拿到鉴定机构一看，成分不是真玉，那怎么办？”

司徒明远沉默许久，咬牙：“实在不行的话……我还有佩剑。对于喜欢兵器的收藏夹来说，我的佩剑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司徒明远，你疯了？”钟离难眉头紧蹙，“你身为一名武者，居然要卖自己的佩剑？怎么，你以后真的要拿一辈子菜刀吗？”

“钟教主，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现在我们是要解决钱财不够的问题，卖掉我的佩剑是最简单的办法。而且，我以前也把剑送去典当过，我能典它一次，就能典它第二次。”说到这里，他眼神晃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的肖瑶，喃喃道，“肖姑娘，我知道，这些都是‘数据’，都是假的，做不得真的。”

司徒明远典剑一事，肖瑶曾在他的人物小传里读到过。

某省大旱，颗粒无收，司徒明远正在游历途中，他经过一个小县城，见灾民遍野、民不聊生，大恸之下倾囊相助，从邻省运来粮食数车。但大旱期间粮食价格疯涨，他身上带的钱财远远不够，于是他狠心典当了自己的宝剑。

那柄宝剑是他的恩师所赠，用天外陨石打造而成，无坚不摧，锋利至极，剑鞘已经久经风霜。

后来，一位富商听闻他的事迹，很是感动，为他赎回宝剑，又赠灾民数仓谷粮，完美解决了此事。

这段故事，在人物小传中只是寥寥几行，但只有身为当事人的司徒明远才能知道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曲折心酸。

肖瑶当初绘制【司徒明远】的立绘时，对他的宝剑精雕细琢，甚至脑洞大开，在剑柄上增添了一个柳叶编的小蜻蜓，暗自给他增加了一个私设：这个柳叶小蜻蜓是他所救的灾民孩子所赠。

所以，这柄剑不仅对司徒明远意义非凡，对肖瑶也是一样。

“司徒，你不用典当你的剑。”肖瑶郑重说，“我之前确实说过，你们是从游戏里穿越出来的，你们经历的一切都是数据生成的。但是，你们的【记忆】不是——你们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两个独立的【人】了，这柄剑上凝聚着你的回忆，我不会让你卖掉它。”

没有一个做母亲的人，会逼迫孩子卖掉他心爱的小熊；肖瑶这个赛博女娲，也不能逼迫纸片人卖掉他的剑。

司徒明远叹了口气，嘴角带着苦涩的笑：“如果不卖掉剑的话，我没有其他办法赚钱，为你分担压力了。”

“谁说没有？”肖瑶忽然抬起手，指向司徒明远的脑袋。“你可以靠这个啊！”

司徒明远恍然大悟：“你是说，靠我卓绝的头脑和英俊的外表？”

“不是。”肖瑶尴尬道，“我是觉得现在夏天到了，你们头发太长，是不是可以剪掉了？”

司徒明远沉默。

“你们两个男人，头发都快比我长了。每天洗头废水又废洗发膏，不如趁早剪短！而且像你们这种天然乌黑没漂过的头发卖的可贵了！这么一大把，怎么也能卖一千，两个人就是两千，若是去做男士头模，染个赤橙黄绿青蓝紫还能再赚几百呢……”肖瑶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两眼放光盯着面前的两人。

司徒明远满脸呆滞。

钟离难眼神一暗，冷声质问：“肖瑶，你前面铺垫这么多，就是在这里挖坑等着我们跳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管你们这个时代男人的头发有多短，我就算饿死，我就算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会……”

“——我剪。”司徒明远突然开口，“我剪。”

钟离难：“司徒，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司徒明远：“肖姑娘说得对，长发每日打理浪费时间，废水又废电，既然卖头发是我们现阶段最快的赚钱方法，那有什么不能做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看向肖瑶：“肖姑娘，我看小区门口就有一家美发店，去那里就可以卖头发吗？我对头发不在意，剃光也可以。”

“剃光就不必了！”肖瑶想象了一下司徒明远变成大秃瓢的样子，吓得连连摇头，“就是剪短！你头型好，五官硬朗，可以留个寸头，就是在头顶留一寸长的头发。都说寸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你留寸头肯定好看，更像大胸肌体育生了！”

司徒明远其实一直没搞懂，总被肖瑶挂在嘴边的“体育生”到底是谁。

“寸长的头发？”钟离难喃喃，“这不成青头贼了？”

在钟教主的概念中，只有最不上台面、最肮脏、最贫困的山野小贼才会剃青头。司徒明远真是被肖瑶洗脑了，不仅甘心为她困兽厨房，甚至还要典当宝剑、剃青头。

罢了罢了，他们疯就疯吧，别拉上他就成。

肖瑶说：“司徒，既然你同意的话，那我周末就带你去剪头发。不过不是所有美发店都收头发的，我先打电话联系一下，约时间给你一个人剪头发。”

“不，你搞错了，不是一个人。”司徒明远说。

肖瑶：“？”

只见司徒明远出手如闪电，伸出大掌抓向一旁要溜的钟离难！

钟离难反应迅速，借着桌子的遮挡，和他迅速推拉过招！他们一人用掌，一人使指，满耳都是唰唰唰肌肉碰撞的闷响。

肖瑶根本反应不过来，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她养的贴心大金毛和独来独往的猫咪就打起来了！

狗吠猫跳，毛毛乱飞，打到客厅里一片狼籍！

不等肖瑶出言调停，猫狗大战又突然停滞——健壮的大狗凭借着体型优势，把瘦长的猫咪狠狠压制住！

猫气的喵喵叫：“司徒明远，亏你自诩正人君子，居然偷袭！”

“这叫兵不厌诈。”大狗狗沉稳作答，“还有，奇巧淫技终归不是正道，钟教主你的针可以收一收了。”

钟离难：“#%￥hERt%\\u0026（脏话屏蔽）！！！”

肖瑶在旁呆滞地揉了揉眼睛。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打起来了，怎么就打完了？怎么司徒明远就把钟离难锁喉了？？

肖瑶紧张的想要大喊：你们别打了，要打去舞蹈室打！

“肖姑娘，”司徒明远把钟离难按在墙上，手臂反压在身后，“麻烦你和理发店的人说，周末有两个男人一起去剪头发。一个剪成寸头，另一个也剪成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