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出江湖
待“铁蹄军”临近,琴吟大喝一声:“来者是谁?”
对面的那群人明显一愣,其中一个首领喊道:“若你们现在留下武器钱财,或许可以留你们一条生路。”
琴吟冷哼一声:“铁蹄军杀人不眨眼,没听哪一次能留下钱财就饶人性命。”
喊话的那人明显慌了手脚,一时之间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另一个人喊道:“少废话,要想活命,留下钱财赶紧走人!”
琴吟哂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大声怒斥道:“中原弟子堂堂正正,却要伪装成江湖恶人,居心何在?”
“铁蹄军”看自己计划被一个小丫头识破,但是又料想到这边的人应该没和阴阳帮交过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有阳关道你们不走,偏偏跑来送死,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言罢,直接奔琴吟而来。
话多者必死,聪明又话多者多死一次!
琴吟急忙出手相抵,谁知道自己练功是一回事,真刀实枪又是另一回事,这胳膊腿活动起来,和自己练习时候完全不一样,与人对战勉勉强强。
在场之人有些误信这伙伪军就是真的阴阳帮,一看双方交手,早就吓得屁滚尿流,慌忙逃走,一些自诩武功高强之人侠肝义胆,欲趁机除此祸害,双方打得激烈。
胥迟在屋里一边品茗尝菜,一边嗤笑琴吟多管闲事。琴吟被这几个人打的节节败退,快撑不住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师傅,他武功一定非同一般,于是顺势引这群人进屋,自己则直接跑到胥迟旁边,颇有些狗仗人势的意味。
这几个戴着黑狐面具的大汉,看到胥迟都愣了一下,其中一人双脚往后措了几步想要逃跑,被一个大汉拉住,问道:“阁下莫不是胥无常!”
“哦?你们认得我?”胥迟回忆了一下,和他交手过的小帮小派太多了,这伙人又都带着面具,胥迟根本记不起这些人是谁。
只见那人摘下面具,红彤彤的脸上右眼处一道十厘米的伤疤,配上他那浓密的络腮胡子,更显凶神恶煞。
胥迟看到这刀疤,确实是自己的凌霄剑所伤,又仔细看了看这人,确实没什么印象。
“当年你灭赤门,走关下,可还记得?”
胥迟想了一会儿,问道,“你们是赤门之人?”
“不,我们是仇门!”
仇门就说你们仇门的事,提什么赤门呢?胥迟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仇家,要不然又免不了一顿周旋,于是满脸堆笑,起身作揖,说道:“原来是仇门七侠!失敬失敬!”
胥迟久处江湖,交恶甚多,如今重出江湖,讨债者定会络绎不绝。
“那您脸上这伤疤?”胥迟问道。
“拜您所赐!”红脸络腮胡子说道。
“这话从何说起?我退居江湖已久,不知何时给贵派造成过麻烦?”
“当年仇门与赤门为争夺关下地界,大打出手,不知道您怎么突然就冒了出来,看到有烈焰标志的赤门人就杀,我这刀疤是被您误伤的!”
“......”胥迟无语,误伤确实是他能出来的事。
“那次恶战,我仇门胜虽胜,但也胜之不武。后来赤门侥幸生还的余党,误认为您是我们的帮手,又回来讨债,暗害了我们几个兄弟,如今仇门七侠只剩在这的兄弟三人。”
琴吟在后面听的热闹,插了句:“那这怪不得我师父。”
胥迟瞟了眼琴吟,刚张口准备说话,那边就把话抢了过去,好奇的问道:“那你们冒充阴阳帮是何目的?”
“仇赤一带干旱无雨,今年颗粒无收,寨子里的兄弟们实在难过,没有办法我们哥几个才出此下策,想着借阴阳帮名声来这边混口吃食,没想到在这碰到胥迟大侠了。”
胥迟尴尬的笑了笑,刚出山就遇到麻烦,自己属实也是没想到。
琴吟严肃起来,问道:“阴阳帮是何门派,你们可知晓?”
“天下谁人不知!”红脸的仇门大侠说道。
“那你们还敢这么做,要是被阴阳帮知道了,定会找你们麻烦。”琴吟提醒这几位仇门大侠,觉得他们自找麻烦。
“麻烦不麻烦的,饿死也是死,战死也是死,横竖都是一死,肯定得折腾折腾。也就不怕那个了。”
琴吟倒是欣赏他们这豁达的人生态度!
仇门三侠跑到外面止战,但已经为时尚晚,吉嘎等人本就是江湖高手,一些宵小之辈又怎能招架住他们的一招一式,几句话的时间外面早已死的死伤的伤了,仇门三侠看到自家兄弟伤残至此,十分气愤,挥起大刀就砍了过去!
吉嘎身形高大魁梧,豹眼圆睁,麦色的胳膊上一道道青筋暴起,显然杀红了眼的模样,胥迟蹙了蹙眉,这打法和当年一模一样,也许是心中有气,便出手帮忙,只见自己的几个分身左右夹击吉嘎,吉嘎突然被无数分身攻击,有些不知所措,打完左边,右边的那个又来了,打完右边,后边的又打了过来,不一会就气喘吁吁,败下阵来。
江湖中会人影分身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刚才那人的分身又十分眼熟,吉嘎忽然惊醒,脱口而出:“胥无常!!!”
吉嘎旁边常伴一名文弱书生,名叫卜星,其面白目明,足智多谋,是吉嘎身边的文士,看到胥无常出手相助,不禁心里一紧。
几年前青城一派掌门于君清六十大寿,宴请四方武林,江湖四大帮派之一的南溟掌门—司徒徙,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打败青城山于君清,夺得武林盟主的地位,于是他在后花园趁其不备以暗器“索命银针”封其穴道经络,致使于君清无法运气发功,司徒徙刚要除掉于君清,胥迟及时过来,俩人大战了几个回合,司徒徙逐渐败下阵来。
那时候的胥迟刚被青城山考核掉,并没有成为于君清的亲传弟子。
司徒徙一开始并没有把胥迟这个毛头小子当回事,但是随着俩人越战越激烈,几个回合下来,司徒徙感觉到自己力不从心,一招一式都被胥迟吸到自己那里为自己所用,而且除了青城山的剑法,这厮甚至还学了一些旁门外道,剑术、杖法、近战的拳法、腿法,交叉出招,让人躲闪不及。
若继续交手,自己内力极有可能被其尽数打散,最后在数招内毙命,而且寿宴偷袭,本就是自己不对在先,若在此继续大动干戈肯定会引起骚动,于是司徒徙做逃跑状,引胥迟追赶,直到青城山下,司徒徙给南溟弟子抛去暗号,数十名南溟弟子,蜂拥而上,而那时候吉嘎还是个青涩少年,最是意气风发,带头包围住胥迟,一开始胥迟的凌霄剑下还能留人性命,点到为止。
可是好心总被当做软弱可欺!南溟弟子好像不杀死自己不罢休,一波又一波,以多打一,像蟑螂一样恶心。
胥迟被逼红了双眼,可是他不想认输,怒吼一声,幻化出无数个自己,每一个自己都提着一把凌霄宝剑,每个分身与南溟弟子对抗,真身则追到司徒徙与之交战,南溟弟子从没见过这个阵仗,刚刚打跑一个胥迟,又来一个胥迟,人影憧憧,让人分不清虚实。
此时胥迟衣衫褴褛,脸上身上全是血渍,右手拖着自己凌霄剑朝司徒徙走了过去,一个移步幻影站在司徒徙面前,司徒徙瑟瑟发抖,恳请胥迟饶命,称自己以后一定本本分分,不再觊觎武林盟主之位,非得盟主之令不入青城地界。
胥迟浑身血渍,仰天大笑,“小人之言最不可信!”
可碍于司徒徙的身份,胥迟不好直接杀他,便把剑在自己手里打了个旋,将其脚筋挑出,抛到二里开外。司徒徙哀嚎之声贯彻云霄,自此成为了残废,这一幕恰巧被刚下山的众门派掌门弟子看到,众人十分惊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
“这人疯了啊!”
“怎么能下手如此狠毒呢?”
“亏他还是正派弟子呢!”
在场的人议论纷纷,没人知道在这之前司徒徙做了什么,只知道司徒徙是四大门派之一南溟派掌门,其武功高强,为人仗义,深受大家爱戴……
矛头全部指向胥迟,而他——人微言轻。
胥迟剑眉微扬,脸上身上挂满了血渍,双眼猩红一片,他扫视一圈众人,冷哼一声,自此正式离开了青城山,从那以后,青城山少了一名弟子,但“败类金银榜”上前四位多了一个名字“胥无常”。
一个籍籍无名的少年,战败了四大门派之一的掌门,经此一战,胥迟名声大噪!
胥迟为人恩怨分明,但是容易极端,所以即使是除恶,其所作所为也总不被那些自诩正义道德之人认可,久之坊间便有了口水诗来形容胥迟之凶狠:“胥迟让你三更死,无常五更来收人”。
卜星跑到俩人中间掺和了几招,找准时机拉着吉嘎就要离开。
但是仇门兄弟非死即伤,又怎能轻易放过他们?双方僵持不下,琴吟无奈,骂道:真是一根筋的莽夫,明明自己有错在先,还没事找事!但是又想到他们也是为了寨子里的父老乡亲,心生同情,便在其间帮忙周旋。
拉扯间,怀间经书掉出,封皮上“杖心法典”四个梵文大字赫然醒目,别人不认识就罢了,卜星祖籍西域,一眼就认出这东西就是帮主嘱咐拿到手的宝贝,眼疾手快,捡起宝典,乐呵呵地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未等琴吟反应过来,卜星已经拉着吉嘎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