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清水音梦无法理解
风间飞鸟原本就没打算骂人，他只是把刚才的事当成一个小意外，他相信那个服务员不是故意的。
餐厅经理的这番话也让他的感受很好，他对这家餐厅的观感更好了一点。
“没关系，刚才只是意外。不过能免单的话我挺高兴的，原本这顿也是这位小姐请客，我自己可消费不起。”风间飞鸟朝清水音梦眨了眨眼，“衣服赔偿就不必了，只是一件普通衬衫，刚才那盘汤都比它贵，待会洗好给我就行。”
风间飞鸟的回应让宫本介夫愣住了，他之前猜测过客人各种可能的反应，唯独这种回应他想都没想过。
不但不追究餐厅的责任，还自爆其短，说自己消费不起？甚至还开玩笑说自己的衣服不如一道汤？
宫本介夫完全不相信他说的话，他来之前看过客人的点单，客人点的餐前酒都是他们餐厅最贵的，而且从酒水和主食的搭配就能看出来这几位客人非常熟悉法餐，所以她们应该经常吃才对。而且他刚才匆匆一瞥就看出旁边这位美丽的女客人身上的配饰价值不菲，能让这样的女士请客，男客人的身家肯定不会差到哪去。
“非常感谢您的理解！”宫本介夫把客人的回应当成是罕见的大度，他再次深深的弯腰表示感谢。
“几位请慢用，我就不打扰各位用餐了。”
……
刚才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风间飞鸟的胃口，餐厅经理走后，他就开始享用自己面前的鹅肝。
清水真夜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什么，风间飞鸟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远超年龄的成熟和稳重，现在又多了一个优点：温柔。
刚才的意外如果如果发生在她身上，她的应对应该会和风间君差不多。
“你怎么不吃了，经理刚才说免单了。”
风间飞鸟品尝鹅肝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对面的清水音梦看着他发愣，疑惑的问道。
“啊？额……没什么，我吃饱了。”
清水音梦有些郁闷。
宽厚的人她不是没见过，但是像刚才风间飞鸟那样毫无负担的自曝其短是怎么回事？
当着姐姐的面他不觉得丢脸吗？
居然还说什么自己的衣服没有汤贵……
清水音梦非常确定眼前的高中生喜欢姐姐，他看姐姐眼神已经再明白不过了。但看着对面少年心满意足的品尝食物的样子，她心底多了一份疑惑。
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自信呢？没错，就是自信，即使消费不起这里的一切，他依然像平时一样镇定自若，看姐姐的眼神没有一丝闪躲，对待自己也是不卑不亢。
因为不知道“清水”这个姓氏的背景？还是“风间”其实也是个她不了解的财阀？
该不会，他也跟姐姐一样是个怪胎，把物质和权力当做自由的累赘？
想不通就不再想，清水真夜发了条信息给自己的助手：查一下风间飞鸟，今年在迦南读高二。
……
刚吃完饭，服务员就把风间飞鸟的衣服送过来了，虽然洗的很及时，但上面还是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非常抱歉，这些痕迹洗不掉了。”藤本弓子已经知道这位客人不追究她的责任，这让她感激的同时也更加愧疚。
“没关系，我最近长个子，它本来就不太合身了。”风间飞鸟安慰了一句，他说的是真话。
风间飞鸟再次借用了一下员工的更衣室，虽然衬衫还有痕迹，但套上外套就不太明显了，他总不能出去真的赤着膀子直接穿外套。
“真美，听说弓子把汤撒到客人身上了？”
“嗯，不过听说客人表示不追究。”
“欸，这么走运啊。”
“也不能说走运吧，不知道这下她会不会被辞退，亏她之前那么努力。”
“也是哦，那还是倒霉。”
……
听到员工的对话，风间飞鸟沉吟了一下，换好衣服后去了趟经理室，毕竟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他并不是个老好人，但对于不用付什么代价就能做的好事他还是愿意做的。
……
下午的外语角清水音梦没有再参与。
虽然没有试探出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她算是初步认可了风间飞鸟的性格，至于其他的背景，她晚上就会知道，因此没必要跟着两人了，反正姐姐的心思今天都不在她身上，她不想继续自讨没趣。
清水音梦走后，风间飞鸟自在许多。
他搞不懂为什么对方坚持认为自己喜欢她姐姐，问题在于她这个毫无根据的猜测还是对的……。
跟清水真夜的华语相比，风间飞鸟的西班牙语要差太多，他只是提前学了一下29个字母，因此下午的学习没办法用对话进行，清水真夜打算回去给他做一份详细的学习计划表。
没有了学习语言的名目，对话变得自由了许多。由于之前风间飞鸟住院时的经历，两人对彼此感兴趣的话题都很熟悉……这么一来，下午的逛街倒真的有点像约会了。
祗园狭窄的街道上。
没有教学的分心，【色欲】的影响开始发挥作用。
风间飞鸟只觉得身边的女子像个散发着香味的甜点，让他想要凑近一些，更近一些，去闻，去品尝。
“风间君。”
“嗯？”
“为什么老是看我。”
风间飞鸟被这句平淡的疑问吓了一激灵，被发现了……。
“中午没吃饱，真夜小姐身上很香，像中午吃的甜点。”风间飞鸟稳住心神，决定实话实说。
风间飞鸟的话让清水真夜微微皱眉，她扭头看向身边的少年，看到对方神色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咕~”风间飞鸟的肚子配合的叫了一声，他确实没吃饱，中午的饭量他能再来两份，不过眼下这声肚子叫倒是救了他一命。
他原本是打算跟清水真夜说自己接受考验的事，至于对方信不信，他也不知道。
“你……真饿了啊？”清水真夜瞪大美眸看着他，这才过了多久，时间还不到四点。
“嗯，真饿了，我饭量比较大。”
“那，要不去吃碗拉面？”
“嗯，你吃吗？”
“我不饿。”
两人进了一家拉面店。
清水真夜看着大快朵颐的风间飞鸟，有些惊奇，刚才她还以为对方在挑逗她，没想到是真的饿了。
应该是错觉。
自己已经大四了，对方才高二，虽然心里觉得不可能，不过清水真夜倒是第一次把眼前的少年看成是可能交往的对象看待。
清水真夜其实并不排斥交男朋友，只是她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和目前生活习惯根本没有他人插足的余地，甚至连她的妹妹都不行。
在她眼里，风间飞鸟是个比较聊得来的后辈，因为童年被霸凌的经历比较早熟，性格温和，跟她兴趣相近，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正在吃面的风间飞鸟并不清楚对面女人的心思，他暗自庆幸自己暂时不用把所有秘密都说出来。
他吃完面，两人又逛了一会才坐电车回家。
…………
晚上，一个充满熊猫玩偶的卧室。
“喂？”
“已经查好了？我知道了。”
清水音梦刚泡完澡就收到助手的电话，下午让她查的东西已经发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清水真夜打开电脑，开始查看风间飞鸟的资料。
“咦？祖父家是个渔民？到父亲这一代才是个律师？”
开篇的信息让清水音梦有些失望，她之前还以为对方家庭背景不错来着。
随着她继续往下看，玩味的表情慢慢消失。
“调查对象初中的时候父母离婚，从那以后自己一个人生活……”
“初一遇到同学霸凌要零花钱，被打的全身紫青……”
资料里有当时警察留档时拍的照片：一个看起来还很青涩的小飞鸟正“怯生生”的看着镜头，膝盖和胳膊能清晰看到紫青的痕迹。
“根据警察笔录，调查对象似乎受到严重的精神伤害，不但拒绝验伤，还坚称伤痕是自己画的……。”
“进入高中后，调查对象的偏差值始终保持在年级前十五，最近一学期保持在年级前十。”
“调查对象性格孤僻，只有两个要好的朋友，分别叫千夏英梨和武藏秀彰，两人的家庭背景……。”
……
清水真夜看着电脑上的资料默然无语。
如果不是她自己要求的调查，她实在难以相信资料中的调查对象就是今天和她一起吃午餐的风间飞鸟。
“他怎么……怎么就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