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火烧洗革拉
犹大人潮水般的从被炸开的缺口涌进了洗革拉。菲利士人拼命的吹响救援号,在两侧埋伏的军队立刻向犹大军队发起了冲锋。打头的仍然是铁甲战车和战象。
约押也吹响了号角,本已涌进洗革拉城的犹大人闻声又从缺口处退了回来。重木城开始向外移动扩张,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犹大人都退回到那圆圈里,又用铁弩和战车补充重木城之间的空隙。
菲利士人呐喊着猛扑过来。第一排铁弩弓箭攒射而出,随着连绵不断的爆炸声,战车上的士兵被炸飞,破碎的战车倾倒,战象哀号扑倒,发出临死前的挣扎抽搐。有被惊吓的战象不再听从驱使,四处逃跑,将跟随的步兵践踏在脚下。
犹大人的战车和披着镶铜牛皮甲的骑兵缓缓而出。战车上的铁弩弓箭不断射击着试图反击的菲利士勇士。骑兵也拿起弓箭,他们的箭上都绑有增程的火药。雨点一般的箭雨倾泻在菲利士轻骑兵和步兵的阵营中,顿时倒下一片。
勇猛的菲利士人索性发起了死亡冲锋。轻骑兵仗着马快,人灵巧,竟抵近了犹大的战车。他们取出火瓮点燃,抡圆了准备抛掷过来。跟随在后的犹大弓箭手却将一片密集的箭雨泼了下来。菲利士轻骑兵倒在了冲锋的路上,但他们吸引了犹大人猛烈的攻击,身经百战的菲利士步兵乘机呐喊着扑了过来。他们拿着方形的大盾牌,挺起刀枪组成人挨着人的方阵,视死如归。
犹大的战车和马兵停了下来,补充箭支火药。犹大步兵前出上前,他们掏出机弦,将小雷掷向如发疯的野牛群般冲来的菲利士步兵方阵。小雷在菲利士步兵方阵里炸开了,铁片横飞,密集的菲利士战士成片的倒下,血肉模糊。方阵倾刻间就被炸乱了,菲利士战士惊慌后退。犹大精锐的镶铜皮甲骑兵发起了冲锋,他们人和马都披着又轻巧又紧固的镶铜的皮甲,菲利士战士的刀枪无法攻破。战马咆哮着将菲利士步兵踏在脚下,骑兵用刀枪痛快的斩杀敌人,菲利士的重装骑兵杀过来接应他们的步兵,双方陷入混战。
约押对着前锋军大喊:“以利押,当心城里的菲利士骑兵。”以利押会意,因为两侧出现的重装骑兵和轻骑兵都不算多,他们一定都在城里作为奇兵。
约押的判断没有错,菲利士首领在城里留下了大量的重装骑兵和轻骑兵,他在等两侧埋伏的部队夹击犹大人,等犹大人忙于应付两翼时,这支雄师将如一支利箭般射向大卫。
随着犹大人反击两侧埋伏的菲利士大军,中间出现了空隙,只有以利押的先锋军对着被炸开的洗革拉城的缺口静静等待着。城里一声号响,菲利士轻骑兵率先从城门和城墙的裂口处冲了出来,后面是披着闪亮盔甲的重装骑兵。
犹大的几座重木城正对着狂奔的菲利士骑兵顶了上去。以利押和战士们都下了马,将一面厚重的圆盾背在背上,手里拿着东方人样式的长柄砍刀和带钩的长枪,跟在重木城后缓缓向前。
“放!”随着韦查得的命令,裂城雷又开始攻击了。大量的菲利士骑兵还没有冲出城,就被剧烈的爆炸堵在了城里,炸点里的骑兵顿时化为齑粉,残肢断臂铺满了城下。只有一小部分骑兵出了洗革拉城,不顾死活的向犹大人冲来。
重木城上的弩箭、小雷拼命的打了下来,但仍有不少骑兵冲了过来。他们将油瓮砸向重木城,但重木城木头上厚厚的盐壁却阻挡的火势。犹大人在塔顶上居高临下攻击菲利士人,他们竟无可奈何。
领首的菲利士官长怒吼一声,用方盾牌护住头顶,跃马向重木城之间的缝隙冲击。菲利士战士纷纷效仿,踏着战友的尸体拼命冲锋。他们终于冲了进来,抬眼就看到了大卫的王旗和在旗下淡定的大卫。他们知道,只要捉住了犹大王,一切都结束了,他们将成为菲利士有史以来最大的英雄,而眼前能拦住他们的,不过是一群犹大步兵。
大地在铁蹄下震动,菲利人信心满满的踏向以利押所率领的犹大步兵,他们的重甲即便是撞上长枪,也能使长枪折断,在他们看来,这场战斗就快要结束了。
以利押的前锋军,都是犹大百里挑一的勇猛战士。面对冲过来的菲利士骑兵,他们硬碰硬的对冲而上。双方很快接触了,菲利士骑兵居高临下扬起大刀长枪,劈击犹大战士。犹大战士却将身一伏,用身后背着的厚重盾牌去接菲利士人的刀枪,手中的长柄大刀和带钩的枪直奔战马裸露的脚而去。“咣--”领首官长的刀砍在犹大人的盾牌上,溅起一溜火星,他的战马却被犹大战士一刀削去了马脚,哀嘶着扑倒,将他甩了下来,笨重的铁甲让他难以站起来,滚出去好远。还没有停稳,一只长枪就顺着他的铠甲缝隙刺了进来,一阵剧痛,他看见自己的肠子挂在长枪的倒钩上被带了出来----。
与此同时,犹大最后一支预备队被派了出去。他们是护卫大卫的战士,向两侧支援而去。天平开始倾向犹大一方,支援的战士用绑了小雷的箭攻击菲利士重装骑兵,穿戴镶铜皮甲的骑兵又再次攻破了菲利士人的步兵方阵,得到补充的铁弩和配有火药的弓箭手专找菲利士人的战象和战车打,菲利士人开始溃败了。约押正要下令切断他们与洗革拉城的退路,大卫却阻止了,说:“从侧后方压迫,不要近战,把他们逼进洗革拉城!”
约押疑惑的看向大卫,说:“他们进入洗革拉,将重燃战斗的欲望。”
大卫看着英勇战斗的菲利士人,说:“我要灭掉这可怕的欲望。”
约押不再说话,他抽出刀带着自己的护卫队向战斗最猛烈的地方冲去。犹大人的重木城重新聚拢,将抛石机严密的保护起来,前锋营也随着重木城的移动向后收缩,洗革拉城前出现了空隙。被炸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菲利士众军想都没想,就向城里涌去。犹大人又在侧翼不断挤压,虽然官长拼命的约束,但战斗的人看到有人顺利进入了洗革拉,他们战斗的心就犹豫了,上前支援的人也越来越少,终于他们全都向洗革拉逃跑。
大卫命令道:“围困洗革拉。”号角手立刻吹响了传令号。约押听到号声脱口而出道:“我们才三万人!”约押担心城里的菲利士人如果对着一个方向全力冲击,那么分散包围的犹大军队未必会守得住,将会遭到重大损失。但他只迟疑了一下,还是迅速执行了大卫的命令。
犹大人刚完成对洗革拉的包围,大卫的传令官就带来了命令:“防御!”小雷和箭被分发下来,还有大量的掘用的镐。犹大人将随身带的食物胡乱塞在嘴里,拿着镐在洗革拉城前奋力的挖掘起来。他们要和菲利士人抢时间,退入城里的菲利士人只要整饬完毕,随时都会发起反击。
果然,他们挖掘才刚开始,就有小股的菲利士人冲了出来,想阻止犹大人,但都被犹大人用绑了石雷的铁弩和箭击退了,损失惨重。城里的菲利士人就不再莽撞,官长们也专心收拢调集军队。在城墙上的战士都被叫了下来,他们进入城中心组织防御,长枪都换成了圆盾短刀,准备与进城的犹大人近身搏斗。
菲利士大首领带着伤,到战士们中间鼓舞士气,说:“勇士们,我们多过西伯来人,要贴着西伯来人打,等他们攻到近前,我们就与他们贴身战斗,他们撤退我们就要英勇的向前,和他们混战在一起,随他们冲入敌阵,烧了他们的抛石机,砸烂他们的木塔,我将和你们一起冲锋!”
菲利士战士暴发出一阵欢呼,他们双眼放出狼一般狠毒的光,准备拼死一战。可是等了许久,犹大人并没有进攻。菲利士大首领登上城头,只见犹大人只顾拼命的掘土。除了大卫所在的那面,其他三面都没有重木城,因为要保护笨重的抛石机。他愤怒的耻笑,说:“这帮西伯来耗子,以为挖个沟就能阻止我吗?”他就命令将城里所有的门板都拆下来,拼接起来就可以跨越壕沟。他准备从一个方向击溃犹大人,再采取贴身战斗的战术击败犹大全军。
正在准备时,大卫派出了使者。使者来到大首领面前,说:“我奉犹大王大卫的名来将好消息告诉菲利士全军,犹大人向所信奉的神耶和华有怜悯慈爱,只要菲利士人放下武器走出城,与犹大人立约,不再侵扰犹大地,也不再侵扰以色列全境,就可以平安离开。”
大首领按住刀,冷笑着回头向他的战士们喊道:“我们失败了吗?”
“没有!”战士们一口同声的回答道。
首领自信的对使者说:“告诉大卫,想要洗革拉,自己进来拿!”
使者鞠躬行礼,说:“我主大卫敬重英勇的菲利士战士。”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羊毛织成的旗,递给菲利士首领,说:“这是和平的旗,只要您升起这旗,犹大人将停止进攻,并按照刚才所说的与您立约。”说完,使者就转身回去了。
大首领拿着那旗看了看,冷哼一声将它抛在地上。他旁边有一位千夫长,却悄悄的拣起来收入怀中。
使者出城不久,犹大人吹响了进攻的号角。菲利士人连忙放下手上没有完成了木板,严阵以待。然而他们却并没有听到士兵的呐喊和战马的奔腾。他们紧握着战刀,面色坚定的盯着城头,只要现出第一个以色列士兵,他们就会扑上去贴身肉搏。
“看哪!”有人用手指着天空喊道。只见一只硕大的石球飞了过来,这石球比起初会爆炸的铁球要大了许多,带着呼呼的风声掠过城头。
韦查得所做的抛石机比菲利士人的多加了两个杠杆,又将铁打成盘旋的螺丝状,可以伸缩产生弹力。他所造的抛石机远比菲利士人的沉重了许多,需要有十个人操作,却能打得更远。韦查得用弹力铁控制射程,战士们放上火石雷,随着一声令下,一只火石雷腾空而起。它带着呼呼的风声掠过城头,又划过菲利士众军的头顶,眼看就要飞过整个洗革拉城,引线点到了头,“轰---”空中爆出一个巨大的火球,如同一个小太阳掉在了洗革拉城,随后化作一片火瀑穿过城垛倾泻在城墙下。菲利士众军不禁发出“哦---”的惊恐叫声。
韦查得见没有打中,对战士们喊道:“减少三扣。”战士爬上抛石机,将一个大契子拔下来,又向下数了三阶插了上去。
“装填火石雷!”随着韦查得的命令,第二个火石雷被放了出去,带着死神的狞笑,在菲利士人惊恐绝望的目光下砸了下来。十几万菲利士将士拥挤在洗革拉城,人群里腾起一片火海,疯狂舞动的火人和撕心裂肺的惨叫让人毛骨悚然。
“白旗!”菲利士大首领的声音都变了调:“该死的,快把那白旗找来!”
不远处的千夫长赶紧从怀里掏出白旗跑了过来。大首领一见马上吼道:“赶快升起来,快----”
那千夫长抓起一杆长枪就向城头跑去,边跑边用枪穿上旗子,刚到城头,就见密密麻麻的石球翻滚着扑了过来。“米勒公啊!”千夫长不顾一切的站上城墙垛,拼命的摇晃着白旗,接着就听到不绝于耳的巨大爆炸声,一股热浪差点把太他掀下城去。千夫长头也不回,仍然拼命的摇着白旗,第二拔石球却毫不讲情面的从犹大阵中腾空而起。
“投降,我们投降!”千夫长用尽全力大喊,可是他的喊声被淹没在爆炸声和全城战士的惨叫中,连他自己都听不见叫喊的声音,可是他依然执着的嘶喊着,摇着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