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上场表演
高山小鸟在开口之前已经犹豫了很久。
她看到了竹内伊知子从两周前开始为班级文化祭做的所有准备工作，也知道对方的母亲重病，目前正在住院。
和竹内伊知子有类似经历的她能够理解对方现在的心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竹内伊知子要比她更辛苦。自己至少还有红姨帮忙照顾母亲，如果自己的家庭条件和对方一样，她根本没办法像现在这样风淡云轻的面对生活。
照顾生病的母亲、参与班级文化祭活动、组织学习会、咖啡店兼职、社团训练……
在她眼里，竹内伊知子是个坚强、善良的女生，从来不会抱怨境况的困难，也从来不会为失败寻找借口。
因此，在高山小鸟看到这位班长的表情因为班级将要缺席文艺汇演而变得灰暗、沮丧的时候，她想要出手帮忙。
她其实没怎么学过艺术技能，同龄的大家闺秀们在学习歌剧、乐器、舞蹈等技能的时候，她都在练柔道、练剑道。唯一能拿出手的技能还是为了给母亲作伴才学习的探戈。
她犹豫的原因是自己还从来没在舞台上表演过，而且跳这个舞还需要舞伴……。
最终，想帮朋友分忧的想法战胜了心中的犹豫，她打算邀请飞鸟一起跳。
……
“小鸟的意思是……跳探戈？”风间飞鸟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嗯，飞鸟跳得很好，我相信我们俩参加明天的表演应该没问题。”说出自己的打算后，高山小鸟似乎也意识到时间太仓促，又继续补充道：“当然，飞鸟拒绝也没关系，我也知道时间太仓促，我只是不想看到伊知子那么消沉，她为了这次文化祭付出了很多。”
“可以啊，没问题，我们上去表演吧。”风间飞鸟点头答应。
他明白竹内伊知子沮丧的原因，文化祭的活动本来就不只是吃喝玩乐，展现学生的学习、艺术成果也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大学的文化祭甚至还会有学术方面的展示。二年3班如果一个节目都没有，确实不能说是很好的参加了这次文化祭。
那样的话，竹内伊知子估计会愧对自己的班长职务。
竹内伊知子也是一个“贪婪”的人啊，怎么可能什么事都能做到尽善尽美呢？
风间飞鸟原本完全没想过在这种事上也出手救急，但既然小鸟开口，他上台跳个舞也没什么。
“那，现在是去小鸟家，还是去哪里练一下？我也挺久没跳了。”
“去我家吧。不过在那之前，先跟伊知子说一下。”
“嗯。”
……
“小鸟和飞鸟会跳舞？”竹内伊知子惊讶的看着两人，“但是时间会不会太赶，明天下午就要表演了……”
“飞鸟的水平很高的，我对明天的表演有信心。虽然从准备时间上看确实有些敷衍，但没有节目应该更糟糕吧？当然，这由伊知子你来决定，我和飞鸟只是提议。”
“我觉得没问题。”风间飞鸟笑着看向竹内伊知子。
以他的水平，还不至于在高中生舞台上露怯。
“那……麻烦你们了！”竹内伊知子松一口气的说道。
她刚才的确有些消沉，心里的压力因为班级缺席汇演的事积累到了顶点，小鸟和飞鸟的出手帮她减轻了一些心头的压力。
“谢谢，飞鸟、小鸟，谢谢你们~”
……
风间飞鸟和高山小鸟一直练到晚上十点多。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小鸟你觉得呢？”
“嗯，应该可以了，只是我担心到时候会紧张失误。”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就跟当成在家跳一样。”
“嗯。”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回去，飞鸟……不留在这吗？”
“是啊飞鸟少爷，刚才小姐睡着前还说让你别走了。”
“今天我妈妈在家，所以……”
他跟河静奈说了练舞的事，河静奈也知道月山静枝的病以及他学习探戈的缘由，但晚上留宿那就不太好解释了。
更何况他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在异性朋友家留宿……
mmm，不能那么干。
……
10月18日下午，迦南高校报告厅，此次文化祭的演艺厅。
风间飞鸟和高山小鸟一“下班”就赶了过来，此次学园文化祭已经进入尾声，演艺厅是全校人数最多的地方。
“小香，你们真的打算就穿咖啡店的工作服跳啊？”
演艺厅后台，千夏英梨看着两人的衣服问道。
“这么短时间也没办法弄衣服了，就穿这个吧，看起来还行吧？”
昨天练习结束的时候两人才想起服装的问题，但时间太仓促也来不及准备了，所以风间飞鸟提议就穿咖啡店的工作服。
“看起确实还行，但是小鸟穿这个容易走光吧？”千夏英梨指着自己膝盖上方的裙摆。
“没关系，我……我有穿安全裤。”
“唔，那没关系了！我很期待哦，我还没看过人跳探戈呢，更没见过小香跳舞！”
“你待会就能见到了。”
“嗯！不打扰你们准备了，我先去伊知子那边了，很多同学都来给你们加油了哦！”
二年3班原本的节目很普通，因此他们班的节目既没有安排在开场，也没有安排在压轴，而是在中间靠前的位置。
“飞鸟，下一个……就是我们了。”高山小鸟小声的说道。
“小鸟很紧张吗？”风间飞鸟看到了她紧紧抓住裙摆的手。
“有一点，担心出现失误，拖累飞鸟。”
“说什么拖累，我们俩是搭档，真出现失误了也是我们俩共同的问题。”
“可是飞鸟是因为我拜托才参加——”
“我自己也想跳的，这可是不多的能在全校学生面前出风头的机会。”
“接下来，有请二年3班的风间飞鸟和高山小鸟为我们带来的……”场外的主持人已经开始报幕。
风间飞鸟拉着少女的手腕朝舞台走去。
“如果很紧张的话不要看观众，只要看着我就行，小鸟总该相信我能领好舞吧？”
“嗯。”跟在男人身后的高山小鸟立刻点头。
在走上舞台之前，风间飞鸟突然回头看着身后少女：“小鸟可别忘了，探戈无所谓错步的，如果真的踏错步或者绊倒了，继续跳。正因为如此，探戈才如此迷人。”
飞鸟的话让高山小鸟不由得想起她和母亲曾经的一段对话——
“妈妈为什么这么喜欢跳探戈呢？”
“当然是因为开心啊！”
原来飞鸟比她更了解母亲喜欢探戈的原因。
高山小鸟呆呆的看着飞鸟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她还是第一次在对方脸上看到这种笑容。
走上舞台之后，风间飞鸟松开了她。
两人侧身面对观众，相对而立。
“欸？不是说跳探戈吗，这是咖啡店的服装吧？”
“确实是的，风间同学穿的就是他刚才当侍应生时的衣服。”
“应该没有合适的衣服吧？不过看起来意外的合适啊。”
“风间同学居然还会跳舞，刚才听到主持人报幕的时候我还以为听错了！”
“我也是！风间同学好帅啊！”
“这个女生也很漂亮哎！”
“……”
台下有些嘈杂的议论声直到音乐响起才逐渐消失。
大概是因为从小到大练武前冥想的习惯，高山小鸟很容易进入一种忘我的专注状态。她紧张的情绪已经完全消失，几步之外那个男人的自信和从容也让她无法移开目光。
她的想法已经从“帮助伊知子在文艺汇演上代表班级表演一个节目”悄然变成了“要和飞鸟好好享受一段让人愉悦的舞蹈”。
随着探戈名曲por Una cabeza的前奏结束，两人靠近彼此，手掌相握。
她搂住了他的肩。
他环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