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君子约
第68章 君子约
李青山从袖口中,取出一本折子。
“具体该怎么做,我都写在了折子上,你照办就好。”
柳扶风掀开折子,仔细端详。
柳依依小脑袋凑过去,两人盯着折子上的计划书良久,表情被震惊得格外精彩。
整整二十多分钟过去,柳扶风才长出一口气,将折子小心翼翼合上。
“十五天,若是真能将布料倾销一空,我给你磕头都不为过。”
李青山呵呵一笑,“不至于。”
柳扶风忽然目光变得锐利,几近威胁的道:“但如果柳家耗时耗力,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就亲手把你给阉了!”
冷冽如刀的眸子,让李青山不由得裆下一紧。
柳依依兴奋的举手,“姐姐,这活让我来,我有经验!”
“你住口!”
柳扶风瞪了柳依依一眼,“从今天起,严密看守李青山,出入至少有二十个护院跟随,绝对不能让其有机会逃跑!”
“好嘞!”
姐妹俩并肩出门,李青山心里头发苦。
妈的,自己帮了天大的忙,这俩娘们没良心啊。
很快,二十几个护院出现。
李青山和宁洛水出了房门,朝着管家房走去。
后头的二十几个护院,大概在距离十米的位置,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
李青山停下,他们也停下,活像是一群机械。
宁洛水面露担忧,“哥,他们不会真的对咱下手吧?”
“应该……不会。”
与此同时,书房中的柳扶风和柳依依,同样在极为纠结的商议着。
柳依依的情绪有些激动,“姐,像李青山这样的的人,能力太强,心思太重,杀气又大,根本不好控制!”
“让他留在家里,或许真能解决货物滞销的危机,但必定养虎为患!”
柳扶风纤眉微蹙,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无奈。
“哪怕有一丁点办法,我又何尝想要冒险?”
“三年前,柳家经营丝绸、棉布,还有木材、煤炭等生意,经营得如火如荼,柳家近乎日进斗金。”
“自从父亲下台,短短三年,这些产业的掌柜,都以经营不善为由,断缴或者不缴分红。”
“哪怕被我们牢牢控制的布匹产业,如今也被打击得不成样子。”
“柳家太需要一个杀气重的男人,镇住眼下的局面。”
“李青山是个落魄农户,过了一辈子的苦日子,并没有恶劣行迹。”
“我们若是善用,必定是一柄利器!”
柳依依焦急反驳,“我昨天派人去青山岗查过了,李青山是两村乡约,占据土地无数,手下人的青壮年人,更是有四五百!”
“像这样的人,万一有了反心,咱们两个都得给人家去当小妾!”
柳扶风端坐在桌前,语气平静,“依依,你年纪太小,有许多事弄不清楚。”
“李青山的事,我自由安排,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我走!”
柳依依气蹶蹶的起身,到门口时跺了跺脚,冲着柳扶风吼:“等李青山真在柳家扎了根,霸占咱们的家产,要强逼咱俩做小妾,你做小,我做大!”
柳依依哭着跑开,柳扶风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夜半三更,李青山躺在床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外头,二十个护院为了防止他逃跑,在院子里点得灯火通明,隐约还能看到刀枪寒光闪烁。
但他们带给李青山的恐惧,还不如柳依依的九牛之一毛。
柳依依就坐在门口,库吃库吃的摩着大剪刀,大半夜的铁器与石头摩擦,显得格外瘆人。
半夜三更,李青山实在是被吓得睡不着,推开门哭也似的道:“小祖宗,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依依举起雪亮的剪刀,拔下一根头发,放在刀刃上轻轻一吹,发丝立即断成两截。
她咧嘴露出狡黠笑容,“小李子,还有十五天的时间,我就得帮你六鳌却烦恼跟。”
“在这之前,我得把刀磨快些,免得你遭罪。”
李青山揉着惺忪睡眼,欲哭无泪的道:“大姐,咱白天不是说得好好的么,今儿晚上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本姑娘就是说翻脸就翻脸,你能拿我怎样?”
柳依依得意的扬起下巴,“不过……看在你曾经为柳家出力的份上,本姑娘可以饶你一命。”
“你现在收拾东西,连夜逃跑,本姑娘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一旁的护院吓坏了。
“二小姐,这可使不得啊!”
“公子曾严令嘱咐我们,要好好看管李青山,好吃好喝供着,绝对不能让其逃走!”
柳依依怒声斥责道:“我也是这个家的主子!你们只认公子,就不认我这个二小姐吗!?”
“滚,都给我滚!”
护院的头目,犹犹豫豫的道:“二小姐,回头公子责问起来,小的就得说是您下的命令。”
“滚!”
“是!”
一群人灰溜溜的离开,李青山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从方才两人的交谈中,他已经听出了大概的意思。
柳扶风不让自己走,还要好吃好喝供着,可见是有了想要招贤纳士的心思。
至于柳依依这小姑娘,明显是不想让自己留,所以才摆出这么个阵仗吓唬人。
李青山心里明白,柳依依不管再怎么胡闹,她本质上都是个生意人。
从布料染香工艺的交谈中,她一语指出工艺的弱点,就能看出其心思之缜密。
心思缜密,行事大胆,才给人一种鲁莽的感觉。
实际上,柳依依可一点也不蠢。
柳依依咔嚓咔嚓玩弄了两下剪刀,吓唬似的道:“还不滚蛋,等着我阉了你吗?”
李青山微微一笑,进屋披上外衣,点燃祝火,“柳小姐,请里面坐。”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李青山这么客气,反倒是把柳依依给整蒙了。
她警惕的望着屋子里头,“你小子在打什么鬼主意?是不是在屋子里设了机关暗器!?”
李青山自顾的倒了一杯茶,“不敢来就算了。”
“哼,谁说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