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石板烤鱼
待到她醒来,第一时间是看看卢春娘,见她已经醒了,正在奶孩子,终于有奶了。
转过头见清林睡梦中依然皱着眉头,显然是非常难受,她不禁摸了摸他额头,见高烧竟然真的退了些,她狠狠地舒了口气。
系统,还是挺靠谱的。
阮月勾起嘴角,再次来到小水潭边,这次阮老爹和阮鸣也跟着过来,阮老太则是在附近看看有没有能吃的野菜。
被强迫休息的阮永齐和卢春娘看着怀里嗷嗷待哺的婴儿,脸上充满了惆怅,这么小一只,真的能活下来吗?
阮月早就瞄上了这水潭里的鱼,许是这里没被人发现过,里面的鱼小的也有小臂长,捉上两条,不仅够给卢春娘补奶,还能够今天的口粮。
只是……
“阿爷,你会捉鱼吗?”阮月期盼地看向阮老爹。
阮老爹一噎,“你也不会吗?”他是标准的旱鸭子,根本不敢到水深的地方去,站在水边都觉得腿肚子不听使唤地颤颤。
“那我试试吧。”阮月弄了两根削尖的木棍,从旁边采了一捧嫩草,她站在一块石头上,把手里的草均匀地洒在水面上。
不一会儿,竟然真的有一条小臂长的草鱼游了过来。
阮月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木棍,盘算着上辈子从冲往上冲浪时学的技巧,连续瞄准了五六次,才在随后一次用足了力气向下扎去。
可惜,鱼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傻,侧身逃跑的速度很是一流,她一下子扎空了,还险些从石头上掉下去。
“阿月啊,要不咱们不捉了吧。”软老爹无奈地喊她,可别为了一条鱼再掉水里了,那也太危险了。
别看这个小水潭不大,但是打眼一看就很深的样子,对于不会水的阮老爹来说,这就是个会要人命的地方。
“阿爷放心,这边水浅,没事的。”阮月刚刚说完,因用力扎鱼一个没站稳就‘扑通’一声滑到了水里。
“阿月!”阮老爹一看着急得想要下水,就见阮月自水里站了起来,水确实不深,只到阮月腰部,见他们想要下水忙拦住,“阿爷,看好阿鸣,我这就上去了。”
阮月好不容易爬到岸边,身上的衣服都湿透,裹在身上,虽是不冷,却也难受。
“怎么还掉水里了,没事吧。”阮家人都凑了过来,见到阮月没事都是舒了口气。
“赶快去把衣服考干,不然一会儿感冒了就糟了。”阮老太一边拉着阮月往回走,一边不忘回头埋怨阮老爹,“怎么能让阿月掉水里呢,你这个阿爷怎么当的?”
“我怕水,你知道的。”阮老爹言辞里尽是委屈八八的,看得阮月不禁扬起一抹轻笑。
“娘子,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清林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阮家人集体噤声,阮永齐几次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头看着阮月。
阮月硬着头皮向他笑笑,“我想抓鱼的,没想到掉下去了。”
见他拄着他不离手的宝剑,站在那里有些摇摇晃晃的,便没多想地过去扶住他,说道:“你怎么过来了,快回去休息。”
清林有些怔愣的看着阮月,掉到水里被洗干净的阮月,面上还带着些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趁的她的脸上熠熠生辉,巴掌大的笑脸,更显得一双大眼睛灵动非凡,这样子倒是比他见过的许多贵女更出尘些。
可是,他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清林不解地歪头看了阮月一眼,见她眼中的实实在在的关心,他心里微微一暖,剑眉微挑,声音沙哑的问道:“想吃鱼?”
“嗯,想给你们补补,可是捉不到。”阮月有些颓败的说道。
“你扶我过去。”清林一手撑着剑,一手抓着阮月的手臂,向水潭边上走去。
“你能捉到鱼?”
“我试试。”清林站在水边,看着阮月又拿了把草在甩到水里,一会儿就游过来一条挺大的鱼在那大口地吃草,他手中的剑直直地甩了出去,连带着鱼也被钉死在水里。
还好他伤的是左肩膀,右手还是能用力的。
阮鸣一声惊呼,“哥哥好厉害。”
清林嘴角轻轻勾气一丝弧度,“那就再捉两条。”
阮月忙下水把鱼,连带着剑都捡了回来,仰头,面带期盼地等着清林抓下一条。
清林被她看的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抓着剑等着吃草的鱼儿再次围上来,如此弄上来五条鱼。
阮月看着有她手臂长的鱼,心花怒放,这都是顶顶新鲜的食材啊,清炖,红烧,酱香,香烤,无疑都是上品。
再看到清林还想继续捉鱼的时候忙拦住,“够吃了,吃不完会坏掉的。”
对于食材新鲜的执着是她最后的坚持了。
清林摇摇有些晕的脑袋,迷迷糊糊的被扶回去靠着树坐好,真真的跟着了魔一样,看见阮月亮晶晶充满期盼的眼睛,他都有点说不出拒绝的话,他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她再不说停,估计他又要晕倒了……
阮老太和阮月清理在水潭边清理鱼,去鳞,去腮,去内脏,去腥线,去黑膜,去血,一系列流程下来,鱼都被清理干净,并从中间剁开两半。
阮月将一条鱼肉剔下来,去除鱼刺,切成薄片。
其余的都放到火堆旁,阮老爹在阮月的建议下搬来一块洗得干净的石板,放到架好的火堆上。
另一处火堆上已经熬好了糙米粥,阮月将薄薄的鱼片撒进粥里,带鱼片滚上来在撒一些从水潭边采来的小野葱和水芹沫,最后加上一点点盐调味,一锅香气扑鼻的鱼片粥便做好了。
这边石板也烧好了,阮月把鱼皮向下放到石板上,上面刺刺拉拉的声音传了出来,等到烤的鱼皮定型能够轻松地从石板上取下而不粘的时候,给鱼翻个面烤另一面,等两面都烤好,细细地撒上精盐和小野葱,就是一道绝佳的烤鱼。
阮家几人都啧啧称奇地看着阮月摆弄这些吃的,阮老太都觉得自己帮不上忙,只好帮着烧火。
忽而好奇地问阮月:“阿月啊,以前也没见你做过什么活,怎么做的饭比我还好?”
阮月心中一紧,她看见食材就忍不住想着鼓捣着各种吃,完全忘了原主并不擅长厨艺,她只好灿灿地说道:“以前我是不好意思,怕你们说我馋。您记不记得小时候我有一次发烧了好几天,那几天我做了很奇怪的梦,梦里总是各种各样没有吃过的好吃的。所以,我就对吃的特别执着,也偷偷地做过,嘿嘿。”
阮老太听了觉得甚是好笑,一巴掌拍在阮月头上,“那还真是个馋丫头。”
阮月‘嘿嘿’的笑着,心说,这就是被偏爱的好处,她说什么都有人信!本来很棘手的问题,就这么三言两语地就糊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