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他不行
聚在这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徐知颜的这声轻笑也吸引了容辞的注意。
容辞侧目看过去,正好看到伊祁景回站在徐知颜身旁,他低头在徐知颜耳边说了什么。
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十分刺眼。
偏那女子又哭闹着不肯走。
“我日后便是公子的人了,不管公子怎么待我,我余生都会好好侍奉公子。”
郁尘上前用剑挑开她试图抓住殿下衣摆的手。
容辞的脸色越来越差。
徐知颜瞧着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便与挽秋走到那女子身旁。
她扬着亲切的笑容问道:“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女子看着这个面容姣好的小姐,心里如临大敌,她分明瞧见了,这位小姐走出来时,这个俊公子的面容柔和了不少。
她冷笑一声:“我为何要告诉你?”
挽秋轻喝:“放肆!站在你面前的是安乐郡主,不得无礼!”
那女子一听,顿时起了敬意,郡主地位高啊,这么多人都看着,她肯定能给自己做主,让这个公子将她带回去。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脸上顿时笑起来:“原来是郡主,小女子霜儿见过郡主。”
徐知颜满意地点点头,这名头还挺好使的。
“挽秋,地上凉,将霜儿姑娘扶起来。”
霜儿起身后,眼泪说来就来:“郡主,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这位公子方才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在场的各位都亲眼看到了,霜儿又是个爱惜名节的人,后半辈子,只能留在公子左右了。”
这话一出,别说伊祁景回了,一旁看热闹的众人都面露不屑。
爱惜名节的人会做出这种事?
徐知颜也不点破,只是笑盈盈地说:“霜儿姑娘,这位公子恰巧我也认识。”
霜儿一听更来劲了,能与郡主相识的人,身份地位定然不差,这次她是钓到了个金龟婿啊。
见公子没有反驳郡主这话,霜儿更激动了。
真的认识啊。
伊祁景回饶有兴趣地看着徐知颜,他倒想看看,她要怎么劝退这人。
“郡主,霜儿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我只是以清白为重。若我是那等虚荣重利之人,定会先打听好这位公子的身家,今日这事,实属偶然,还望郡主为霜儿谋个出路。”
她都这样说了,最好的出路自然是让这个公子收下她。
徐知颜微微一笑,她相信霜儿是真的没有提前打听容辞的身家,不然她今日也不敢贸然犯下这事。
敢碰瓷皇家,活得不耐烦了。
她略苦恼一下:“当然了,女儿家的清白名声是何等重要啊。”
郁尘闻言,惊诧地看向三小姐。
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真的要让殿下对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负责吗?
自徐知颜站出来之后,容辞便知道这个麻烦解决了。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信。
霜儿笑容羞涩,郡主果然是个好人。
“且霜儿姑娘这等姿貌,配这位公子,那是郎才女貌。”
霜儿听了直呼有眼光,她今年十六,从前年起,媒人将她家门槛都踏破了。
“只是……”
徐知颜话锋一转。
霜儿的心也跟着提起来了。
“只是什么?”
徐知颜摇着头,轻叹着凑到霜儿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声音很小,挽秋也听不清。
可霜儿听后,笑容顿时消散,再看向容辞的眼神很是复杂。
吓得后退两步。
“你说的是?”
徐知颜认真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霜儿忽然蔫儿一般,面露可惜。
匆忙行了一礼,声音端正,眼神清明:“小女子冒犯了,还望公子大人大量,莫再计较。”
说罢便落荒而逃。
边逃边往回看,耳边回荡着着郡主语气沉重的那句话“他不行”。
这么俊朗如月的公子,竟然不能人道。
她只是想找个好看的夫君,可光是中看不中用也是要不得的,自己还年轻,还这么貌美,不能为皮相所累。
还是再另寻目标吧。
郁尘很好奇:“三小姐,您同那女子说了什么,她怎么好像被吓到了?”
围观的百姓也竖起耳朵听。
徐知颜柔婉一笑:“秘密。”
见她不肯多说,周围的人也渐渐散了。
容辞含笑拱手道:“今日多谢三小姐仗义执言。”
他的笑似冰雪初融,令人如沐春风。
徐知颜也看得微微发愣,她很想说一句,殿下应该多笑一笑。
可余光瞥见伊祁景回还在场,她的笑容也收了三分。
只淡淡回了一句:“殿下客气了。”
伊祁景回摇着折扇,走到徐知颜身旁,笑意晏晏:“天旭陛下果然慧眼识人,为本皇子选了一位十分聪慧可人的王妃。”
他说完,眼神钉在徐知颜身上,满目柔情。
徐知颜吓得一激灵。
这人的眼神比方才霜儿看容辞还要腻上几分。
容辞脸色微沉,走到伊祁景回身旁,轻声道:“你最好慎言。”
伊祁景回像是受到了什么大威胁一般,吓得直躲在徐知颜身后:“王妃救我,这人来者不善。”
“和你有仇有怨的是萧靖易,又不是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跟萧靖易长着同一张相似的脸真是倒霉极了。
徐知颜也是忍无可忍:“大皇子,我虽不知东民风有多开放,但这里是天旭。目前,我与你确实是存着一纸婚约,可仅仅只是婚约,未曾过礼,也没有拜过天地。”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你一口一个王妃,于我清誉有损,方才你也看到了。天旭的女子有多在意名节。”
伊祁景回没想到徐知颜会说这些,他一时怔住。
他沉吟片刻,走到徐知颜面前,微垂着脑袋。
“对不住,我不知道这个,也不是有意为难于你。之后一定改口。”
他突然正经起来,徐知颜倒有些不习惯:“能改便好。”
容辞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看,想看清这句话里有几分真心。
萧靖易是一个极为自负的人,不容他人对自己的行为多加干涉。
他甚至连军师的话也不听。
可眼前这个人,这点倒是与他不太一样。
看起来是个很听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