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逼问身世
洛楠楠看一眼银肴,瞬间红了眼眶,她像是极力忍泪,我见犹怜的模样惹人怜爱。
一套表情做下来,可惜抛媚眼给瞎子看。
院中没有一个正常人,对她这副样子无动于衷,最后她哭着跑了,留下一个坚强倔强的背影。
银肴若有所思:“你不喜欢她。”
“我都表示这么明显,还用问吗?”洛曦翻了记白眼。
打发南栀收拾客房,她回到自己主院,有些事情,她要捋一捋。
“……”
次日,阴雨连绵——
洛曦背靠着院门,躺在摇椅里拿着舆图勾勾画画。
“这些地方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吗?”
蓦地,斜刺里伸出一只修长却疤痕遍布的大手,在洛曦标注的某处点了点。
突然出现的人和声音吓了她一跳,身体从摇椅里弹起,拍着胸脯退后一步:“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
银肴站在原地,狭眸眯起,看着小家伙一系列动作,半晌后勾唇:“戏过了。”
“你应该第一时间收起舆图,而不是像这样夸张的跳开。”
洛曦:“???”遇上对手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承认是不可能承认,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
银肴慢慢理了理一看就很贵的衣袍,语气慢条斯理:
“躺椅背对大门,你不是故意引诱本王,难道在充当门神?”
他旋身坐在洛曦坐过的摇椅里,勾勾手指:“我不喜欢绕弯子,有什么目的直说。”
洛曦也不装了,直白摊开舆图:“王爷,有一种高温长在山里的燃料,你有兴趣么?”
是的!想开采煤矿,要么与朝廷合作,要么她造反。
为了挖点煤造反,洛曦觉得亏,既然这位大佛主动送上门……不用白不用。
听到‘高温燃料’银肴正色起来,坐直身子问:“温度有多高?”
“是木炭的一倍甚至更高。”讲度数也不懂,洛曦笼统回答。
闻言,银肴狭眸一深,脑子活泛起来。
大庸炼铁技术落后,如果把木炭换成煤,高温煅烧下,是不是能剔除铁中更多杂质?
他把设想与洛曦说了。
后者沉吟一会,“木炭气孔度较大,能燃烧充分,使料柱具有良好的透气性。”
“而煤的气孔度小,透气性很差,在炉内受热后容易碎,更使炉内料层凝结堵塞,从而影响正常冶炼。”
“以煤为燃料炼铁可行,设备……也就是熔炉需要改化。”
“或者通过炼焦把煤变成焦炭,你有兴趣,两者皆可试试。”
“你果然懂!”银肴长长吐出口浊气,双眼绽出金光,洛曦的话他虽不完全明白,也可以听懂大概。
两人就此,展开一个多时辰的讨论,最后银肴真心向洛曦发出邀请:
“你可能帮助大庸改进现有的炼铁技术吗?”
然后意味深长补充:“放心!陛下是为明君,绝不会亏待你。”
“再给我个二百五吗?”洛曦脱口而出,她可记得脱粒机那二百五十金呢!
不过这也是个机会,让朝廷正视的机会。
她不怕朝廷卸磨杀驴或者囚为己用,正好嫌椅子不舒服,换成龙椅试试。
而且,她这么做也有更深层的含义。
想清楚利弊,洛曦爽快答应:“改进技术可以,但不是现在,武举在即,我现在没时间。”
“还有!消息先别说出去啊,到时候再说。”
“……”
等银肴心满意足离开,陆云锦施施然从二楼踱步下来,直视洛曦双眼:“你在试探什么?”
洛曦打哈哈,“我有颗谋反的心,苦于师出无名,这不试试朝廷给不给孩子机会。”
舔了舔干涩的唇,这家伙可真敏锐啊!
什么都逃不过他双眼。
见她不想说,陆云锦并没有逼问,而道:“在大庸你可以不相信皇帝,后背永远可以交给漠王。”
评价这么高吗?
不禁好奇:“你俩啥关系?”
“亦师亦友。”陆云锦指的是前世,洛曦显然也听明白了,转移话题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陆云锦晃了晃手中信笺,“你说这个啊……京城极品们写来的信。”
“快快拿给我看看。”洛曦迫不及待想看看极品在她教导下,能给渣爹“妓”母带去多少欢乐。
一目十行读完信,洛曦啧了声,“你这极品奶奶还挺聪明的,活学活用。”
陆云锦想,不聪明也生不出坐上侯位的儿子。
洛曦屈指敲击着桌面,声音透过纸背传出,“信上写,那对人渣被拿捏一阵,恶毒继母开始反击了。”
这封信,既是炫耀,也是请教后续。
洛曦不知想到什么好玩的,没忍住……笑得花枝乱颤。
见她“咯咯咯咯”差点笑成一只小母鸡,陆云锦挑眉,“想到什么了?”
“知道‘发疯文学’吗?”她神秘兮兮问。
陆云锦摇头。
洛曦翻出张信纸,第一排写下四个大字“发疯文学”……
“……”
吃过晚饭,银肴带人向洛曦告别,承诺会尽快派人先找到煤矿,然后约定好京城再见!
待人离去,确定陆云锦睡下,洛曦手腕翻转,从空间取出枯骨锤,拎着前往洛家。
她到时候,洛家人已经睡下。
洛楠楠不知去了哪,没在家。
正好,方便她接下来动作,没有惊动任何人进到老太太的东屋。
黑暗中,看着她横肉遍布的老脸,浅色的瞳仁变成暗紫色。
老太太是被一阵“笃笃”什么敲击桌面的声音唤醒,睁眼就对上一双绚丽的紫眸。
意识不知不觉下,陷入一片恍惚。
老爷子则陷入更深一层的睡梦。
洛曦动作骤歇,她开口问的第一句话:“洛曦是你亲孙子吗?”
老太太双眼愈发迷茫,耷拉的嘴角动了动:“当然是。”
“那你为什么苛待她?”
“为什么?当然是不喜欢了。”
洛曦深吸口气,不喜欢?很好,很强大的理由,看来这个老太婆并不知道什么。
黑夜里,目光幽幽望向便宜爹娘的西屋……
“……”
京城——
此时的陆老太深陷淋雨,被一群要债的堵在巷道,新买的丫鬟在身后簌簌发抖。
“老太婆!不管你长子是平西候还是平北猴,白纸黑字在此,你儿欠下赌坊一千八百两。”
“这钱今个您是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否则兄弟们就要照章办事,打断他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