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先锋军

大卫接到扫罗王的紧急召令，便留公主在伯特利，自己与跟随他的三十四勇士策马而归。当他风尘仆仆的进到扫罗的殿时，即刻就被任命为先锋，有扫罗的二儿子亚比拿答带着50架铁弩协助。大卫一刻也未得休息，即刻命摩萨德数点军队物资，匆匆上路了。

配属亚比拿答的是200精锐的近卫军，由两名百夫长带领，他们骑着高大的骏马，身披嵌铜的牛皮铠甲。50辆铁弩战车也是挑选的近卫军中的精锐，设车长一人，驾车手一人，操弩手一人和装填手一人，每车备有40支长矛一般的利箭。大卫曾和约拿单见过这铁弩的威力，见亚比拿答带着这样的利器跟随，就不再担心。

他们昼夜兼程，刚出希伯伦，就不时看到菲利士探马和小股游动的骑兵。他们见到大卫的旗，就转头而去了。亚比拿答想要追赶，大卫却制止了他。亚比拿答不满的说：“我出来正是要斩杀菲利士人的，就让他们这么溜走吗？”

大卫小心的解释说：“这些只是菲利士的探子，骑的都是快马，想要追上很困难。王子不必担心，我们很快就会遇到菲利士的精锐部队了。”亚比拿答这才稍稍平静下来，独自咕噜道：“我要让他们知道，以色列除了大卫和约拿单，还有我亚比拿答。”

大卫传令全军改为攻击队型前进，出于安全考虑将亚比拿答安排在最后的第三梯次。亚比拿答立刻发了怒火，策马来到大卫面前，用马鞭指着大卫质问道：“我带的是以色列最精锐的近卫军，难道是怕我抢了你的功劳吗？”大卫拗不过亚比拿答，就将他调到第一梯队，一再恳求说：“请王子随从大卫在第二梯队居中调度，有两位勇猛的百夫长在前带领，已经足够了。”亚比拿答却鼻中“哼”了一声说：“他们怎么可以没有统率呢？”丢下一个白眼回到自己的队中。大卫无奈的叹了口气，命摩萨德和撒拉比分东西两侧前出打探消息。

队伍正在行进，第一梯次却突然加速向前疾驰，他们是全骑兵和战车队伍，立刻就与大卫的军队拉开了距离。大卫心里大惊，忙派快马追上前去制止，不一刻那兵回转来说：“王子说前面发现了菲利士的铁甲战车营，他去攻打了。”正说话间，摩萨德和撒拉比都回来了，他们看见菲利士的两个铁甲战车营就在希伯伦的平原，配属有轻骑兵和步兵，东西两侧各有一支重装骑兵埋伏。

“你们先告诉了二王子吗？”大卫焦急的问。

摩萨德和撒拉比对望了一眼说：“不，我们看到王子的队伍在急进，却没有过去找他，而是直接回来了。”

“我的神，”大卫更加焦急，说：“一定是他自己派了探马！他并不知道在两侧还有菲利士人的重装骑兵，前面的铁甲战车营只是个诱耳。”

摩萨德赶紧调转马头，说：“我去把他追回来！”

“不，”大卫制止道：“他一心要杀敌立功，不会听的。摩萨德，你带着第三梯队立刻去攻击东侧的敌人；撒拉比，你带我去攻击西侧的敌人。记住，我们要从他们的侧后方攻入！”

亚比拿答一路疾驰，他要用一场胜利来向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扫罗家不仅有约拿单，还有他亚比拿答一样能征善战。菲利士军队很快出现在他的眼前，只见那铁甲战车闪着黑森森的光一字排开，阵中号角响起，车后菲利士人的弓箭手搭箭在弦，拉满了弓。亚比拿答挥手示意停止，近军也吹了号角，队伍迅速收住马蹄，阵型丝毫不乱，不愧是以色列最精锐的部队。

亚比拿答兴奋的命令道：“铁弩战车向前，全军护卫队形。”随着号角声，攻击阵型迅速转换过来，铁弩战车缓缓向前，菲利士人很快就进入了射程，亚比拿答计算着菲利士铁甲战车大弓的射程，将近时，亚比拿答挥手命令：“停止前进，铁弩箭上弦，对准战车。预备----，放！”一排长矛般的利箭破空而出，“密集射击！”随着亚比拿答的命令，第二排箭迅速射出。对面菲利士的两个铁甲战车营显然没有预料到以色列已经制作出了攻击铁甲战车的利器，他们还在等着以色列军队进入弓箭的射程，打乱他们的冲锋队形再来个合围聚歼。当利箭射来时，他们才知道一切都错了。以前紧固的大盾牌，在铁弩长矛一般的利箭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就连披着铁甲的战马都被洞穿了，有战车上的战士被利箭带飞出去钉在地上。菲利士人赶紧吹响撤退号，队伍虽然伤亡惨重却依然不乱。他们在平原迅速散开，之字游走向后，使以色列的铁弩大失准头。

“行进射击！”亚比拿答见菲利士人快要脱离射程了，急忙命令道，菲利士人的阵型终于被打散了。亚比拿答抽出刀来，举刀呼喝：“冲锋！”

精锐的近卫军端平长矛，冲刺而出。马蹄如春雷滚动，卷起草下湿润的土壤，长矛寒光闪闪，将逃跑的菲利士人钉在地上。正当他们杀得痛快时，突然听到两侧鼓声雷动，只见两只菲利士重装骑兵出现在他们侧冀。令人胆寒的橡木长矛和紧固的板甲闪着死亡的光，迅速接近。此时，亚比拿答全军已无变阵的可能，正在他惊慌间，两侧有以色列的号角响起，只见以色列轻骑兵迅猛的出现在菲利士重装骑兵的侧后，他们抡圆了点燃的油瓮，铺天盖地的砸向菲利士的重装骑兵，顿时火人火马惨叫着乱窜起来。

菲处士人吹响号角，重装骑兵一半调转马头，从背后摘下大盾护住人马，那盾是用两层薄铁夹着细砂，隔热防火。他们顶住抛来的油瓮，向大卫的轻骑兵压过来，另一半依然向亚比拿答所在的中心战场冲去。大卫急令轻骑兵摆脱，依靠轻骑兵的速度继续骚扰菲利士人向中心战场集结。但大卫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后面的步兵已经跟了上来，他们立即将手掌大小的三角形的尖刺抛在菲利士人冲击的路径上，迫使菲利士人勒住了战马，步兵方阵又树起森林一样的长矛。方阵忽的打开，一排穿着周围镶铁的鞋的以色列战兵冲了出来，他们手持近一人高的椭圆形盾牌，拿着锋利的斩马刀，为首的用脚扫开三角尖刺，分几路冲入菲利士重装骑兵阵内。菲利士骑士举起长枪、大刀，以色列人却几乎贴伏于地面，斩马刀毫不留情的砍向裸露在外的马腿，战马连连哀嘶倒地。“踏马”菲利士人喊道，他们一带马缰，战马双蹄立起，向以色列战士踏蹬而下。有战士躲避不及被战马蹬在盾牌上，立时就扑倒在地，他立刻将身体蜷缩椭圆盾牌下，那盾牌极为紧固，任由菲利士骑士在上面如何踩踏。但以色列战士已无法反击，他们只能伏在地上。但只要菲利士人稍一后退，他们又起来纠缠，双方僵持在一处。

另一处，以色列的轻骑兵虽然竭尽所能袭扰，但菲利士的重装骑兵还是逐渐向中心战场接近。而溃败的菲利士人也见救兵杀到，也纷纷回身来战，还剩余的铁甲战车也重整旗鼓，返身杀来。

“摩萨德”大卫喊了一声就向还停在原地的铁弩车奔去，摩萨德紧随其后。“若是王同意将仿制的铁甲战车交给我就好了。”大卫暗自心想，快马冲到铁弩的首领那里，说：“分一半人跟着摩萨德，一半人跟着我。”

那为首的却看着大卫惊慌的说：“我主，王子让我们只听他的命令。”

大卫拔出战刀指着他说：“我向以色列的神起誓，你若不从，现在我就砍了你的头。”

那人战惊，赶忙按着大卫的命令行事。大卫和摩萨德各领一队铁弩战车向菲利士重装骑兵奔去。随着号角声响起，以色列步兵全部伏在地上，紧接着长矛一般的利箭就从他们的头上越过，重装骑兵的板甲就如同麻布做的衣服一般被瞬间刺穿。重装骑兵队形密集，穿透的箭余势未消，带着血又将另一个骑兵刺透。

菲利士人大骇，急忙散开向后退去。“向前行进射击！”大卫果断的命令，迅速向中心战场的两侧包抄过去。“撒拉比”大卫战刀指向王子的旗，撒拉比点头会意，快马狂奔而出。他冲到两个正在奋战的百夫长面前，喝道：“快让你的主子后撤，快！”两名百夫长正被返身杀回的铁弩战车搞得焦头烂额，回身一看铁弩战车正在两翼展开，以色列轻骑兵听到号角声都在撤退，赶紧命令吹响撤退号角。正在兴奋的挥着战刀的亚比拿答听到后大骂，立时回身冲到两个百夫长面前骂道：“你们两个蠢货要放弃到手的胜利吗？”

一位百夫长却抻手拉住亚比拿答的马缰边说边向后撤，说：“我主，没有铁弩我们无法对付铁甲战车，你看两侧，他们已经排好了阵，只等菲利士人进入射程，那时我们再返身斩杀他们。”亚比拿答听了有理，就随他们急速向后退去。

大卫见以色列人开始撤退，挥手示意铁弩战车就地展开，直指追上来的菲利士人。“我主，弩箭快用完了。”有操纵弩的战士对大卫说。大卫心里一惊，看了眼没剩几支箭的车厢，坚定的命令道：“箭上弦，弩车列阵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