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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何时是头

葛珂琳

姜舟想把这昏迷者送走,顺便要走,于是让铺锦先休息。但东屋屋顶掀了,铺锦面对着两代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征求了姜舟意见。

铺锦想把门锁好,姜舟又考虑他爹,不管怎样说,铺锦还在慢慢商量中。

“啊!那就一会儿我陪我爹。那总不能让我爹住露天房子吧?”姜舟回头看看铺锦说。

铺锦一听,心想,这不是要陪他娘,就是要陪他爹,又想去送人,又想去赌局,不知道能干哪样,简直让人无从说起。

“那你的事,你就先忙吧,我的事,我一个人会照顾好自己,那你就不用惦记了。爱干嘛,就干嘛去吧?”铺锦帮姜舟扶着昏迷者边走边说。

送完姜舟,铺锦一个人回到西屋,把门一挂。坐在角落,舒了一口气,静心的开始念佛。

然而往外走的姜舟,正好碰见从外面回来的爹,就问爹:“爹,你没啥事吧?那我走了!”

“没啥事,我一会儿也玩去,我想问一下,你娘她走了吗?”老姜问他儿子。

“我娘走了!”姜舟身上背个人,着急地说。

“啊!那我也去凑个热闹?”老姜说完,然后爷俩就开心的走了。

铺锦一个人,听着外面的声音,守着一个若大孤独且宁静的房子。

也许在别人眼里满是寂寞,而此时的她,仿佛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她最想要的自由与幸福。

也许是受过太多的伤,才会儿感知此刻的幸福里,是没有指责和责备的,也没有成为谁的拖累,只有她所想之人,所念之人,还有她要沉迷于爱的佛学之中思考。

夜里,她像往常一样,念完佛,看着窗外的月光笑了,想着心爱的人,不知不觉的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不知何时起,铺锦在沉睡中,突然听到门外的姜舟在喊:“铺锦,开门!”

睡得正香的铺锦,被门外的姜舟吵醒后,无法再入睡。

铺锦只好穿好衣服,打开门,没想到,看到姜舟那一刻,他爹,他娘,也随之全进来了,到屋伸伸胳膊,伸伸腿,倒头就睡。

铺锦看别人都躺下后,再找躺的地方已没有,于是一个人无奈的推开门,去了那个露天的东屋。

姜舟以为他躺下,铺锦会在他身边。没想到看铺锦一个人去了那屋,于是躺下又起来,追到那屋。

“你都和我成亲了,就不要再躲着我了,是不还像她们传言的那样,惦记那个汪瑞呢?”姜舟靠在铺锦面前质问道。

“这一切都和汪瑞无关,你不要什么都栽赃到他头上。是我自己想来这屋的!你别胡思乱想好不?”铺锦扭头低下的回答姜舟。

“你不敢看我的眼睛,你看你总是对我这么冷淡,你还要我怎样想?”姜舟用手晃动着铺锦的肩膀质问道。

“不想用你怎样想,你还是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铺锦有些激动。

”怕我打扰吗?我会对你好的,你独自一个人在这露天的屋里不冷吗?我爹,娘又不是外人,你总忌讳他们干啥?”姜舟看铺锦对他无动于衷的样子,语气委婉了起来。

“不要拿你的思想,衡量我的标准好吗?”铺锦说着要挣脱。

“你拿我对你的好,当负担。那我倒要问问你,给你什么才叫甜?”姜舟说着,还是没放过铺锦,随即继续逼问。

“心若欢喜,做什么总是暖的。可我就没听说过,这嫁到你们家,第一夜就要和几个人在一个屋挤?”铺锦无奈的说了实话。

“你不孝吗?你大逆不道吗?这不是今天赶上刮大风了吗?你接受不了现实?”姜舟开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说。

“你接受不了实话?别人那样说我,我还能接受,因为那是外人,没想到你也把我想的如此不堪,好吧,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铺锦无奈的说。

“那你给我个理由,我倒是要听听?”姜舟随时随地的180度大转弯质问。

“好了,随你怎么想,我睡不着,习惯在家时,一个人住惯了,好吧?”铺锦无奈的解释着。

“你在挑理,那好吧!我太困了,今晚去那屋和爹娘先睡了。但我告诉你,陈铺锦,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姜舟手想放下,却还搭在铺锦的肩上,瞪着眼睛阴森的笑着对铺锦说。

自从姜舟去了那屋后,铺锦就感觉自打来人间,好像随处可见火坑。唯独自己心里冰凉,和外在形成了鲜明对比,自己却夹在中间,找那不敢偏一点的平衡杠杆。

她感觉随着命运的升级,岁月洗礼着太多的不习惯,反而觉得孤独往往并不是一种孤独,反而是一种幸福。

她一个人收拾好东屋,然后躺下,顺着屋顶的破露处,看天外的月光,感觉它像是能透析心灵的眼睛。

很快,一夜被无聊的人,打发醒了,又来到一个清晨。铺锦早早起床,外出去田野里,张罗着一些野生食物,回来好填饱肚子。

姜舟和他娘,他爹,吃饱就又急去找地方玩去了。看上去只要吃喝玩乐,剩下就是省心。

留下铺锦,只好一个人在家默默的过日子,又干这个,又干那个。

只是一到出门下田干活时,就听到附近的邻婶议论。

“哎呀!那人家嫁进来的媳妇,还不得喝西北风呀?要吃没吃,要喝没喝,那姑娘指定是缺心眼儿,要不怎么能嫁给那八辈子祖坟不冒青烟的人家?”一个不认识的婶说。

“这一家,好吃懒做,还贪玩的凑到一起,真是让人瞧不起,够呛到不能再够呛了!”又一个附近的邻婶说。

“别说,那天我帮他家抬轿晕倒,还是那姑娘下来,把我弄上去,救了我。我今早还看那姑娘,出来弄吃的,白天还下田干活。”

邻婶的儿子说说,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看了大家一眼,然后低下头。

“你看人家好可以,千万别打什么鬼主意?”邻家婶说着她儿子。

“我只是羡慕说她好,因为最近她还去了附近卖猪那家,抓了两个猪养。我看那姑娘挺好!”邻家儿子尴尬的解释着。

“左一个挺好的,右一个挺好的。人家好关你啥事?”邻婶站在院外,说着院里的孩子。

“我就爱上了,能咋滴。我在感叹好人为啥没好命,咋摊上这么个出豆人家?”邻婶的儿子说完,一下扭头甩着衣袖离开。

“你还别说,我这真看那姑娘,在那,这不刚过去干活吗?唉!还别说看样子,过日子还真行。”

邻婶儿子回屋,留下邻婶气得四处张望。这一回头不要紧,看铺锦刚从她旁边过去。

这时的铺锦才知道那天的昏迷者,原来是邻家小弟。

“啊!铺锦这拿着镐头,一个人刨茬子去啊?实在不行,我帮你吧?”

这邻家儿子虽然扭头回去,却突然开开院门,追了出去,上赶子说。

“啊!不了,我自己来就好。啊!那天抬轿,真是辛苦你了,现在身体恢复的还好吧?”

铺锦对突然冒出的邻婶儿子,有点措不及防,不过,还是委婉的笑着化解了尴尬。

“还好!你嫁过来,最近回娘家了吗?”邻家的儿子问。

“回了,在家那面干了几天活,就又回来了,这面扔一堆活,没人干,活禽都饿死一个了。不得不回来啊?”铺锦边走边说。

“没事,我就叫你姐吧?那你下次回家,你家的活,我帮你干?”邻家的儿子主动的笑着说。

“这怎么好意思!”铺锦想想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的说着。

“我帮你干吧?”邻家的儿子看铺锦没说啥,低头继续干活,便要接过镐把地说。

“别让婶等急了,你先回吧,我自己来吧!”铺锦直接拒绝地说道。

邻家儿子没有听铺锦的话,一手抢过去镐子,一面干活,一面低头说着:“你看你住的那个露天冷的东屋,啥都你一个人扛。多久了,你怎么不让他们帮你修好啊?”

“没事,都习惯了。”铺锦无奈的在一旁回着话。

“我看他们家还是老样子,吃你的,喝你的,然后就天天守赌局过。那哪天我帮你弄好那屋顶吧!”邻家儿子很自然地说着。

风吹乱着头发,铺锦一手往耳后掖着头发,一边听这位突如其来的邻家弟的话。不知是该感谢,还是该拒绝。

铺锦只好没有回答,却又好似回答地说:“啊!暂时,我还有事,那我先回去,你看镐子,用不用我先拿回去?”

“你躲着我,怕什么,你那么好,本来就该有个好人照顾,而不是他们家那样的?”邻家儿子看扭头要走的铺锦说。

“你的想法千万不要有,我是一个晦气的女人,配不上好男人。再说,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铺锦说着,开始一个人往回走。邻家的儿子,就在后面追着。

邻婶看了自己的儿子,追出去要找铺锦,就在地头掐着腰,随手指着地里的儿子大吼起来。

“瞧你那没出息样,不顾别人看见你丢人啊?这名声,你以后还说不说媳妇了。麻溜给我回家去?”

“娘,我不管,我就看铺锦好。别人爱咋说咋说呗!我没那工夫理。别人也代替不了我的世界,我也不想跟无知的人解释过多?”走到地头的邻家儿子,扭个鼻子说。

“你还挺清高,人要脸,树要皮,你不要脸行,你还让不让你老娘做人了,一向挺好的,今天不知道,怎么教育出你这逆子?邻家大婶一只手掐腰,一只手指着儿子气愤的说。

“不就是帮她干点活,您又想多?”邻家儿子低着头说。

“还真是狡辩,那狸精,刚来两天半,就把你迷没魂了,那姜家都没拿她当好玩意养。你算哪根葱啊?”邻家婶子,气得唾沫星子满天飞,愤愤不平的点得儿子说。

“就因为他们家对不好,我才觉得好人可惜了。我堂堂正人君子,怜香惜玉不行吗?干嘛生那么大气?”邻家儿子垂头丧气他和他娘说。

“那是他们家有眼不识泰山,白瞎铺锦那么好的姑娘。人家都同意嫁,和你有什么关系?”邻婶指着儿子的鼻子说。

“因为那时她没遇见我,我不知道世间还有个她。现在知道了,又怎样?”邻家儿子显得有些激动地说。

“叫你怎样?我打你个又怎样?你个糊涂蛋啊?一切都晚了,不知道吗?”邻家婶边打着儿子,边往回劝。

“哎呀,哎呀,娘您别打了,我这就回去就是了!”邻家儿子边捂着头,边往家走。

“我叫你没脸,不长心?”邻婶一面把儿子撵回去,一面嘟囔着。

可那天晚上,铺锦看四下没人打扰,一个人又走着夜路,心里特别害怕,拿着镐,又不得不壮着胆,伤着心,五味杂陈的滋味,来到地里,偷着刨了白天没有刨完的茬根。

等到回家时,早已筋疲力尽,一边走一边心酸,一个人累得,胸脯子直疼,好不容易走到家,在炕沿边上一边咳一边捶。

邻家的儿子,站在门外,都看在眼里,什么都明白了,只是看着,听着让心更疼。

后来邻家的儿子,就坐在夜色里,直到很晚,等到了姜舟他们后半夜回来了。

只见他迎上去,抓住姜舟的脖领子说:“你娶铺锦,就好好对她,别让她一个女人竟干男人活。你若不要,就把铺锦让给我?”

“我都听说了,不是你勾引她,就是她勾引你,你们两在家,两人前后转。我还想找你算账呢?没想到,你臭小子送上门来了,还等到深夜,我看你长的结实不?姜舟说着,拳头就要上去。

“结实不结实,你敢把我怎样?”邻家的儿子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拳脚。

“她是我媳妇,你说那是我家事,你若喜欢关心可以,但你要给我银子,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看如何?”姜舟支着黄瓜架,拉着簸箕脸说。

“你休想到我这捡便宜,我是认真的,你对铺锦不好,我就帮你对她好。有能耐你在家看着”邻家儿子,也脖子粗脸红地说。

夜色下,看呆了的姜舟他娘,不知该如何下手,突然醒过神来地说:“哎呀!我说儿啊?听说人家那西院嫁出去的慧珍,当年不给你也是好事?”

“娘,您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姜舟横着眼睛瞅着邻家儿子,却回着他娘话。

“可这到如今,去那家好几年也不生孩子,人家柳家都不要了。谁家没事要养个白吃饱,连个崽子都下不出来?”姜舟他娘故意说给邻家儿子听。

“你不要拿她,和铺锦对比,她不配,她攀附权贵,铺锦不是那样的人,她任劳任怨的为你姜家过好日子?”邻家的儿子一手推着姜舟,一手指着姜舟他娘,愤愤不平地说。

“那能顶啥用啊?谁都一样。像我要不给你爹生这么个像样的儿子,你爹能要我吗?”姜舟他娘抱个膀,妖里妖气地的斜楞眼看着邻家儿子说。

“你瞧瞧你们家,都一些什么玩意,不说人话,跟你们这种不懂人语的,贵贱没话?”邻家的儿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样子指着姜舟他娘说。

这姜舟在一旁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进屋就把铺锦拉出来。

“干嘛!我又没惹你,你这么对待我?”铺锦欲想推开姜舟的手,可是就是没有推开,直至姜舟把铺锦拉到邻家儿子面前,上去就给了铺锦两个巴掌。

“我打你,让他看着。你是我的人,我可以随意处置?”打完,姜舟指着邻家儿子说。

邻家儿子,二话不说,上去就把姜舟按倒在地上,然后是好一顿拳脚,左右开攻。

这姜舟他娘,她爹,在一旁炸炸个膀,呜呜渣渣也要上。

“啊!儿子,你们一对一单挑,给妈长脸,不让他鼻青脸肿,还跑了他小子了?”姜舟他娘像助威似的,在旁边加刚。

“哎呀,儿呀!还手啊!快,别躲啊?躲着点,他拳头来了,哎呀呀呀呀?咋能让他占上风呢?太让你爹我失望了?”

这姜舟爹娘在一旁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老要长脸,可儿子实力摆在哪呢?

命悬一线时,姜老爹看事不好,上前拉偏架,拽着邻家儿子的胳膊直说:“诶呀嘿!还没人了呢?这家把你胆肥的,欺负人,欺负到家来了?”

姜舟老爹言辞犀利,扯着邻家儿子的胳膊,想让姜舟趁机还手,可是姜舟早已鼻青脸肿,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力。

这邻家的婶婶,在梦里听到了儿子动静,猛的醒来,急忙跑出来,到人群中哭天抹泪的大喊:“儿呀?你这大半夜不睡觉,在这管人家闲事干嘛?”

邻家儿子看娘的到来,终于收手,起身劲劲的,不知去了哪。

邻家儿子走后,姜舟被姜老太和姜老爹给扶起后,靠着墙边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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