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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发现了新的线索

小路的尽头坐落着一户低矮破旧的泥草屋,这屋子看上去颇有些年岁了,外墙上的泥巴脱落得斑斑驳驳,露出里面张牙舞爪的茅草来,一侧的墙边甚至还有条一指来宽的裂缝,歪歪斜斜一直通到房顶。屋子周围是用乱石垒起来的不到一人高的围墙,屋子正面则用荆棘扎成篱笆,一道满是坑洞的木门就镶嵌在这篱笆中间,木门上还挂着一把铜锁,这铜锁只有锁眼附近是光洁的,锁身上则满是锈迹。

这里就是绿柳的家了。公子瑾上前摸了一下这铜锁,结果粘了一手指的锈,公子瑾嫌弃地“啧”了一声,这锁就挂在木门上绑着的两根麻绳上,恐怕都不用撬锁,用力一拽这锁就能拽掉,防君子不防小人罢了。公子瑾朝着里面探头探脑,看样子绿柳不在家啊。

“你什么人啊?”

一个妇人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来,公子瑾扭头一看,一个妇人正端着水盆,警惕地上下打量着公子瑾,原来是绿柳的邻居。

“啊……我来找这屋的主人,她……人呢?”公子瑾指着木门上的锁。

“哟呵,大白天的上家里来找她,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这么受欢迎呢……”妇人对此嗤之以鼻,阴阳怪气道,“快到元日了,她回老家去了。”

“回老家去了?”公子瑾心想孔德不是答应要娶她吗,不是还给她送了贵重的饰品吗,她怎么会舍得回老家去呢?

“是啊!”妇人看公子瑾不太相信的样子,翻了翻白眼,抬高了音量说道,“现在她这行又没什么生意,不回老家还能干嘛呢?”

看来邻居都知道绿柳的职业啊。公子瑾又问道:“那她怎么住这么破的房子啊?我看她这房子,比周围的都要破旧。”

“她的钱都寄回家里了,她家里有父母,还有一大堆弟妹要养。”说着,妇人语气一转,“哎?我可跟你说啊,你要找她,就去寻花街那边找她,不要老来这里找她,不要把我们这里弄得乌烟瘴气的,听见没有?!”

说罢,妇人往前跨了一步,双手端住水盆往前一甩,那盆里的脏水画出一个斜着的扇形,“噗”的一声,全部落进了屋前的水沟。

公子瑾往后跳了几步,躲过那溅起来的泥点,连连答应:“好好好!我这就走,以后也不来了。”

妇人听了,收起水盆,回到屋里去了。

见妇人离开,公子瑾还想继续看看绿柳的屋子,就在这一转头的瞬间,一道闪光忽然映入了公子瑾的眼睛,公子瑾眨了几下眼,低头看那屋前的水沟,刚才那妇人泼的水,将沟里的积雪融化了一部分,此时,一个小小的白点正躺在泥水里,一闪一闪地反射着光芒。

公子瑾掏出帕子,将这枚东西从泥水里捡了出来,公子瑾觉得这东西似曾相识,啊,这不就是那晚孔德送给绿柳的那枚珍珠吗?

可是,绿柳怎么把她丢在这里了呢?公子瑾举起这枚珍珠,对着阳光仔细观察,发现这枚珍珠比正常珍珠小了一圈,表面过于光亮了,上面似乎还有打磨的痕迹。

原来绿柳发现这枚珍珠是廉价货了啊,还真让她的姐妹说中了。公子瑾揣好了这枚珍珠,打算去查查这枚珍珠的来历。

灵州城的穷人多,富人更多,公子瑾回到繁华的城区中央,找了一家小当铺,将这枚珍珠拿给掌柜看。

掌柜拿过珍珠,只看了一眼,就将那枚珍珠随手抛给了公子瑾:“这个根本不值钱。”

珍珠在柜上弹了两下,公子瑾赶紧双手捂住:“你都没仔细看!”

“嘁!”掌柜不屑地说道,“这种珍珠,在出壳时就是最下品的,不会被串珠,也不会单独拿出来卖,只能把它粘在别的首饰上,做个装饰,而且这种首饰,一般都是不怎么富裕的家里,买来做嫁妆用的。”

“嫁妆啊……”公子瑾心想,那这珍珠,一定是来自孔德妻子的嫁妆了。这个孔德,不但在妻子尸骨未寒时就在家中招妓,甚至还把妻子的嫁妆送给游妓,真是十足的混蛋。

“哎我说。”掌柜看了看公子瑾光溜溜的下巴,“你是哪家的小子?这是不是偷的家里的东西?这珍珠被打磨抛光过,就是为了把外面那层胶打掉吧,我劝你老实点啊,不然我让人去报官了。”

公子瑾一摸下巴,才想起来胡子早就收拾掉了,于是胡乱找了个借口,一溜烟跑回了府衙。

待回到了府衙,公子瑾径直去找了严捕头,严捕头对公子瑾的再次到来毫不意外,寒暄之后,公子瑾直言,想要查阅本府记录百姓家庭情况的户志。

严捕头问道:“国婿查阅户志,目的是否与之前发生的连环命案有关?”

公子瑾身子一僵,有点心虚,难道严捕头已经知道了自己偷偷去看过卷宗?

严捕头呵呵一笑:“国婿不必紧张,我知道那晚国婿曾和公主偷偷潜入书册库,查看了命案卷宗。”

公子瑾握拳抵在嘴边,咳了两声:“咳咳……你是怎么知道的?”

“卑职在第二天早上就发现了。”严捕头耐心地解释着:“那天早上,卑职打开书册库的门时,发现门口的地面上有浮土脚印,这脚印压在陈旧脚印的上面,处于最上层,显然是刚刚留下的。卑职细细观察这脚印,发现这脚印是一大一小两种,不过,这两种脚印皆印痕平滑,边缘整齐,是革质鞋底留下的,而府上能穿革质鞋底的鞋的,除了府官,就只有国婿和……”

公子瑾赞道:“严捕头不愧是灵州名捕,果然名不虚传,从那小小的脚印,就能看出这么多门道来。”

严捕头笑道:“国婿过誉了。而且卑职还知道,国婿是从换气窗进来的。换气窗下面的书架,放置的都是些陈年卷宗,鲜有人去,因此地面上有不少浮土,脚印正是从这里开始出现的,国婿从换气窗跳下来后,鞋底便沾上了浮土,留下了减层脚印,在查找卷宗的过程中,又将脚印留在了门口附近的陈旧脚印上面,形成加层脚印……”

公子瑾饶有兴趣地听着。

“脚印最后停留的位置,就在放着连环命案卷宗的书架前,卑职查看卷宗后,发现卷宗的摆放方式和小纸条的摆放位置,均已发生了变化,因此……”

公子瑾听完这一连串推理,问道:“严捕头既已发现我偷看了卷宗,为何不将此事上报?”

严捕头回道:“府官大人只下令,不得谈论案情有关之事,但国婿是自行前去查看的,且卷宗没有丢失,卑职就没有上报。”

公子瑾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夸还是该贬,严捕头的确是支好箭,却只能飞向弓射去的方向。自己发现的绿柳和珍珠的线索,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其他捕快很快拿来了记录着与命案有关之人的家庭情况的户志,公子瑾看着这几卷户志,页脚都被翻得卷了边,想必严捕头和其他捕快也一定查阅了很多次。严捕头看着公子瑾有些犹豫,便说道:“国婿尽管查看,说不定可以发现到新的线索,卑职们被这些案子困扰许久,当局者迷也说不定。”

公子瑾感激地看了一眼严捕头,开始查看起来,正在聚精会神之时,手里的户志却忽然被人抽走了。

公子瑾打了个激灵,抬眼一看,璃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捕房,正噘着嘴站在自己面前,被抽走的户志也被璃儿藏在身后:“从来没见你这么认真过,那个,该用晚膳了。”

公子瑾见璃儿亲自来寻找自己,有些期待地问:“今日晚膳吃什么?”

“炖猪脚!”

“天天吃炖猪脚啊!”公子瑾大失所望。

“再吃半个月,应该就不用吃了。”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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