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求
“镇外有什么？”
洛玖停顿了一会儿，思考如何形容：“更多的小镇和更多的神明。”
“都是这样的类型？”
“不全是。”
洛玖坦言：“这个小镇的生存模式相当罕见。也许是一个试验场。”
“他们请求你帮他们做什么？打败神明吗？”
洛玖点头确认了这个猜测：“嗯。”
祁景行毫不掩饰语气里的恶意：“别死了。”
“不会。”
话音落下，祁景行眼前出现一道信息：
[天护：无论在何种境地，总能有一线生机]
祁景行不置可否，一线生机又不代表无法被杀死：“什么时候行动？”
“还没确定。”
“算我一个如何？”
洛玖的犹疑和不愿写在脸上：“要不你再考虑一下？”
“我考虑得很清楚。”
既然他如此有把握，不参与进去如何有理由获取战利品呢？
见洛玖还想再劝，祁景行干脆转移了话题：“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神明？”
“数百个。具体我没数过。”
“镇外人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的？”
“多姿多彩，千奇百怪。”
祁景行来了兴趣：“具体呢？”
“最高科技水平和这些被召唤来的冒险者所在世界相差无几；绝大部分区域为城邦制，城主为最高权力持有者，同时拥有暴力机关指挥权；绝大多数独立城邦可在极端状况下自给自足，平日里恩格尔系数约在百分之五十左右；城中民众极少有机会出城，少有受教育机会；全世界主流思想为无神论，认为人类所拥有的一切为自身努力和自然馈赠，而非虚无缥缈的神明。”
“文化呢？”
洛玖脸色无奈：“你可以自己出去看。”
讲别的也就算了，要一一列举全世界的文化特点可就太过分了。
你知道它们之间差别有多大吗？！
祁景行打着从他口中得到更多消息的念头，取出两盒在玩家商店中拿走的盒装食物，给洛玖拆好插上餐具。
接着取出一个八音盒，如月般的音乐声开始在室内流淌。
迎着洛玖疑问的目光，他面不改色道：“我想你会喜欢这个。”
洛玖压下自己吐槽的欲望，把两人的餐盒调换一下，自己拆开祁景行那份食物：“它的主要食材来自于这个小镇的一种小众作物，磨成粉后口感细腻，层次丰富。但由于打理麻烦，外加产量不高，因此一直以来少有人家食用。”
更别提琢磨它的花样做法了。
“也就是说，这些冒险者们所在的世界，有着类似的作物？”
“也许吧。”洛玖先清空口中的食物，才开口说话：“这些冒险者们在这个世界所使用的躯体和他们所在世界的躯体有着20%左右的差别，这些差别主要在部分器官和各类元素之上。味觉、触觉和他们的原躯体存在极大的差异。”
“那为什么他们没有多少不适应？”
洛玖兴致勃勃道：“环境。两个世界的重力、大气组成、星球自转速度、与恒星的距离等并不是完全一样的。同样的躯体，在本世界适应良好，在另一世界却并非如此。这也是这些冒险者必须使用新躯体的原因之一。”
“躯体对感官的影响是极大的。他们被召唤过来后，神明制造的新躯体适应本世界环境，他们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新躯体所能感受到的，自然没有不适一说。”
祁景行若有所思：“你可以批量制造这样的躯体吗？”
“如果材料和设备齐全的话，可以。”
一首歌放完，八音盒自动切换至下一首。
这首歌曲曲调狂乱，背景音乐诡异，充斥着绝望和惨嚎，令正常人极度不适。
是他为上个世界的末日所写。
祁景行严切地观察着洛玖的神色，果然在他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熟悉。但紧接着，就是茫然。
洛玖皱眉摆弄了几下八音盒，调到下一首乐曲，舒柔轻缓，他跟着哼了两句。
“两句都没在调上。”
祁景行把八音盒放回原位，闲聊般道：“你是本世界人吗？”
“我……当然……”
洛玖努力回想，未果：“我不知道。”
“所以说，你失忆了？”
“我不知道。”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吗？”
洛玖低头扒饭，拒不合作。
二人吃饭的速度都不慢，八音盒乐曲放过两首，简单的晚餐就算用完。
洛玖环视屋内，没能发现想要的垃圾桶，只得让两份餐盒和餐具退回原本的材料状态。
真是方便的能力呢。
祁景行也可以借助异能做到这样的效果，只是消耗甚大，完全不像洛玖这样随心所欲罢了。
他面上平静地打开房门，看了一眼正拿着玉佩介绍的女孩和脸色复杂的马克，冷声道：“你们叙旧需要这么长时间的吗？”
被这么一打断，女孩深吸一口气，捧着玉佩小跑到洛玖面前跪下，期间险些撞倒祁景行。
“大人，马克叔叔说，您能使时间倒流，对吗？”
在场的三位成年人瞬间明白了她的诉求——复生她家的那些人。
马克脸上担忧和期颐交杂，显得整个人更为猥琐。
祁景行转身，居高临下地审视女孩，顺便远程将八音盒的音乐换成了一首喜气洋洋的主题。应景。
洛玖脸色犹豫，但顶着女孩祈求的目光，还是如实回答：“对。”
“那，我能否祈求您，复活我的家人们？”
女孩眼中跃动着火焰：“只需要半天！半天就够了！我愿意为此付出我所拥有的一切！无论是这块玉佩，还是我的忠诚、灵魂与生命！”
马克声音为难，但脚下并未移动：“洛大人，她还只是小孩子……”
祁景行笑吟吟地调响了八音盒的音乐声。
洛玖神情悲悯，目光漠然：“死者不可被复生。”
他的话似乎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没有多做解释，也没有用手段使他们相信。
只是他说，他们信服。恍若本该如此。
祁景行受到的影响轻微，很容易就摆脱了影响。只是他并不认为洛玖会说谎。
马克的脸色黯然，像是被打破了一些幻想。
女孩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不可能！你骗人！你就是不想救他们！因为救下他们你就没有用了！”
祁景行适时将她禁言，她没能说出剩下的话来。
静默在简陋的竹屋里盘桓，被祁景行施展的[站如松]的状态加身，马克呆在原地没能动弹。
“这就是你们有求于人时的态度？”