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杀红了眼

看到县令手里的证物，钱江与钱鸣愣住了，没想到真的有证据，那高利借贷的罪过就跑不了了。

钱鸣看着失措的钱江，一狠心跪倒在地“大人，高利放贷是我一人所为，我贪图钱财，所以重利借贷出去，此事他人不知，我愿承担所有罪责。”

钱江看着自己的儿子刚准备开口，钱鸣便道“父亲，孩儿不孝，此罪孩儿逃不掉了，就让我一人承担吧。”

钱江听完钱鸣的话，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县令看见此幕摇摇头暗自叹息，没能将钱江一起拿下。“石岩，你借钱是事实，借的五两，按三成利算需要还六两五百钱，既然已还三两，还欠三两五百钱，可有银两归还，若是没有，就用你的土地抵押了。”

听到县令的话，石岩摇头道“大人我没有银两。”

王生急忙拿出三两五百钱道“大人，我这里有，我替石岩还了。”

县令看看王生点点头道“本县宣判，石岩向钱家借银五两，已归还三两，连本带息现场归还钱家三两五百钱，钱鸣私放高利借贷，判终身监禁，退堂。”

随着宣判结束，钱鸣被衙役带走了，钱江痛哭流涕。

王生走到钱江身边将三两五百钱送给钱江道“钱家主，这是石岩欠你钱家的银两。”

钱江怒目圆睁，瞪着王生，突然站起身来，扑向王生，准备掐住王生脖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王生又岂能被他挟持，后退一步，将银钱扔给钱江，拉着石岩向外跑去“走，快走，这老家伙疯了”。

二人出了县衙，便分开了，“我们分开走吧，你回去带着婆婆先去城南外，我回去通知桂姨她们。”

原本王生打算自己带着石岩和婆婆离开，但看今日钱江疯态，只怕即使王生与桂姨等人明面已经分开，钱江也会报复他们，便决定一起出城避过这段时间。终身监禁虽不是死刑，但也基本没有放出来的可能了，除非遇到大赦天下的时候。

王生到了清平客栈，将想法告知了冯海与桂姨等人，众人一致决定，出城暂避几日，免得钱江发疯。

王生与桂姨等人向南出了城。走出两里之后，发现不见石岩和婆婆踪迹，王生便道“桂姨，你们向南再走几里，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我回去接应一下石岩，若是天黑还不见我们，你们就一路向南而行，切不可回清平。”

桂姨点点头道“好，小生你小心点。”

王生与桂姨等人分开，便向西而行去找石岩。在石岩家附近发现了石岩正与十几人打斗，准确说是石岩被打。见此，王生冲上前去，打倒了那些人。

敌人发现打不过，十几人便转身逃跑了。石岩看到老妪躺在地上，连忙上前扶起，婆婆看着石岩与王生笑道“呵呵，岩儿别哭，娘亲早就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只是提前了几天罢了，人都有一死，不哭不哭，日后娘亲不在身边，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小生人不错，你和小生在一起娘亲也就不担心了，只是娘亲看不到你成亲了。”

老妪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伸出手想在摸一下石岩的脸庞，还未触及，便没了气息。

见此，石岩抱着老妪痛哭流涕，王生也眼含泪光。石岩抱着老妪足足一个时辰。直到二三十人跑了过来围住了王生和石岩，石岩也没有松开老妪。

王生看着这些人怒火中烧，冲了上去。这些人其中一部分是刚才与王生交手的十几人，因为他们，婆婆才会死，王生下手颇为严重，每次倒下几乎都是一条人命。直到最后一人，也是先前十几人中的领头，王生打废了他，扔到石岩面前。

石岩看着杀母仇人，松开老妪，挥舞着拳头一拳一拳砸向领头人，山林传出了一人的惨叫声，久久不能散去。

很快，那人便被石岩用拳头打死了。打死了领头，石岩也发泄了情绪，同王生一起将老妪埋葬了起来，并请王生写下了碑文。

王生看着失魂落魄的石岩道“如今我们杀了这么多人，只怕官府很快就会知道，从而追杀我们，我们还是赶快逃吧，经过今日一事，清平县必会大乱，我们先出去避避风头，等风头过去，如果钱江不死，我们再回来杀了他，为婆婆报仇。”

说完王生便拉着石岩向南跑去，石岩失魂落魄的跟在后面。

半个时辰之后王生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生哥，生哥。”

王生停下寻找着声音的主人，只见路边一个斜坡下，沈佳明探着头看着王生。

王生走近，发现桂姨等人都在此处，而王生和石岩身上的鲜血吓到了几人，虽然几人都已经开始学武，但还从来没有见过王生如此，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王生看着众人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血说道“石岩的母亲被钱家的人打死了，我们杀了那些人，这些都是他们的血，附近有没有河流，我和石岩清洗一下，免得被人看见。”

众人摇摇头也并不知晓附近有没有河流，石岩开口道“我知道河流在哪，跟我来吧。”

说完便带头走下下坡，向着河流走去，王生连忙跟上。直到二人走了十几米，林睿才反应过来，开始往前走，慢慢的，众人都走在后面跟着，无人说话，气氛有些沉浸。

很快，众人来到河流边，桂姨等人坐在草地上看着二人发呆。

王生和石岩跳入河流清洗着身上的血渍，二十多人几乎都是王生杀的，石岩只打死了领头，王生身上血渍最多，河流都冲洗不净，幸好王生去找石岩之前，将包裹给了沈佳明，这才没有丢失，包裹里还有一套衣服，便换上了新衣。

石岩没有携带衣服，但是血渍较少，主要是脸上，手上，袖子上很多，手和脸清洗干净之后，袖子上的却洗不掉了，但好在颜色变浅了很多，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清洗过后，二人上岸，呆坐在草地上。

其实这也是王生第一次杀人，还杀了二十多人，内心也并不平静。

一个时辰之后，王生的眼睛变得坚定。自从父母被害后，王生每日都会幻想自己手刃仇人的场面，虽然没有真正杀人，但真正杀了人之后，还是比较容易走出来的，毕竟自己已经有了这个准备。而桂姨等人不一样，知道王生杀了人，很难接受身边人是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