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听香水榭
有了银钱，明教上下行动起来，赈济百姓，研究火器，打造铠甲，是热火朝天，教内教外一派欣欣向荣之势。
黄尚处理教务，改革内外，一应事务井井有条，内外无不拜服，毕竟君临天下三十年，治理一教不在话下。
一日。
探子带回消息。
“教主，事情都打听清楚了，月前吐蕃国师鸠摩智为得到六脉神剑大闹天龙寺，抓走了镇南王世子段誉。”
“哦？”黄尚恍然道：“一个月前我正好在福州，还杀了云中鹤，就是说此人是万劫谷之事后到的中原。”
黄尚留意段誉，全是因为北冥神功和六脉神剑，这两样武功对他所学大有裨益，若能拿到或可以推陈出新。
然而北冥神功的秘籍在段誉对抗春药的时候撕毁了，而这家伙又不曾认真修炼，也只能日后去找无崖子要。
天龙寺的六脉神剑剑谱已毁掉，段誉便成了世上唯一练成完整版六脉神剑的人，看来还得着落在他的身上。
“鸠摩智到了哪里。”
“已到了苏州境内。”
听闻消息，黄尚立即叫来了邓元觉等明教高层，一一嘱咐教中事务，而后带着王寅和方杰往苏州方向赶去。
带这两位纯粹就是当打手，以黄尚如今身份实在不宜随便出手。
疾行两日，已到苏州境内，人力虽然充沛，怎奈马力已乏，于是寻了酒家歇息，顺便打听到参合庄的位置。
“公子打听参合庄的位置，莫非是想对慕容家动手？”黄尚为隐藏身份而不许称教主，王寅便以公子相称。
“南慕容不足以入我法眼，我真正感兴趣的是斗转星移，这门武功与本教乾坤大挪移颇为相似，值得一览。”
“确实威名赫赫。”王寅道：“传闻这斗转星移是慕容家的前辈慕容龙城所创，精深奥妙，威力无穷，可以让人死在自己的绝招之下，如此看来，本教的乾坤大挪神功移倒也能做到。”
“我倒是对慕容复更有兴趣。”方杰一脸期待道：“如今的江湖素有‘北乔峰，南慕容’的说法，这二人具是不可一世的青年翘楚，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段不可错过。”
这货年纪轻轻便已是光明右使，武功之高不在邓元觉和石宝等人之下，加上练了一阵九阴真经，进境神速，现在有些膨胀，身上大有一股‘北乔峰，南慕容’我都不放在眼里的架势。
黄尚笑而不语。
慕容复又算得了什么？
能够打败他的高手是一抓一大把。
真正有实力的还是一僧二挂三老四绝这几个，只不过二挂多半起不来。
能令黄尚注意的可能会有两个人。
一个在少林扫地。
一个在宫中绣花。
酒兴正酣，又有几批武林人士陆陆续续的进来，也在打听参合庄位置，听口音是天南地北，尤以四川居多。
看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兵器，黄尚立即明白过来，这些个家伙应该是来找慕容家算账的青城派的司马林等人。
“吃完快休息，晚上有行动。”说罢又叫来伙计安排两间客房。
“王寅，你暗中跟着他们，不要打草惊蛇，一路留下暗号即可，夜里我们自会跟过来，千万不要自作主张。”
“是。”
接着又细细交代了一番。
几拨人吃饱喝足后，果然一起离开酒家往城外而去，王寅暗中跟上，黄尚和方杰却各自回房间睡大觉去了。
入夜。
黄尚与方杰顺着王寅留下的记号逐步前进，最终止步太湖之畔，放眼远眺湖面，星星点点的灯火格外显眼。
“听香水榭，看来王寅已去了，我们也赶快过去吧。”黄尚说这话时，仿佛已经看到段誉这活剑谱在招手。
“公子稍待，我去找船。”
“还要船吗？”黄尚笑道。
“无船如何渡过湖面？”方杰感到极其的懵逼，即便自负轻功过人，也无法在这样宽阔的湖面上有所作为。
“无船就不能渡湖吗？”黄尚微笑着一声反问，一把抓向方杰。
出于本能，方杰想躲，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一抓，被黄尚抓小鸡般提起身子，纵跃起落见湖水飞速倒退。
“如此轻功，匪夷所思。”方杰再次受到震撼，心中越发佩服。
“少见多怪。”
二人无声无息的落于水榭之中，发现王寅正蹲在房顶窥探屋内。
“如何？”黄尚突然开口，王寅身体微微一颤，显得颇为后怕。
“回禀公子，果然如公子所料，果然三女一男和这些人对上了。”
段誉果然来了。
黄尚不过是根据猜测砰砰运气，没想到这段誉还真就撞上来了，六脉神剑乃至北冥神功都可以手到擒来了。
自屋顶往里面望去，里面之人一共分两拨，一边上百，有白日里见到的那些人，而另一方则只有三女一男。
男子颇为俊逸，言行带着稚气。
女的各具颜色，属实难得一见。
尤其是中间那名女子，虽不过十多岁模样，却也当得起倾国倾城四字。
看她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把一帮江湖恶汉说得服服帖帖，能有这份儿本事的，只有武功百科全书王语嫣。
“这女子着实不凡。”王寅发自内心感慨，自己练武多年，也算得上江湖好手，但也未必能做到这个地步。
“要不……把她抢回去，逼她写出所有武功秘籍，对本教大有益处。”方杰竟好死不死的提出这么个建议。
“方杰。”黄尚低声道：“看来你的确有点儿膨胀，竟对一个弱女子起了歹念，难道你敢视教规如无物？”
“教主。”方杰小心翼翼道：“咱们绑贪官时不是干得挺痛快的吗？我这么说也是在为本教未来打算嘛。”
黄尚不禁摇头。
难怪方腊起义会失败，其麾下豪杰之士虽很多，像方杰这样的家伙只怕也不少，一来二去也就失了民心。
“闭嘴。”黄尚训斥道：“无论你对贪官和江湖人如何狠辣，本座尚可原谅你，倘若对一些无辜之人妄加戕害，本座断断容不得你，听清楚了，以后再说这等混账话，会死得很难看。”
黄尚这番话却是以传音入密的方式说出来，尽管严厉，却毫无动静。
“属下知罪。”方杰顿首。
此时。
屋内情形再度变化。
王语嫣对武学的了解引来了这帮江湖恶汉的觊觎，欲将其掳走。
段誉急忙阻止，双方爆发冲突，可时灵时不灵的六脉神剑毫无用处。
“公子，可要出手？”
“去吧，别让那小子被人杀了，我还要从他身上拿到六脉神剑。”
段誉虽是主角，有大气运在身，但黄尚到来多多少少会引起一些变化，他还真就怕这家伙被人一刀给杀了。
一人推开段誉，伸手向王语嫣的左肩抓去，阿朱阿碧急忙挡在前面，眼见就要得手的时候，屋顶轰然炸裂。
一道白影疾速窜来，势如闪电，后发先至，落在阿朱阿碧身前，左手扣住来人的手腕，右手拍向对方胸口。
王寅这一抓用了摧坚神爪，五指当即入肉数寸，捏碎骨骼，右手掌法是摧心掌，一招之间将对方脏腑震碎。
诸人悚然，纷纷退避。
王寅将那人尸体一脚踢开，拿出手帕擦干手上鲜血，目光如电，逐个扫视诸人，触者纷纷避开，不敢对视。
“姑娘精通天下武学，可知在下刚才用的这几招是什么功夫？”王寅笑着问道，颇有几分酸秀才卖弄之意。
王语嫣站出来，盈盈一礼，先是谢过相救之恩，然后谈及武学。
“先生的这几招甚是高明，所用身法颇有西域的影子，掌法应是青城派摧心掌，爪法却未见过，莫非自创？”
摧心掌虽是九阴真经上的武学，但确实出自青城派，下卷有黄裳的敌人的武功和破解之法，摧心掌是其一。
王寅几乎是被一眼看穿，心中不禁对这位小姑娘感到佩服佩服。
“实不敢当，刚刚这门爪功名唤摧坚神爪，乃是我家公子所传，在下坐享其成，可没有这开拓创新的本事。”
“先生客气，这爪法着实高明，我虽然只窥得一鳞半爪，却也可以推测出部分，威力只怕不亚少林龙爪手。能够创出如此功夫的高人，必是了不得的奇才，先生口中的公子当真了得。”
王语嫣不禁想到自家表哥，心中习惯性的将两人对比了一番。
王寅点了点头，似是与有荣焉。
黄尚却是淡淡一笑，心道如果黄裳在这里听了应该会感到很欣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