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决定救人
跟之前相比，风间飞鸟这两天过的要好一些，但也好不了太多。
他现在一有空就会跟契约之灵聊天，想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方式替野头阿姨治病。
答案是否定的。
神秘存在的力量没办法作用于其他人，如果对方可以做到不签订契约就能影响到其他人，那祂也就不需要自己这个锚点了。
风间飞鸟现在心里没有自责和愧疚，只有对朋友不幸遭遇的同情。
就在他准备睡觉的时候，清水音梦发来了一条消息。
[音梦：缺少一只肾脏会造成体力下降、容易疲劳……睡眠问题、耳鸣、……免疫系统受影响，增加患病风险。]
看到对方发的消息，风间飞鸟心情有些微妙。
如果他没记错，音梦之前已经明确拒绝他了才对，这时候发这么一条消息……
她在犹豫？
就像是你跟心上人表白，见面的时候对方已经明确拒绝了，结果回头对方又发了一条消息数落你哪些地方不好。
这是什么意思？
风间飞鸟瞬间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音梦，你上面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和生活质量开玩笑，更不会拿真夜的幸福去冒险。]
[但是，这个世界总有一些无法理解的事物存在，比如我的身体。我知道你肯定想了解我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这件事对我没有不良影响。在移植之前，我没办法用科学、直观的方式把它解释清楚，但移植之后我可以。]
[如果我能做什么可以让你答应这件事，请一定告诉我！]
风间飞鸟刚打完字，电话就响了。
“喂，音梦？”
“你就那么想捐是吧？”
“如果这件事的决定权完全在我手上，我一定会捐的。”
“……”
一阵沉默之后。
“飞鸟，如果你因为这次捐献失去了身体天赋、失去了健康、失去给我姐姐幸福的能力，是没办法后悔的。”
“我知道。”
“我查了竹内一家，她家的情况的确很让人同情。因为你，她母亲命运的决定权到了我的手里，但我不想要这个权力。所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帮你这个忙。”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对风间飞鸟来说简直是天籁。
“音梦你说！”
“如果移植手术之后，你真的失去了健康的身体，变得脆弱、需要被照顾，我希望你离开姐姐，她没有义务替你的决定承担责任。”
“……”
这下换风间飞鸟陷入沉默。
“我知道即使你变得软弱、平庸，姐姐可能也不会离开你，但我希望你到时候可以自己离开。”
“我答应你。”
“你确定？我们的这段通话已经被录音了，虽然你反悔我也不能做什么，但我会把它给姐姐听，她会知道你为了其他人放弃了什么。”
“我确定。音梦，我永远不会放弃给真夜幸福的能力，虽然在你看来我是在那么做。”
“好，那我这边会做好准备，最迟一周后手术。”
“嗯，那保密的事……”
“这些不用你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谢谢音梦~”
“你不用谢我，就像你之前说的，没人应该忍受母亲早逝的痛苦。”
风间飞鸟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严肃，所以想开个玩笑：“音梦，可以也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什么意思？”
“如果我在手术之后能证明自己的健康，音梦以后见面叫我姐夫。”
“可以，我答应你。”清水音梦的声音依然很严肃，“飞鸟，你……你真的这么有信心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音梦在担心我吗？”
“没错，我不知道姐姐还能不能找到像你这么合拍的男朋友。”清水音梦大方的承认道。
“音梦啊，你这辈子如果要叫一个男人姐夫的话，那个人除了我不会有其他人。”
“哼~希望如此。”
……
挂断电话，清水音梦看着手机上那个男人的备注。
她早就把对方当姐夫看了啊。
在了解竹内伊知子家的情况之后，她就给风间飞鸟打了电话。
就像她刚才说的一样，承受过丧母之痛的她不想让别人也品尝那种痛苦，所以她把主动权交回到风间飞鸟的手里。
她原本以为在自己提出那个条件之后，风间飞鸟会放弃捐肾的想法，毕竟她也知道那个男人有多喜欢姐姐。
没想到飞鸟居然答应了。
既然对方答应，她也就不再纠结。对方会答应只有两种解释：
第一种，对那个男人来说，姐姐没有朋友的母亲重要。
第二种，男人对自己术后的身体有常人无法理解的自信。
如果是第一种，那她也没必要勉强，对方早点离开，姐姐也不会陷的太深。
如果是第二种，男人要么是犯蠢，要么是有的放矢。犯蠢的话姐姐还是跟他分开比较好，有的放矢那自然最好的结果。
做好决定之后，清水音梦整个人都轻松了。
她立刻给助手打了一个电话：“凛，让医院帮我安排一场秘密的肾移植手术，受体对象就是野头秋代，你负责跟她还有她的家人联系，除了移植手术本身，她们家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供体……供体是飞鸟，他的信息也一切保密，除了我们俩，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飞鸟少爷？小姐这——”
村田凛的声音充满震惊，她知道风间飞鸟是已经得到老爷认可的女婿，他居然要捐肾？
“去做，这件事已经决定了。”
“……是！”
…………
周日上午。
竹内伊知子和弟弟妹妹正围在野头秋代的病床前，自从医生查房之后，房间内的气氛就变得凝重。
竹内铭子和竹内英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两人从母亲和姐姐的表情知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竹内伊知子努力不让自己在弟弟妹妹面前哭出来。
一年……只有一年，还是在比较理想的情况下……
野头秋代表情放松，这个时间让她松了口气，至少她不用自杀了。
“伊知子……”
她拉住大女儿的手想说点什么。
一个护士突然走了进来：“您好，打扰了。请3床的病人和家属跟我来，有些事想跟你们说。”
一家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护士。
“护士，可以问一下是什么事吗？”野头秋代疑惑的问道。
“抱歉，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是院长让我叫你们过去。”
“院长？……”
一家人面面相觑，竹内伊知子愣了一下就赶紧扶母亲起床。
几分钟后，院长室。
竹内伊知子扶着母亲坐在一个年轻女人的对面，女人旁边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野头秋代女士您好，我是京都xx医院的院长助理村田凛，今天找你是为了肾移植的事。”
“肾移植？”野头秋代一时间没理解对方的意思。
“是的，我们医院的肾脏科最近刚刚得到一颗和您的配型吻合的肾源，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成为我们医院的研究病例，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想尽快安排移植手术。”
“研究病例……移……移植手术……”
野头秋代表情茫然，她看向自己的女儿。
“您的意思是，你们医院有一颗和我妈妈匹配的肾源，可……可以马上安排手术，是吗？”竹内伊知子声音颤抖的问道。
“是的，只是您母亲的手术和后续的治疗需要接受我们实习医生的观摩、学习，整个手术过程也会录影。当然，野头女士的身份信息会被保密。”
“这……这是真的吗？”竹内伊知子无法理解眼前的事，她看向旁边的院长。
“村田小姐说的是真的，这种情况很罕见，一般好几年才会出现一次。没想到这种用来研究病例的肾源会跟您母亲的配型吻合，真是太幸运了！”
“妈……妈妈……”竹内伊知子手足无措的扯着母亲的袖子。
“那个……，接受你们医院的这个……这个……”
“病例研究。”
“对，这个病例研究，费用……大概是多少？”
虽然已经快被从天而降的幸福砸晕了，但野头秋代还是问出了一个很在意的问题。
“不需要费用，因为您是我们医院的研究病例，所以所有的医疗费用都由我们医院承担，只是你需要全程配合我们的治疗，而且手术结束后您也得无条件接受我们的随访……”
“不需要费用……”野头秋代喃喃自语。
“是的，不知道您是否愿意？”
“愿意，我们愿意！”竹内伊知子用力点头，她怕眼前的幸运突然溜掉。
晶莹的泪水随着她的动作，不断的从眼眶里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