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飞鸟离开
清晨，伊知子公寓。
宽敞明亮的厨房里，两道倩影正在做早餐。
竹内伊知子将煎好的三文鱼从锅里盛了出来。
“真夜姐，鱼已经煎好了哦。”
“嗯，玉子烧也好了，我来盛米饭。”准备好鸡蛋和酱油的清水真夜走到了电饭煲前。
餐厅里，高山小鸟正在朝餐桌上端着味增汤还有纳豆、海苔、腌萝卜等配菜。
“伊知子，飞鸟喜欢吃酱油吗？”清水真夜打好生鸡蛋停在了原地，她有些犯难的看向伊知子，“他早上很少吃米饭，我都不知道他的喜好。”
“他确实更喜欢面包，我也不知道他习不习惯放酱油……”竹内伊知子语气犹豫，“不过真夜姐加一点应该没关系，他的口味一点也不刁。”
“嗯。”清水真夜笑着点头。
她处理酱油拌饭的时候看向餐厅：“小鸟，麻烦你去喊飞鸟起来。”
“好。”高山小鸟走向门口。
三个人很默契，谁也没问那个男人为什么会睡懒觉。
过了一会儿，清水真夜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连忙走出厨房。
“小鸟等一下……”
她追出门的时候，小鸟已经进了右边她的公寓。
“真夜姐，怎么了？”竹内伊知子站在玄关处疑惑的看着她。
“没什么……”清水真夜脸颊微红。
她刚才忘了自己的卧室是不能随便让人进的，小鸟的话……看到也就看到了。
……
高山小鸟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床上，一个颀长健硕的男人睡得正香。大概因为嫌热，他的两只长臂和鼓挺的胸肌全都露在了外面。
她知道男人为什么还没起来。
昨天晚上，在她已经快睡着的时候，伊知子突然打电话。
“小鸟……”
“啊……”
“他让你过来……”
“现在……”
她挂断电话后就离开了公寓。
看着床上熟睡的飞鸟，高山小鸟心里既有羞涩也有无奈：哪怕是三个人，还是很勉强。
她刚想喊男人起床，却被床头墙上的一幅肖像画吸引了注意力。
画中的清水真夜不着寸缕，窈窕的身躯斜倚在床头。她妩媚娇艳的脸上柔情带着羞怯，跟平时清冷娴静的模样大相径庭。
好美！
好美的真夜姐！
高山小鸟盯着墙上的画看了一会之后，将视线移到了男人的睡脸上。
他把真夜姐画得真美……
“飞鸟~”她拍了拍男人的胳膊，“起来吃早饭了~”
“嗯……”
男人的嗓子里发出一声没有意义的轻哼。
“飞鸟~”
风间飞鸟睁开了眼睛。
看到眼前的女友，他脸上露出笑容，接着声音慵懒的说道：“你们先吃吧，我还想再睡一会~”
“先吃饭嘛。”小鸟拉住他的胳膊，“你昨晚不就说饿了吗？”
“唔……昨晚是昨晚，后来被其他的东西喂饱了~”
风间飞鸟伸手捏了一下女友的脸颊，再次闭上了眼睛。
“飞鸟……”
高山小鸟没有放弃，她坐到床边，双手握住男人的手：“早餐很丰盛，真夜姐和伊知子准备的很辛苦的~”
听到她的话，风间飞鸟再次睁开眼睛。
“这样啊……那我起来。”
风间飞鸟从床上坐了起来。
“嗯~”高山小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先过去了哦。”
说完她就站起身。
然而她刚站起来手就拉住。
风间飞鸟掀开被子，脸上挂着讨好的微笑。
“小鸟，早上这样很难受~”
“亲我一下好不好……”
“……”高山小鸟俏丽的脸颊上瞬间就布满红霞。
她羞嗔的看了飞鸟一眼，默默的俯下身子。
“唔……”
“小鸟真好~”
……
吃过早餐，四个人都没有出门。
伊知子和小鸟是刚完成中心考试，除了继续复习也没其他事要做。她们俩后续还要参加京大和东大的校招考试，她们对各自的考试都很有信心。
今天是周二，真夜原本是要上班的，为了陪飞鸟，她又请了假。
上午，四个人一起打牌，聊天，然后再一起做饭、吃饭。
吃过午饭，风间飞鸟被小鸟拉到她的卧室，要求给他画了一幅和真夜卧室里一样的画。
他画画自然不会只在电子屏幕上，小鸟被迫请了‘外援’，然后他又给伊知子也画了一幅，最后他又找上了真夜。
冬日的午后，风间飞鸟在左右两间公寓来回奔走。临近分离，他和她们都想借着运动抒发心中的不舍和爱欲。
晚上7点多，真夜的公寓。
影音室内宽大沙发上，风间飞鸟正侧身躺着。他的头枕在真夜腿上，腿放在伊知子怀里，小鸟坐在他肚子前，偶尔将一颗剥好的橘子递到他嘴边。
荧幕上正在播放一部电影。
“我们在起居室里野餐。”
“想吃饭的时候才吃，只要想就可以整夜不睡。”
“我们发誓，不过循规蹈矩的生活。”
“……”
电影最后一幕，白发苍苍的女主将一个婴儿抱在怀里。
“他看着我。”
“我知道他认出了我。”
“然后他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
——电影《本杰明·巴顿奇事》，讲的是一个年龄倒转（出生时是老头，老年时变回婴儿）的男人和他恋人的爱情故事。
……
“这个故事太悲伤了……”伊知子情绪低落。
“但也是个很美的故事不是吗？”风间飞鸟柔声开口。
“嗯。”伊知子点头。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幸福。”真夜心情复杂的说道。
她之前看过这部电影，那是她确诊帕金森病之前。现在重新看一次，她的感触又深了一些，由于男主特殊的体质，故事里她跟爱人能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暂。
就像……她和飞鸟一样。
风间飞鸟察觉到了真夜的情绪，他握住了她的手：“我们俩以后不会像这样的。”
真夜朝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飞鸟跟这个主人公一样，身上也有很多奇怪的事。”小鸟突然说道。
“小鸟是指我们的契约关系吗？”
“嗯。”
“嘛，那确实很奇异。”
……
晚上，伊知子和小鸟留在了真夜公寓，四个人什么都没做。经过一夜一天的痴缠，他们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得到了满足。
下午的时候，他其实有想过让真夜加入运动，但稍微想了一下就放弃了。同时面对伊知子和小鸟，他还能勉强做到不让其中一个受到冷落，三个人……不行。
毕竟那种事情不仅仅是为了肉欲，也是最深刻的心意交流方式，如果只是为了追求刺激，那就本末倒置了。
……
第二天早上5点多，京大校旁、鸭川河畔的一幢公寓楼顶。
风间飞鸟和真夜、伊知子、小鸟四个人一起看向东方。
“太阳出来了~”
“真美啊~”
“要拍照吗？”
“不拍了，记住就可以了。”
“嗯。”
遥远的天际，一轮红色的旭日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它的颜色也从红色慢慢的转变为金黄。
太阳露出全貌的那一刻，风间飞鸟缓缓开口：“我要走了。”
“……”
三个人没有说话，只是不约而同的贴近他。
“这两天我幸福的像是做梦一样……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嗯。”
“嗯……”
“嗯~”
她们同时回应道。
……
上午9:00，清水音梦的车到了公寓楼下。
风间飞鸟拿着行李上了车。为了直达旧金山，他们会去东京乘飞机。
“姐她们不来送你吗？”清水音梦惊讶的问道。
“我不想让她们送。”风间飞鸟面无表情的开口，“走吧。”
“喔。”
八楼的阳台上，三道倩影看着楼下的车辆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