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过关 亲自送您去皇陵
郁俊杰挠挠头说“赵大人只是个兵部侍郎,家里的人员也比较简单,赵家长子赵子卿现在边关,尚未婚配。
赵大人的父亲已经去世多年,家里也就是其母亲赵贺氏和夫人郝婉玉,几房姨娘也都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世...对了,这个晴姨娘好像是赵老夫人的外甥女!”皇上和秦明对视一眼,晴姨娘?!
皇上在御书房挂着的一幅画前面站了很久,这是父皇让他画的他心中的江山的样子!
叹了口气,皇上从书架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枚玉佩,这是皇子定亲专用的龙凤配,凤配在赵天成手里。
他登基的时候除了皇位什么都没有,大臣们议事言必称若是凌王在会怎么样!每天上朝的心情比上战场还难受,还只能生气不能动手!
他日日在朝堂上煎熬,后宫里母后三天两头责打他的嫔妃,就在这种情形之下,皇后隔几天就把上官家的那个丫头带进宫在他跟前刷存在感,只要他去昭阳宫皇后就说要给煜捷订亲。
终于,在母后又一次责打了一个嫔妃之后,他终于忍无可忍,把所有的嫔妃都叫到春休宫,把那个招了母后不痛快的嫔妃当着母后的面打死!
“母后,您不是说皇后成天把上官长安的那个丫头弄进宫来,一点规矩都没有吗!本来朕今天要把那个丫头抓来一起打死的,黄兴说那个丫头回家了。
这样,今天先把皇后打死,黄兴,下次那个丫头再无旨进宫直接打死,就说是母后的意思,母后,您看这样行吗?”
“皇上,你这是在哪受了气,到哀家这里来出气了,要不你把哀家也打死?”
看着母后那充满挑衅的目光,皇上的心彻底凉了,国库空虚,边关不稳,朝臣敷衍,后宫掣肘,一个个都当他好欺负吗?
“母后,朕一直没想明白到底是谁让母后不开心,昨晚,父皇给朕托梦,朕才明白!是朕不孝,把母后困在后宫!
母后,您放心,您哪天不想在这春休宫待了,朕马上就送您去皇陵陪伴父皇!是儿子不孝,忽视了母后和父皇伉俪情深,现在天人永隔,母后的心情怎么能好呢?
母后,您想哪天去?朕亲自把您送到父皇身边去!现在就去也行,马上动身!黄兴,传旨…”
“皇上!今天的事情是哀家不对,其实,越嫔也没说什么…”
看一眼跪在旁边瑟瑟发抖的皇后,太后把火发在皇后身上“皇后,哀家今天正式警告你,皇宫是皇上的皇宫,不是你们上官家的皇宫,你们家的那些丫头再要无旨进宫…陈元!”
“奴才在!”
“刚才皇上的话听见了吗?以后上官家的那些不相干的人再敢无旨进宫,你就直接把人带过来,哀家这里枯井多得很,哀家不嫌晦气!”
“是!”
那件事以后,后宫大概安生了三四年吧…
三四年后,朝政渐渐理顺,母后也不再生事,表面上看着母慈子孝,皇后又提起了煜捷的婚事,这一次他给了皇后一个耳光!
“天成,陪朕去趟静安寺吧!”
“皇上,您心情不好?”
“皇后又开始闹腾煜捷的婚事了,刚才朕甩了她一个耳光!”
“皇上,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朕知道,可是怎么办呢?朝政刚刚稳定一点,熊太师的儿子因为救灾殉国了,朕…”
“皇上,臣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娘也成天闹腾着要给我纳妾,婉玉又有了身孕…”
“郝氏有了身孕?”
“是啊,怎么了?”
“几个月了?”
“不到五个月吧!”
“天成,朕跟你商量件事!”
“皇上,您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商量…您可不要吓我!”
“天成,你先等一下!黄兴,让崔太医去赵家,赵大人的夫人怀孕了,让他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
“遵旨!”
“天成,朕想这样……”
赵天成被皇上吓到了“订亲?!皇上,这个玩笑可不能开,大皇子是嫡子,臣不过是个巡防营的统领,这可是犯忌讳的事!”
“现在还顾不上这些,你先帮朕过了这一关……”
很快崔太医回来了“启禀皇上,赵夫人现在已经五个月身孕,赵夫人和胎儿一切均好!赵夫人阳脉强劲,若不出臣所料,赵夫人这一胎又是个公子!恭喜赵大人!”
皇上却说“崔太医,此事你不可对第四个人说起,若有人问,你只说赵夫人身体康健即可,赵夫人怀的是位小姐!”
崔太医一脸不解“皇上……”
“崔太医,朕也不想瞒你,皇后想干什么你也知道,赵大人于朕有救命之恩,朕要给他未出世的女儿和煜捷赐婚,你懂吗?”
崔太医是个正直的人,一个头磕在地上,抬起头就换了说辞“皇上,赵夫人怀的是位小姐,臣以身家性命担保!”
“爱卿的忠心朕记住了!”
皇上把玉佩放回盒子,又把盒子放回书架上“来人!”他决定马上弄清楚这件事!
“皇上!”
一个黑衣侍卫单膝跪在了皇上面前,之前都不知道他藏在哪里。
“去查一下赵天成家里的事情,看京兆尹如何办理这个案子!”
黑衣侍卫猛地抬起了头,满脸的不解,他们是皇上的近身侍卫,能让他们插手的必定是关系到皇上安危的大事!但是,能做皇上的近身侍卫,除了武功高,头脑也必须清楚,只是一愣神,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皇上,您怀疑和宫里有关?”
皇上的眼里划过一丝危险的光芒“郁俊杰说的很清楚,一个从三品兵部侍郎,家庭关系简单,如果没有人承诺什么,一个姨娘,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若说这件事情是冲着赵夫人去的,朕不信!想必,赵天成也不信!
赵小姐回京尚不足月,在她离京期间,赵夫人千里奔波都安然无事!
今天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冲着赵小姐去的!你去给朕查,彻查!不管牵连到谁,朕要知道真相!”
“是,卑职明白!”
侍卫退出去后,皇上又盯着墙上的那幅画看了一会,这是父皇重病之中让他画的,父皇让他画出自己的心!
画面上黄沙漫天,人影模糊,除了他和父皇没人知道这幅画的真正含义,风沙下的甘州城难见天日,这是大周的疆土!
第二天下了早朝,皇上没有去御书房,直接回了寝宫“来人,更衣!”
“皇上,您要去哪?”
“去战王府!”
战王府的书房里,兄弟两人摆好了棋盘相对而弈,侍从上了茶,战王挥手让人退下。
“七哥,你的腿好点了吗?皇叔回来了,过几天请他来给你看看!
番邦进贡了一张白驼皮,说是冬天埋在雪底下都不会感觉冷,朕给你带来了,你让七嫂给你做个护膝和绑腿,再做一个腰靠,朕觉得差不多够了!”
从即位起,皇上从来不让自己的皇兄行礼,一直都以兄弟相称。
“皇上有心了,看来这个冬天我不会太受罪了,我的身体就这个样子了!皇叔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皇上就不用太操心了!
我这情况比宁王可好多了,听太医说,老头子的关节都变形了,一到阴雨天,疼的能缩成一团...
过几天天冷了,就让他跟着我到温泉行宫去算了,老头子也挺可怜的,说起来他也算是我行军打仗的师父呢!”
战王三十多岁的年龄,在脸上看不出明显的岁月的痕迹,身材清瘦匀称,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
战王身体不好,还不到深秋的天气,椅子上铺着一张白虎皮,腿上盖着一张薄毯,再看皇上,也就穿了一件夹袍而已。
“你看着办吧,你们都是大周的功臣,但凡有办法医治,朕也不能让你们受这份罪啊!
想想那些普通的将士们,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如果这个难关克服不了,西北的大军就没有战斗力,最要紧的是怕三哥也会得你这种病!朕一直叫三哥回来,可三哥就是不肯!”
皇上说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满是心痛的表情。
“皇上这是怎么了?皇帝当久了,没把心练硬,倒是学着多愁善感了!您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吗?我看皇上的眼圈都发青了,看着也很疲惫!”
皇上的情绪有一点激动“如果说当了皇帝就意味着六亲不认,冷心冷情,阴狠嗜杀,那朕宁可不当这个皇帝!再说江山为重,也不能为了皇位就做个孤家寡人吧?”
战王紧跟着投下一子,然后叹口气“是啊,江山为重!”战王说着仰了一下头“我记得皇上的那个少年兄弟,现在是兵部侍郎,听说他家出事了?”
“不是赵天成,是他的夫人,昨天,朕正在和皇叔下棋...”
皇上的口气变得有点沉重,他真的不想事情变成他想的那样。
“就是昨天闹得沸沸扬扬,说是姨娘杀主母和嫡女,到底怎么回事?那丫头身手可不弱!”
“嗯,暂时是这样,可是,七哥也不相信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