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杀人者另有其人
第38章 杀人者另有其人
没办法了,白霁瑶都已经走进人家府里了,她总不能再扭头出去吧!
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进去行个礼!
“下不为例!”
她瞪着丫鬟念夏,这死丫头,真是坑死她了!
丫鬟念夏笑着吐吐舌,心道:小姐,奴婢这也是为了你好呀!小姐迟早都是王爷的人,为何不早些与王爷多多来往呢!
白霁瑶这是一回生二回熟,不用下人领着,就知道他的屋子所在。
她拂开雪白的纱帘,屋内的淡淡的暖热的檀木香随着清风拂面而来,脚步走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北堂铭均匀修长的手指执着青白玉杯,聆听着来人的脚步声,轻盈而又轻快,由此得知,这丫头现在的心情还算是不错!
“王爷,之前在县衙里,多有得罪了!”
白霁瑶之前喜欢尊称他为“殿下”,可以彰显她的礼仪。
但此刻,既然他不把她当外人,将自己视作他的未婚妻,她也只好不那么过分的疏离。
北堂铭抿着薄唇,将青白玉杯放在案牍前。
“过来我身边。”
他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冰冰凉凉的,就像外面的春日寒风。
白霁瑶不听他的,就坐在他身前的圆圆的软席上,说道:“我是顺路过来拜访的,想看看王爷的眼睛怎么样了!”
言外之意:可不是特意来见你的!
北堂铭温热的手掌覆在自己的眼眸上,启唇道:“这倒无碍,你给本王的药疗效确实不错!我还有别的话要跟你说。你坐过来!”
白霁瑶狐疑的收起盘起的腿,缓缓的挪到了他的身旁去。
感受到身边人儿温热气息的接近,北堂铭趁此将她白皙柔软的双手握到自己的掌心中。
“……你干什么?!”
白霁瑶像是触到了电流,猛然将手缩回,可他却不容她,只是紧紧的禁锢着她的。
北堂铭如幽潭般静谧的黑眸,在墨纱之下,微微流转。
“给你暖手!”
他薄薄的唇,启出几个字来。
白霁瑶恼羞成怒的说:“我还没过门呢!王爷你是不是该拘谨点儿?”
北堂铭的唇角逐渐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他道:“快了!明日,便是你的及笄礼,不是么?本王明日,便当着众人的面,向你白府提亲!”
他滚烫的大手包裹着她冰凉的小手,给予她源源不断的暖气。
白霁瑶想挣脱开他有力的双手,可是男女之间的气力悬殊,她无法动弹,而且他手心的温暖又像只贪婪的毒蛇一样,不断的引诱着她入他的巢穴。
“你要提就提,如果你不怕被拒绝的话!”
白霁瑶是绝不会答应他的,她就纳闷了,北堂铭咬着她不放,什么居心?!
北堂铭不浓不淡的启声道:“随意,本王的心意到了就好!先将你彻底捆绑住,然后慢慢过门,洞房花烛夜,再为本王生子,也不迟!”
……你丫的!连生孩子都给想到了?
白霁瑶满脸愠怒的剜着他。
“你说有话要对我说,什么话?”
等他说完,她就走人!这个狗屁凌王府,她待不下去了!
北堂铭迷离诱惑的嗓音低低笑了笑,低沉道:“本王要送你一份大礼!”
他修长匀称的手指轻摇了声手边的铃。
手下雾眠霎时间从门外,押出一个浑身被绑着的,双眼蒙住,嘴巴里塞着个布包的男子,推着他走了进来。
“主上,人已带到!”
雾眠踹了此人一脚,人整个都匍匐在地上,不住的颤抖着。
白霁瑶不理解北堂铭几个意思,但见北堂铭轻抿了口热清茶,目光陡然一沉,他冷沉道:“沈蔡,你该当何罪!”
沈蔡?!白霁瑶怔怔的秀眸飞速的定在躺在地上的男子。
此人的衣着华贵,头顶束着发冠,但青丝凌乱,衣衫褴褛,还有泥水的积灰,一看就是仓皇四处躲藏、逃脱之人!
白霁瑶迟疑的提步,蹲下以纤长白皙的手指快速挑开他眼睛上的黑布,拔下了他口中的布包塞,就见一普通脸相的人。
“放开我!放开我,我爹是堂堂大将军,谁敢动我——!”
沈蔡几乎是两眼通红,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着。
他根本没有看到华贵卧榻上尊贵的男人,北堂铭。
白霁瑶不免皱紧了秀眉,她发动整个衙门的捕快去追踪这沈蔡,大半日了还不见半丝踪影,可北堂铭却在短短半个时辰左右,就抓到此人了!
“你就是沈老将军的长子沈蔡,是吧?楼德就是你杀的?”
她蹲着身,双手放在膝盖上,俯视着一脸嚣张,为虎作伥之人。
沈蔡压根没见过白霁瑶,他一脸惊愕道:“什么楼德是我杀的?楼德死了?”
白霁瑶缓缓站起身来,让他好看看面前的光景。
沈蔡看见了卧榻上衣着华贵不凡,气质斐然,容貌俊美不已的男人北堂铭。
“九、九王爷!小的该死,小的不知王爷在此!请王爷恕罪!”
沈蔡的舌头立马打结,声音颤抖不已,浑身都惊悚的发毛。
北堂铭却是龙行虎步,面上冷淡的走到沈蔡的身前。
“本王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他问他该当何罪,他却装作没有听见。
沈蔡的眼珠子迅速转溜一圈,想起方才的问话,竟不知是出自尊贵的九王爷之口!
他慌忙的以手肘撑着冰冷的地,浑身都挪到北堂铭的跟前,大声道:“王爷,我冤枉啊!楼德不是我杀的!”
白霁瑶狐疑的以手指摩挲着下巴。
看他的神色,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白霁瑶刨根问底,冷声道:“沈蔡!事发之时,楼德被凶手以匕首刺中身体而亡!而当时处于一室的只有你与玉楼姑娘,当我们闯进房里时,你已然从窗外逃走!现在又被抓了回来。你敢说,凶手不是你?”
沈蔡慌忙又惊恐的说道:“真的不是我啊!当时、当时突然房里闯进来一个陌生的男子,说要杀我,却袭击了楼德,我只好仓皇的逃走,为了躲避杀手,我四处逃难,可现在却被人抓回问罪,我才得知楼德已死的消息啊!”
白霁瑶的秀眸闪动着,围着沈蔡身边走了一遭。
此案,确实疑点重重!
她也细想过,这其中会不会有第二个杀人者,甚至第三个杀人者,但在没有将沈蔡抓回来之前,她不能冒昧的推断,而如今,沈蔡的口供却与现场完全不符!
白霁瑶姑且做出两个猜想,她拧紧着眉,质问道:“若是按照你说的,有名陌生男子闯进来要杀你,可他却没有杀你反而袭击了楼德,在他袭击完楼德之后,他是又打算袭击你?但房间里还有玉楼姑娘,她为什么能安然无恙,你们为什么又没有出声大喊?”
沈蔡喃喃道:“当时,情况紧急。我根本没有想到要大喊,当杀手袭击了楼德之后,又打算杀我,我仓皇躲了刀,就跳窗逃了,不知道玉楼怎么样!”
白霁瑶说道:“我们听到玉楼姑娘大喊杀人了的惨叫声,便上楼去,就看见楼德血流满地,而你已不见踪影。但经过事后的检验,楼德主要的死因,还是死于被毒杀。”
她清澈的眸子忽然闪了闪动,追问道:“凶手袭击楼德用的什么?”
沈蔡道:“我、我记得是匕首!”
“没错!”
白霁瑶凛凛的说道:“经过尸体的检验,伤口确实是被匕首所伤!但是据玉楼姑娘的口供,却说是你拿剪子刺伤了楼德!”
沈蔡惶然道:“我冤枉啊!楼德不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在花楼里公然杀人!我虽然嚣张跋扈,但我唯独不敢杀人啊,那是要偿命的!你看,你们还不是把我抓回来了,如果人是我杀的,我根本逃不掉的啊!也不可能会牵连我爹呀!”
若是沈蔡杀人,第一个倒大霉的就是将军府。
北堂铭淡淡抿着薄唇,道:“你可曾看见,凶手身上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沈蔡迅速的低头回忆,他大惊失色道:“想、想起来了!禀报王爷,凶手握刀的手背上,有一个像乾坤八卦的刺青!”
刺青?北堂铭漆黑的眸子泛起了点点的波澜。
白霁瑶来回的走动着,深思熟虑。
“凶手的真正目的是要杀楼德?还是要栽赃陷害给沈蔡?又或者是,两者都想?还是,他另有其他的目的!但,他为何独独不杀玉楼?而玉楼也一口咬定,是沈蔡杀人,从不提起突然出现的神秘陌生男子?”
这从头到尾,无不在暗示着,玉楼与沈蔡,其中两人,必有一人说谎。
而且必定会有一人,是凶手的帮凶!
“雾眠,拉下去。”
北堂铭身形纤长,负手回身,坐在棋局前。
手下雾眠顿时将沈蔡给带下去,继续关押。
“王爷!我冤枉啊,王爷——!”
白霁瑶听着沈蔡这凄厉的喊冤声,隐隐察觉到,此事不会那么简单。
“王爷所交往之人里,可有认得右手手背上,有此特殊记号之人?”
她的第一直觉告诉她,北堂铭或许知道一点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