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她赌赢了
李婉转过身,有些沉重道:“咱们还是走吧,不看了。”
徐知颜摇了摇头。
她今天非看不可,有种微妙的直觉在吸引着她。
“你先回到马车上等我,我看一眼就回。”
徐知颜说完便松开李婉的手。
正打算往里走时,手又被握住,李婉继续拉着她往前面挤去:“我是怕你不敢看,就你这处处谦让的小身板,什么时候才能挤进去啊。”
看热闹是真是人们的天性啊。
她们刚挤到前面时,心里的恐惧也散得差不多了。
官差们守在四周,仵作和顺天府的大人在正围着一具泡得涨白的女尸在讨论什么。
徐知颜定睛一看,女尸脸上果然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那身纱衣有些眼熟。
应当是在哪里见过的。
这时,一个妇人冲到守卫的官差面前,待看清躺在地上的女子之后,吓得腿一软,哭喊起来:“霜儿,霜儿……”
那妇人一边哭一边想冲进去。
“那是我女儿,官爷,求您让我进去吧。”
徐知颜听到这声霜儿时,如遭雷击,微愣在原地。
霜儿,不就是昨天在街上拦了容辞的那个女子吗。
昨天还是活生生的俏皮女子,今天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徐知颜也有些腿软,抓着李婉的手也陡然收紧。
“颜儿,你怎么了?”李婉察觉到她的异常,连忙回头问候。
“走走走,咱们先回去。”
李婉以为徐知颜是被吓到了,不敢再拉着她多看。
回到马车上后,徐知颜这才将昨日发生的事说给李婉听。
一旁的夭夭听到那人是被扎了一刀,推到河里后,面色一白。
李婉惊讶:“这么巧?”
将李婉送回之后,回府的路上,徐知颜一直在思考霜儿的事。
她忽然抬头对挽秋说:“明日拿些银两,交给霜儿的母亲吧。”
“是,小姐。”
顺天府和大理寺的人都插手了,凶手应该很快就落网了。
平川王府。
徐知菲坐在软塌上,姿态魅惑。
宋怀愉端正坐在桌前,眉宇间是无法掩饰的嫌弃:“我们的婚约早在你被赶出徐家那一日便解除了,你还来这做什么?”
徐知菲也不急着答话,只是在认真打量屋内的摆设,在那个小霉屋里待久了,突然回到这种精致的大屋子,很是怀念啊。
“怀愉哥哥,你当真无情啊!”
宋怀愉听到这声怀愉哥哥鸡皮疙瘩直冒,从前她都是喊世子或是宋二公子。
不知为何,这声怀愉哥哥从徐知菲的嘴里说出来,宋怀愉竟然觉得毫不违和,仿佛徐知菲已经这么称呼他很久了。
宋怀愉端起茶盏:“你对我又有几分真情呢?”
“我与怀愉哥哥也是有过婚约的人,菲儿落难,你如今就视而不见吗?”
说到这个,宋怀愉气从中来。
那日查抄徐家,他也去了,还是他带着徐定振父子去见的靖武王。
后来事败,害得他失去了靖武王和南王的信任。
此时他没有半分好脸色:“要不是你想的馊主意……算了,事到如今,多说无益。”
“今早滚出这里,若是你认个错,我还能赏你十两银子,你也能衣食无忧一段时日了。”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徐知菲噗嗤笑出声:“怀愉哥哥这是把菲儿当要饭的了?”
“你别妄想其他的,如今我与你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是吗?可我舍不得与怀愉哥哥断了呀。”徐知菲的声音越发柔媚。
有用的时候端着她,没用的时候一脚踹开,哪有这么好的事。
呵!
徐知菲在宋怀愉的注视下,红唇半咬,缓缓褪下外衫,圆润的肩头露出。
宋怀愉皱着眉别开眼。
徐知菲慢慢站起身,走到宋怀愉身旁,柔弱无骨的双手轻轻攀上他宽厚的肩旁,轻轻俯到他耳边唤了声:“怀愉哥哥…”
宋怀愉浑身一颤。
徐知菲对于他这个反应很满意。
于是,侧身倒在宋怀愉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媚眼如丝。
宋怀愉骤然起身,将她推倒在地。
“不知廉耻!”
“滚!”
徐知菲不怒反笑。
她一边笑,一边将衣裳拢正。
“怀愉哥哥真是好男人,坐怀不乱,经得起诱惑。”
宋怀愉不耐地打断她的话:“赶紧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他当时真是疯了,竟然会答应殿下,跟这个疯女人订亲。
没有让人将她打出去,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徐知菲状似伤怀,拈着帕子抹泪:“怀愉哥哥真是好生狠心,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你又在胡诌些什么?”
“噢不对,旧爱不是我,怀愉哥哥的旧爱另有其人吧?”
“疯话!”宋怀愉作势要开门叫人。
“也不怪怀愉哥哥看不上我,我当然比不上悦柔姐姐会伺候人。”
这话惊得宋怀愉推开门的双手一顿,又马上将门拉紧,插上门栓。
他阴着脸转过身:“你胡说些什么?”他们会面一向尤其隐秘,这个女人是怎么发现的。
徐知菲躺回软塌上,手里捏着新鲜的葡萄,有些苦恼:“若我是胡说的话,那我为何不说别人,唯独说悦柔姐姐呢?”
看着宋怀愉这副想杀了人的表情,徐知菲都快忍不住笑了。
看来是真的啊。
难怪对她的投怀送抱完全不感兴趣,不仅是真的,而且还动了真情。
宋怀愉面色沉沉,闪身到她面前,掐着她脖子,眸中满是狠厉。
“蠢货,你以为自己还有命能走出宋家吗?”
徐知菲面色涨红,可眼中的笑意越发疯狂。
她哑着声说道:“你尽管把我掐死,我今日走不出宋家,明日一早,宋二公子与魏大小姐苟合的事会传遍京都每一个角落,包括皇宫。哈哈哈哈哈…”
宋怀愉手上的力道没有减弱半分,他双目通红。
徐知菲面色青紫,极为痛苦。
在她以为宋怀愉豁出一切时,脖颈上的禁锢一下撤去。
她瘫倒在软塌上,重重喘息,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刚缓过一点,她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大笑。
她赌赢了!
终于能脱离那间该死的霉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