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淋雨和迟到和考试
“叮铃铃～”
一年级c班的教室里。
现在是第一节课的下课时间，作为第二周的最后一天，今天将会举行考试，分别为国语、数学、英语、地理、生物、历史、物理、化学、人文常识、政治这10个科目。
而昨天已经结束了五个科目的测试，今天是剩下的五个科目。
七濑老师站在讲台上，收好历史的试卷，班级里的学生们都已经上交，但这不是全部——她把目光投向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座位上的少年。
他的头发稍显湿润，脱下外套，只穿着白色的衬衫在教室里，正握着笔奋在试卷写下答案。
七濑老师见状有点生气，于是她伸手敲了敲讲台。
“还有没有交的同学吗？”
话音落下，早川望的笔尖断了，在试卷上留下一个黑色墨点。
生气了——他一边心想，一边不爽的拿出自动铅笔芯更换，长长的铅笔芯被他推进去，组装好的自动铅笔重新使用。
接着移动试卷，在空白的名字栏留笔。
「一年级c班，早川望」
拿起试卷走到七濑老师的面，早川望放下试卷，打算转身留下背影表达自己的不愉快。
但七濑老师喊住了他，语气严肃：
“早川，跟我一起来办公室一趟。”
于是转身的背又转回来，早川望跟在七濑老师的身后往职员室走去，沉默是他最后的不愉快。
走廊外是清晰可见的雨滴。
推开门进入到职员办公室，七濑老师放下试卷，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副「你可以解释一下」的表情，看向早川望。
于是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早川望开口——
“啊嚏……”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此时，安静的一年级c班里只有窗外飘远的雨声和沙沙沙的笔声，负责监考的七濑老师坐在讲台的椅边，手上拿着龙之介的《万叶集》在品读。
兴许是有些眼睛疲倦，尔后她放下了书。
台下，长骏的学生们都很努力的奋笔疾书，用自己的方法解决问卷的难题。
于是七濑老师下去走了一圈。
在走到咲太有马的附近时，七濑老师的脚步停了下来——这并不是因为咲太有马正一脸虔诚的投出数字铅笔，然后睁开眼发现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七濑老师于是手足无措。
而是后面，空缺的座位上，试卷雪白。
早川望没有来。
七濑老师沉默，正打算第三遍确认自己的联系通路上，是否有收到请假的消息时候——像是在回应期待，教室的门被推开。
淋了雨…不，应该更正为淋了一场大雨的早川望站在门外，他视线环顾了教室一圈，然后看见七濑老师的时候。
他生气的有些不愉快地问候出了礼貌的话语。
“早上好。”
“……”
鸦雀无声的教室里面，同学目送着早川望走入，坐下，摊开试卷，脱掉外套。
像是在表演一场默剧，全班配合着演出。
直到早川望拿出笔奋笔疾书，众人才收回目光，想起来现在还在考试。
笔声再起。
但七濑老师脸色有点难堪，走到身边有点想要对早川望说什么，可好像被完全无视了的感受，让她最后回到了讲台上。
于是矛盾产生了。
那是教师和学生的矛盾。
“迟到了为什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因为生气了。”
“那我现在也生气了，可以做不讲理的事情吗？”
“不知道，但是我真的生气了。”
“早川君。”
“唔……我在。”
“现在，回去，立刻，写一份关于今天早上迟到的检讨书，还有一份对于老师有何不满的报告书——我要今天下午放学之前就看到。”
“啊？不是…七濑老师我——”
“我生气了，快点出去。”
“……”
“那个……”
“快点，出去，老师生气了。”
“……老师再见…”
等到早川望离开后的职员办公室里，两位女老师安慰郁闷的七濑老师，像是闺蜜在安慰和男朋友吵架的女朋友。
……
……
……
「…起床的时候因为灰蒙蒙所以以为六点…」
「…被窝太过温暖也有部分的责任…」
「…梦境里面的兔女郎（抱歉划死）没有什么…」
“啊嚏……”
一年级c班的教室里面。
考试已经结束，现在是课间的十分钟。
早川望坐在座位上，抽抽鼻子，看着面前的白纸，感到了些许凉意。
作为一个合格的优秀帅哥，应该有着良好的自我修养，不把自己愤怒迁怒于他人，表现于外在，就是修养素质的体现之一。
可回想发生的事情，今天早上的确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有愧于帅哥之名…明明七濑老师还小声问了句怎么淋雨了，但早川望没有回答。
因为想起那个画面他就生气，所以他没有回答。
但这不是不回应关心的理由。
‘可恶的有钱人…’
生气的目标应该要准确，回想起在雨幕中极急驰而过的黑色轿车，早川望就眉头皱起。
明明哼到了onelastkiss的高潮，还刚刚好收到了妹妹的line回信，两件开心的事情加在一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手机被水侵蚀开机不能，溅起的水幕从头到尾临湿了个遍。
开心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
车车的速度之快，等早川望回过神来，就只能看见扬长而去的车尾灯和一点点的车牌号。
想到这里，他又生气了。
于是表现在外在为——
“啊嚏……”
想要纸巾。
早川望抽抽鼻子。
“别感冒了啊……看你打几个喷嚏了。”
这时，从外面回来的咲太有马刚刚好看见早川望打喷嚏的一幕，于是递过来一包纸巾。
早川望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
“谢谢。”
“嘛…客气什么，话说你怎么今天早上迟到了？还淋湿的跟个落汤鸡一样。”
“不要问，我不想回忆。”
“……”咲太有马看着一副司马脸的早川望，在心中默默脑补出和美少女的邂逅。
GALGAmE经典回。
“好吧，你不说我也不问了。”咲太有马坐到早川望的前面，“话说下节课的数学可以借我抄吗？”
“你自己不会吗？”
“我只知道sincos和tan。”
早川望思绪一顿，回想起某一次课间的聊天，cos和cos之间跨越的距离是璀璨浪漫的银河，想到这里早川望郑重地点头同意。
低下眼眸，检讨书其一还没有写完。
早川望正打算继续写检讨的时候，咲太有马又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电影票。
“对了，星期六的《咆哮的深渊之母～米娜桑的触手和爱和魔法少女》别忘记了。”
早川望：“？”
眉头一皱，熔岩巨兽，早川望满脸困惑：
“你在说什么？”
“电影名字，魔法少女米娜桑的正统续作，四月档的大人气你不知道？”
“我觉得正常人都不知道。”
早川望重新低头，写着检讨书其一。
“切，死现充。”咲太有马嫉妒般地吐槽，把票拍在桌子上，“星期六中午，秋叶原的车站门口见面，早上十一点，别忘记了。”
写检讨书的早川望回应：
“哦。”
“千万别迟到啊，我可不想一个人和鹤香呆在一起。”
“哦。”
“秋叶原车站门口，十一点，一定。”
“哦。”
“不来是狗。”
“哦。”
沉默片刻后，咲太有马对早川望翻白眼，竖起中指表达友谊。
好在这次没有“哦”的回复，因为低头写检讨书的早川望并没有看见这个白眼。
翻过这一页纸，大概五百来个字，对于迟到的歉意差不多这么多就足够了…
主要是第二篇，早川望心情有点微妙。
回忆话语‘现在，立刻，马上写一份关于今天早上迟到的检讨书，还有一份对于老师有何不满的报告书……’
尽管生气的七濑老师也很可爱，可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需要去认真的回答——不可能像敷衍雾枝花溪一样，回应一句未来可期。
七濑老师的「未来」已经很美满了。
不需要期待了。
所以不能敷衍。
十分钟的课间时间很快过去，早川望回过神来，收好一字未动的第二份检讨书……
唔，或者更正为七濑老师的不满的报告？因为七濑老师是这样要求的。
但等等，如果这样的话，倒不如直接缩写为七濑老师报告书？
要是「七濑老师报告书」这个命题的话，早川望倒是信手捏来。
就这样，在走神的思绪中，早川望考完了第二项的科目。
游走的沙沙的笔声在之后替代了雨声。
渐渐地，时间来到中午。
窗外的雨势已经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